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贴着鎏金“囍”字,再往里行进,便能瞧见龙凤喜床,百子被等物……
    但萧弋再环视一圈儿,始终觉得有些空dàngdàng。
    是少了什么?
    萧弋突地指着一处道:“取一张桌案来,摆在此处。”
    女官战战兢兢地低头问:“皇上要什么样的桌案?”
    萧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眉梢边上突然泄出了一点笑意,他道:“这样高的,红木桌案。”
    “此处再置下屏风。”他又指了一处。
    “是。”女官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都应了。
    毕竟皇上这样的要求,实在太不值得一提了。
    如今太后在永安宫中不得随意出入,她们自然都是一心听从皇上的吩咐。莫说是桌案了,就算皇上再荒唐些,要备一张大床、一床大被,再多携几名貌美的宫人一并洞房,她们都不会说半句话。
    左右这些都不是她们能管的。
    萧弋又检视一遍,道:“屋中须得铺上厚厚的地毯,从殿门,一路铺至龙凤床边。”
    “是。”
    随后他又零碎挑了些毛病,这才离去。
    等他离去后,殿内众人方才敢大口喘气。
    几位命fu与皇室女眷都忍不住低声道:“不是……不是听闻皇上重病身子弱吗?今日怎么还得了空到此处来走走?”
    “可见钦天监那一卦倒还真是有些名堂的!那从岷泽县来的杨姑娘,才在宫中住了多少时日,皇上身体便见大好了……”
    “真这样灵,倒巴不得钦天监也为咱们算一卦才好。”
    “去请一繁zhēn rén啊!”
    众人细碎地说了几句话,扯到了拜哪家道观上头去。
    而后才压低了声音,道:“到底是皇上呢,虽说病容仍有留存,但到底龙威赫赫,叫人不敢直视。”
    “皇上也着实好相貌,瞧着有几分肖似文帝……”
    她们也只敢这样不痛不yǎng地说上几句,旁的便不敢说了。
    毕竟说得多了,一则失了身份,二则担心祸从口出。
    而这厢萧弋从坤宁宫出来,走出了老远,他方才心下怔怔,不自觉地放缓了步子。
    他方才在坤宁宫中一番挑拣,那将来洞房布置得,岂不是尽按他的心意来?
    萧弋从未这样想过。
    但这一刻,他竟是觉着,原来大婚的滋味儿也不坏。而自己亲力亲为地去布置行洞房礼的暖阁,原也是叫人觉得心下满足的,而不是心下抵触的。
    从前他看书中写,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他已立在金顶上,坐在常人永远也不可能坐的一个位置上,他衣食无忧,只是身边群狼环伺,要权利而不得。
    于他来说,“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都是不可能有的三大喜事。
    而“洞房花烛夜”,也因钦天监那一卦,彻底断绝了他对婚事上的期许。当然,他本也没有什么期许。在他看来,耽于情爱、沉迷女色而昏了头,是极为可悲的。
    他早已做好了献祭身边一切的准备。
    就连自己的婚事也是如此。
    到了此刻,他的脑中方才不自觉地划过一个念头。
    ——他之所喜,大抵是车到山前而有路,峰回路转而有了一个小傻子。
    罢了。
    不妨再待她更好些,让她就这样一辈子依附在他的羽翼之下。
    他终于有了不用担心被其背叛的人。
    她也得一安身立命之所……不,还不止安身立命。左右他的后位都由她坐着,他可以给她权势与富贵,让她立在金座旁,受万人朝拜。
    萧弋攥紧了手指。
    仿佛就这么攥紧了杨幺儿。
    他转头对赵公公道:“派人去杨宅,等到大征礼送到后,便接管过去,存于库中。那可是杨姑娘的聘礼,得紧紧盯着,不容旁人贪去。”
    赵公公连连点头:“是,皇上放心。”
    瞧过了坤宁宫的布置,他便又回到了涵春室。
    只是今日走入到涵春室中,他突地又改了主意。
    “皇上?”旁边的小太监愣愣地瞧着他。
    “回西暖阁。”
    “……是。”
    萧弋前一日歇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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