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鹿鸣道:“一种玉米酒,我爹十几年经验反复实践得知,这种特定酿造的玉米酒防治戾气最佳,只是浇上去更痛。殿下,您的手恢复情况不乐观,您的心火太大了。是yào三分du,我也不开什么清火的方子了,我给您用玉米酒浇一浇。作脓渗血都还好,腐溃就难说了。”
    李奉恕道:“多谢小鹿大夫。”
    鹿鸣道:“会疼,您忍一忍。”
    李奉恕点点头。
    然后,滚滚的岩浆从他的手上一路烧进心里,他差点喊出来。
    鹿鸣告辞,背着和他身材极不成比例的大yào箱晃来晃去。李奉恕实在是看不下去,让邬双樨帮他背进宫去了。
    照例是筵经,皇帝穿得圆胖胖,不紧不慢颠颠往大本堂走。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简直停不住。铅色的天矮矮地压着,点多少灯到处都亮堂不起来。
    何首辅跟皇帝讲课,皇帝忽然问:“最近上朝,大家都在讲‘情面’,先生跟我说说,什么是‘情面’?”
    何首辅被问愣了,情面,无处不在的情面,铺天盖地的情面,怎么跟皇帝讲?皇帝看他发愣,又问:“先生,刚才你讲到,‘知天地之化育’和‘其孰能知之’,一个知外一个知内,难道‘知’也分内外吗?”
    皇帝的眼睛被烛火映得熠熠生光,灼灼地看着何首辅。何首辅忽然噎住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皇帝略略失望。正要说着,忽然有个内侍跌跌撞撞跑进来,对着皇帝跪下,全身哆嗦,抖着嗓子大叫:“陛下,陛下,黄台吉来了,黄台吉来了!”
    何首辅晃了一下,喝道:“混账东西,说明白了,什么黄台吉来了!”
    那内侍哭道:“兵部刚来的消息,黄台吉冲进山海关了,马上要到京郊马场了!”
    那内侍哭着吼完一句,黄台吉三个字在大本堂上空回dàng。皇帝突然冒出一句。
    “呀。满洲人真不给朕情面呀。”
    何首辅怒道:“虏军到哪里了?”
    内侍鼻涕糊了一脸:“京郊牧马场,牧马场啊!”
    何首辅眼前一黑:“他是怎么过山海关的?”
    内侍只是摇头。
    何首辅厉声问道:“方建呢?方建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上报?虏军这一路南下,沿途卫所呢?”
    皇帝转过脸看富太监,nǎi声nǎi气问道:“大伴,京郊牧马场是哪里呀?”
    富太监袖手躬身:“陛下,虏军一脚踏进京城啦。”
    皇帝问道:“京城牧马场没有驻军吗?”
    富太监平静道:“陛下,原是有的。”
    李奉恕一脚踹翻了条案,揪住连庆的领子,表情近乎狰狞:“你说什么?谁到京郊了?”
    连庆站得绷直:“殿下,黄台吉来了。”
    李奉恕像只发怒的虎:“多少人?”

章节目录


摄政王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阁只为原作者胶东大葱/蝎子兰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胶东大葱/蝎子兰并收藏摄政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