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阳,要不,咱帮帮他们吧。”开口的是七杀,不知道这货是怎么了,平时装完就刨,哪里会管这等闲事?今天却好像是改了性子了,居然大发慈悲起来。
    “若是不打算帮他,我就不会放虎归山了。”陈虎阳微微一笑,虽然蒋青山说出来的事实跟自己猜测的有些偏差,但也差不了多少,将陆风放回去,便是一个连环计。
    陆风很明显是个小人,陈虎阳可不认为他会这么乖乖就范了,而陆云得知家丑被自己知道,想必不用几天他就会找上门来,自己只要在八仙楼大摆龙门阵,会一会这陆云,或许能把蒋青山和那偷情少妇的事情说成了也说不定。
    陈虎阳摸了摸鼻子,内心自嘲:倒是没发现我还有做月老的潜质啊。
    陆风落荒而逃,陈虎阳转身看向了“面目全非”的蒋家兄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我这初来弦月城,貌似得罪了除了秦海威之外最不能得罪的家伙啊。”
    陆云到底是弦月城的一方霸主,陈虎阳就算再怎么不当回事,也不得不提防这点,毕竟小鬼难缠。
    蒋青山以为是陈虎阳在怪罪自己到处给他惹麻烦,惭愧道:“陈兄弟,是我对不住你,要是你嫌这事儿闹心,就撒手别管吧,相信老板娘不会让我吃大亏的。”
    “呵,让蛮初柔和陆云杠上?这弦月城还不得翻天了?”陈虎阳嗤笑一声,“算了,谁让我这么好管闲事呢,这事儿既然被我遇到了,那就管到底吧。”
    似乎是早就知道陈虎阳会这么说,蒋青山腆着脸奉承道:“陈兄弟,我听清河说你想在城南瞎子铺的烟丝?”
    陈虎阳一愣,貌似蒋清河的确给自己说过这么一茬,当时陈虎阳也没怎么上心,当下蒋青山提及,他才想起好像确实有这回事儿。
    “那瞎子铺的老妪是个高人,卖的烟丝也是上等货,只不过一般人可是买不到。”
    “怎么说?”
    “城南位于弦月城最偏僻的地方,那里人烟稀少,而那瞎子铺的老妪有个规矩,一周之内只有一天开门营业。”蒋青山提起一壶老酒灌了一半,继续说道,“老妪的性情乖张,即使你撞到了她营业的时间,要是她看你不顺眼,也休想买到她的烟丝。”
    “只是一枪烟丝而已,至于这么困难么?”陈虎阳皱眉。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据说那烟丝也是有助于修道,特别是对玄阶的凡武者,有着固本培元的功效。”蒋清河适时的插话道,“我连着四五天都没撞见她营业,估摸着营业时间在晚上,要不……咱们走一遭?”
    闻言,陈虎阳稍稍犹豫了一下,如果真的像蒋家兄弟这么说的话,那老妪显然不是简单的角色,转身看向叶芷嫣,说道:“芷嫣,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跟蒋大哥走一趟。”
    叶芷嫣盯着陈虎阳,本意是想跟着一起去的,但是听到陈虎阳有意支开自己,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本性就不喜欢粘着某个人,有些赌气的撇过头,也不说话。
    陈虎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解释,跟着蒋家兄弟离开了酒肆。
    等到陈虎阳离开,七杀才看了一眼叶芷嫣,有些心虚的问道:“破姐,难道你喜欢上陈虎阳那小子了?”
    “怎么,你有意见?”
