不简单,这点人际我还有……”
    李在德一听“病休”:“你的伤!你的伤怎么样了?你趴下我看看……”
    邬双樨又吞咽一下:“没事儿,一个大疤,你想看,我脸上不是有。我人都站在这儿了,当然好全了。”
    李在德低落:“你怎么就是不愿意让我看看你的伤呢?你脚上的冻伤我也没见过……”
    “真的没什么好看的。”邬双樨拥着他,慢慢摇晃,“烂肉愈合了,就那样。”
    李在德声音怏怏的:“你还是……早回去……”
    邬双樨听他的声音,这是困了:“困不困?忙一晚上,要不睡一觉?”
    李在德闷闷打个哈欠:“我就眯一会儿,你也眯一会儿?”
    邬双樨搂着李在德后退,退到床上。他坐在床头,李在德躺在他腿上。李在德喃喃道:“我怕你是个梦,我一醒你就消失掉。”
    邬双樨低声笑:“你睡吧。你醒来,我保准还在。”
    李在德快要睡着:“我想回北京……”
    “对,你家那个小院,我也想去。”
    李在德恍惚一笑:“去我家干嘛,剁排骨哦……”
    邬双樨用手指拨弄李在德额前的头发:“我去你家干活,不是应该的么……”
    李在德呼吸匀称,睡着了。
    邬双樨奋力把喉咙里压着的咳嗽无声无息地从鼻腔呼出去。他把被子拽出,轻轻给李在德盖上,拍着他。目光垂到自己靴子尖。因为缺脚趾所以他走路其实有点瘸,练习很久,总算不太明显。双脚严重冻伤之后颜色都改了,他自己看着都恶心。邬双樨轻轻吐一口气,手肘撑着床头,捏鼻梁。
    李在德睡在他腿上,甜甜地呼吸。
    挺好的了。
    邬双樨想。
    宣幼清在葡萄牙教官营跳舞跳得尽兴,教官队的领队亲自赶马车送他回驿馆。工部巡检队都在检修火器,他倒是没什么事。在辽东就他最麻烦,一个人配好几个助手,扛着抱着各种标杆东奔西跑。现在到山东,反而是他最悠闲。加上他年纪小,李巡检偏心他,由着他胡闹。宣幼清通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跟教官们相处甚欢,还帮助小鹿大夫翻译了一些医yào文章,所以李在德也放心把他扔在教官营。
    回驿馆的路上,宣幼清的兴奋劲儿还没下去,坐着手舞足蹈哼哼小调。索维赶着马车笑:“夏天我们的舞会很多,随时欢迎小宣官人。”
    索维长得好,金发碧眼大高个子,说汉话完全没口音。宣幼清在广东老家见惯鬼佬,知道鬼佬里也少有这种纯正的长相,金发雪肤也是以稀为贵的,所以难免欣赏索领队,愿意跟他多讲话:“哎呀,我恐怕不会在山东留太长时间了。真可惜。”
    索维一扬眉:“那太遗憾了,仲夏时节我们还要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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