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
    “罗文特?”
    卫臣和威灵顿同时叫了出来。
    那在旅馆大门处提着贝拉的男人正是罗文特,这个特勤组长在威灵顿和卫臣两人交手的时候进入旅馆,已经有一队突击队控制住他们。本来打算把他们当平民送回伯尔尼,可看到威灵顿被放倒时,罗文特立刻抢过贝拉,奔出了旅馆威胁卫臣。肖恩见状要扑出来,却给两名士兵捉住,随后其中一人用枪托狠狠撞了下肖恩的肚子,把他胆汁都给撞出来了。
    罗文特扬着枪道:“卫臣,我都听说了。是你把他们护送到这的吧,这么说来你是个好人啊。所以我想,你这个好人会乐意为他们投降的,对不对。”
    卫臣眯了眯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卑鄙。”
    那边巨人的身体已经开始消融,威灵顿点头道:“这点我承认。”
    卫臣看了他一眼。
    “把那个男人带出来。”罗文特叫道。
    于是肖恩给架了出来,罗文特用枪抵着肖恩的脑袋说:“或许你想从父亲先开始?让我打爆他的头,接着是那女人,然后是一个小男孩,最后才是这位小公主?”
    “喂!”威灵顿叫了起来:“别太过份啊,罗文特,难道你忘记我们dmc的立场了?”
    “我没忘记,威灵顿先生,事实上我记得很清楚呢。”罗文特看向他道:“本来我也不愿这么做啊,还不是拜你所赐。没错,我们dmc的宗旨是保护人类,不过我们特勤组有一条协议,它远高于宗旨之上。”
    “什么狗屁协议,我怎么不知道。”威灵顿大叫道。
    罗文特耸耸肩:“因为你不是特勤组的,我们这一组的成员要优先执行局长的命令,在这个基础上,才遵循其它宗旨或命令。”
    “而局长的命令是,不计一切代价带回样本。所以我大概可以这么理解,就算牺牲几个平民,局长也要带回他!”
    “狗屎!”威灵顿骂了句。
    罗文特突然垂下枪口,朝肖恩的腿放了一枪。肖恩惨叫了声,贝拉激动地叫起来,并咬了罗文特一口。后者吃痛之下,狠狠把女孩摔在地上。就在这个瞬间,一抹黑光横过他的喉咙。满身是血的南黎月迅速退后,手中白刃翻转插进另一个士兵的心脏,接着转身挥剑,切下另一个士兵的脑袋。
    直到这时,罗文特的脖子处才喷出一道血箭。他伸手去捂,却哪里止得了血。短短瞬间,南黎月已经连杀数人,接着大叫一声斩断最后一个士兵的手脚,然后狠狠咬在他的喉咙处。
    喝了一口血,女孩突然明白过来,尖叫着推开他,然后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这个意外的变化只发生在短短瞬间。
    等卫臣跑过去时,肖恩已经把贝拉抱在怀里,南黎月则远远地离开人群,女孩抱头坐在一片废墟里。卫臣也看到了她刚才的异常举动,心里叹了声,要抵抗凤凰远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女孩必须要无时无刻不和凤凰对抗,否则一个疏忽,就会重新给拉回黑暗里。
    而到时,想要再把南黎月的人性唤回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了。
    不过至此,今晚的战斗算是落幕了。
    重新找了套衣服穿,威灵顿走回旅馆。卫臣看向他,他举手说:“我不能无限制地变成巨人,现在我无意和你们交手,当然你也可以在这个时候杀了我。”
    卫臣摇摇头:“你跟他们不一样。”
    “当然,因为我是怪物。”威灵顿自嘲道,然后他看着肖恩几个说:“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会把他们带回伯尔尼。”
    “你们的局长会放过他们吗?”
    “不会,但现在罗文特死了,我随便给他们找个身份还是做得到的,莱因不会知道他们跟你有关系。”
    “那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卫臣看向肖恩,黑人正给他处理伤口,卫臣道:“肖恩先生,你们可以放心跟他回去。在伯尔尼,你们不用再过这种生活了。”
    肖恩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卫臣看着威灵顿:“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
    “必须的,现在巨人可是受了重伤,我要躺它个十天半个月的。”威灵顿眯了眯眼道:“所以你们要干什么最好快点,还有,随带一提,杀人蜂正在找你们。”
    “沐琳!”卫臣失声道:“她的基因不是崩溃了吗?怎么……”
    “她正疯狂地捕食以修补受损的基因,而且,小子,女人的话别轻易相信啊。”威灵顿走了过去,对肖恩道:“能走吗?可以的话起来吧,我们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卫臣目送着他们离开,才摇摇头,走到南黎月身边说:“你怎么样?”
    南黎月垂着头道:“我刚才在捕食,我控制不住它……或者,你杀了我吧!”
    卫臣蹲下去,看着她道:“你以为我是怎么逆袭的,不是靠我的力量。是它,没错,我的血噬拥有自我意识。你知道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吗,黎月。它就像一个寄居在我体内的恶魔,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撕裂我的身体离开。所以你看,我跟你一样,而且论危险程度,我可能还在你之上。”
    “你只要用坚强的意志力,就可以把凤凰封锁在你的意识深处。我不可以,甚至我的身体只要损伤超过八成,到时只要血噬愿意,它就可以跟刚才一样操控我的身体做出任何事来。我跟你一样害怕,但我愿意去了解,去抵抗。”
    卫臣伸手握着女孩:“所以,你也不要放弃。好吗?请跟我一起努力吧,要不然的话,我大概也会失去所有勇气的。”
    南黎月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过得片刻,才摇着头道:“真拿你没办法,感觉第一次见面之后,就像被你赖上了一样。”
    “好吧,我们一起努力!”
    “尝试着,去抵抗我们身体中那些恶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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