    “我哪敢啊,只是咱们「碎天都」唯一的娇花被猪拱了,我有些惋惜而已。”
    叶芷嫣阴晴不定的瞪着七杀,半天才憋出一句:“对,他就是猪,大猪头。”
    陈虎阳随着蒋家兄弟横穿闹事弄堂,在弦月城曲曲绕绕,约莫二十分钟的样子,三人才抄近路找到了蒋清河口中的那家瞎子铺。
    有句话叫“酒香不怕巷子深”,这瞎子铺虽然不卖酒,但是才到店铺门口,陈虎阳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草味道,这味道说不上清香,但也绝对不是恶臭,要细闻的话,勉强能算是好闻,抽管了七块钱一包的红塔山,陈虎阳忽然感觉这瞎子铺的烟丝的确是绝品的上等货。
    陈虎阳见到店铺的大门依旧紧闭着,但是屋内掌灯不灭,大概是刚打样不久,正想着上前叩门,陈虎阳却听见“吱呀”一声,店铺大门轻轻打开。
    陈虎阳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女声:“本店只接待有心人,若仅是为买烟丝而来的人,还请回去吧。”
    听到这声音,蒋青山和蒋清河面面相觑,这话的意思很显然是对他俩下了逐客令,蒋青山对着陈虎阳的背影喊道:“陈兄弟,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自己进去吧。”
    “嗯。”陈虎阳淡淡的应了一声,既然到了别人的地盘,自然是要客随主便,何况,陈虎阳感觉这老妪的声音有点熟悉,只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带着疑惑,陈虎阳推门而入,昏暗的灯光让陈虎阳有些视线不清,桌上一盏油灯在风中摇曳,灯芯跳动着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陈虎阳的正对面,坐着一个佝偻的身影,包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下,估摸着就是蒋家兄弟口中的老妪了,而在老妪的背后,一个少女正忙碌着整理各种烟丝。
    少女的身影很熟悉,陈虎阳细细看去,发现她竟然是裴晴思,当初自己在金陵大学徘徊的时候,就是这个少女将自己带人灵州大学的,而且孔静说这个裴晴思是自己在灵州大学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匪地是灵州大学生存战的最终战场,但是这生存战貌似是为新生准备的,很显然这个裴晴思不是新生了。
    正在整理烟丝的裴晴思显然也是看到了陈虎阳,这不过这妮子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他,没有说话,更别说一丝微笑了。
    “灵州大学参赛着近百人,你还是第一个找到这里的。”
    开口的是那个身着黑衣斗篷的老妪,虽然看不清她隐藏在风帽之下的样子,可语气也算是随和,陈虎阳心意一动,问道:“你是桃婆婆?”
    陈虎阳依稀记得,自己初到灵州大学的时候,手中的第一块晶石就是这个老妪给的。
    “呵呵,你还能记得老婆子,看来并非无心之人啊。”见陈虎阳认出了自己,桃婆婆心里有些欣慰,缓缓摘下风帽,露出了她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沧桑面容。
    在昏暗的灯光下,说实话,老妪长得有些渗人,饶是陈虎阳不信鬼神也有些心里发虚。
    “坐吧。”老妪伸了伸手,示意陈虎阳坐下,对着身后的裴晴思说道:“丫头,倒杯茶吧。”
    裴晴思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有些不情愿的泡了一杯不知道什么成分的茶水,递到陈虎阳的面前,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发出一道冷哼便甩给他一个骄傲的背影。
    陈虎阳摸着后脑勺,心里纳闷自己什么时候惹到这妮子了,貌似从进入灵州大学开始,她就没给自己看过好脸色。
    老妪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一幕,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既然你是萧轻舞那丫头特意嘱咐老身关照的对象,我想以后咱们的交集不会少,老婆子叫你一声虎阳,你不算吃亏吧?”
    “桃婆婆哪里的话。”陈虎阳尽量表现的谦卑,这个老妪给陈虎阳的感觉就是简单的四个字:深不可测,陈虎阳自然不敢放肆。
    老妪也不管陈虎阳,自顾自的说道:“弦月城是灭狮宴的举办地点,也是咱们灵州大学生存战的最后战场,想必你也听闻了一些,这灭狮宴的最终获胜者,可得到锁龙图。”
    陈虎阳点了点头,保持沉默。
    “你应该会好奇,灵州大学新生的实力普遍在黄阶,是怎么穿过匪地的重重危险,抵达这中央位置的弦月城。”老妪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跟都市社会一样,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你凑够了足够的晶石,一路走来必将畅通无阻,像你这样一路杀伐至此的,寥寥数人而已。”
    闻言,陈虎阳顿时恍然,难怪当初在紫来城,欧阳韶樱说谁得到了的晶石越多,就距离生存战的最后优胜越近,试想你连最终战场都抵达不了,谈何胜利?
    “桃婆婆,你说寥寥数人,是指……”
    “灭狮宴开始,你自然遇到这些人,老婆子出于好意给你一句忠告,锁龙图可不是咱们灵州学院的所有物,因此,盯上灭狮宴的,也不单单只有灵州大学的新生。”老妪慢悠悠的说道,“以何种方式参加最终之战,你自己可得好好估量估量。”
    听到这话,陈虎阳的眉头一锁,他来到弦月城也有一段时间了,见到了不少其他势力的人,陈虎阳心里也明白这些人八成是奔着锁龙图而来,但是老妪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要以何种方式参赛?
    “笨,桃婆婆的意思是让你结合灵州大学的新生,把锁龙图抢过来。”一旁整理烟丝的裴晴思见陈虎阳眉头深锁低头不语,似乎是看不下去了,以嘲讽的方式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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