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来了。”
    李奉恕靠在宝座上,懒洋洋撑着下颌歪头审视着宗政鸢带来的这些人。
    “轻兵营?”
    宗政鸢道:“殿下,轻兵营是您的最后一把利剑,随时准备出鞘。”
    李奉恕看这些全副武装铁甲兵,似乎有些名不副实。宗政鸢大喝一声:“三小旗,卸甲!”
    几十人整齐划一,铁甲波涛一掀,几息卸了甲,内里都是土色布服,潜伏野外根本分不清。
    轻兵不畏死,赴死如归,一旦卸甲,利刃出鞘,再不回还。
    赵盈锐被震撼地说不出话来。
    长这么大他头一次知道拂牛剑气洗兵威,定乱归功更是谁的血腥的气魄。
    天已经大亮,恍惚间太阳挣脱天际。响晴薄日之下风默默推着云影拂过辉煌的皇极门。那门下坐着的人,的确是摄政王,总领朝纲,摄行政事,至高无上的亲王。
    宗政鸢伸手一比黄衣军,微微鞠躬:
    “殿下,您的剑。”
    大长公主好像听到什么遥远却磅礴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往窗外看,镜原平稳的声音仍未停止:“后来,先帝又做了梦。他梦见,玄龙背负日月,破东海而出,直上九霄。”
    第70章
    李奉恕进京之前,宗政鸢告诉他:“殿下,您需要最锋利的獠牙和爪子。”
    摄政王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宗政将军在皇极门下按剑而立:“我们是殿下最忠诚的剑,随时出鞘。”
    李奉恕问宗政鸢,名不正言不顺,如果想私下练兵,叫什么名。
    宗政鸢回答:“轻兵营。”
    摄政王起身,站在白玉阶上,俯视整整齐齐的军队。轻兵营,当年秦国令人闻风丧胆的锋刃之师,秦王扫六合手中最隐秘致命的武器。他一指宗政鸢:“好大的胆子。”
    宗政将军咧嘴一笑:“殿下才是军魂剑胆。”
    “孤的赋税呢。”
    宗政将军一扬手,声音朗朗:“大好儿郎们!”
    摄政王一步一步走下高阶,生杀予夺的煊赫气魄雷霆万钧地奔腾倾泻而下。
    “王修说你不会客气。你倒真是没客气。”
    宗政将军遥遥向王修抱个拳:“多谢王都事,多亏兖州鲁王府内帑。”
    摄政王的眼睛扫视每一个士兵,微微一笑:“好。”
    何畹背着手站在院子里听,听满街金戈之声。
    这一天四轮大马车川流不息地碾过北京城。
    令人牙酸的金属的摩擦声在凄清的早上尤为清明,扎进耳朵,弹动血管。何府的下人们不敢靠近,远远地看着,大晏帝国的首辅清癯的身影简直像要融化在熹微的晨光里。
    宗政鸢有很正当的理由,山东进献租税,现在路上不太平,秦王去年的租税就在路上被抢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军队押送,何况粤王的东西从广东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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