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路险人口稀少,资源匮乏之地,给不了萦都城什么支援。而萦都城内现在所有的粮草补给,都来自于樊国那几个盟国。而那几个小国,本是我南魏的属臣,却偏偏存了异心,非要与樊国勾结在一起,正好也该适当的给些教训。”
    他说着话,抬起头朝着副将笑了一下,“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副将有些茫然地看着游彦,半晌才理解他话里的深意:“将军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不动这萦都城,而是对那几个盟国施压,彻底断了他们的后路,到时候只剩下一个萦都城,孤立无援,想要拿下也只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光是断他们后路又怎么够?”游彦淡淡道,“他们几国能够勾结在一起,本就是因为利益相投,但国与国之间,哪来的长久的友谊?他们能够为了利益与樊国联手,又为何不会为了利益与樊国反目?”
    “那属下这就着手去安排人马?”副将道。
    “不用了,”游彦站起身,稍微动了动自己因为久坐而有些酸痛的身体,倒了杯热水给自己,“人马早就动身了,三日前就应该到了,估摸着这两日就应该收到战报。”他说着话,将刚刚随手丢到一旁的地图捡了起来,在上面随意划了一道,“最多再有三日,这里往北,就都会是我南魏的地界。”
    “那将军,萦都城这里……”
    “军中的这几个将军,每日轮流带人去城门下叫阵,气势一定要足,隔三差五地试着佯攻,反正要让城里的人相信,我们依旧一心想要攻城,只是苦于没有办法。”游彦将手里的地图缓缓地合上,“不要打草惊蛇,且等着樊国的这几个盟友会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
    “属下明白了。”副将朝着游彦拱手,眼底满含敬佩之意。
    这副将也是游彦的旧下属,当年在西北也跟着游彦冲锋陷阵过,后来随着陶姜来了这西南。先前因为郭准的处处为难,让军中的这批人总觉得束手束脚,格外的憋屈,直到游彦来了这西南,除掉郭准,主持大局,才让他们又重新找回当年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游彦在战事之上,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多出奇兵,连他们这些旧将都很难掌握游彦的心思,更别提对阵的敌兵,有这样的主帅在,全军上下都多了几分底气。
    游彦回身,就着炭盆烤了烤手,随口问道:“今天什么日子了?”
    “十月初八了。”副将回道。
    “十月初八……”游彦喃喃重复道,“今日是陶姜下葬之日。只可惜战事耽搁,不能亲送他最后一程。”
    副将朝着游彦拱手:“等到西南战事终了,彻底剿灭那樊国人,陶将军泉下有知,也会觉得慰藉。”
    游彦轻轻地摇了摇头,走到帐门前。方一掀开帐门,冷风便席卷而入,吹到游彦身上,游彦长长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帐外巡逻的兵士,感叹道:“这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愈发的不好过了。转眼又到了年底,这战事持续了近一年的时间,将士们也都开始想家了。”
    “想来依着将军的计策,离大获全胜的日子也不远了。”
    游彦垂下头思索了一会:“郭准那里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大概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整日里不出一言,什么都不肯jiāo代,”副将回道,“但按照他那几个参军所jiāo代,他与那樊国国主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直接往来,因为他们不曾见到军中有任何异族人出现。”
    “没有直接往来?那怎么就那么凑巧,樊国人上演了一出诱敌深入,而他就刚好在那一日指使邬晟在背后给了陶姜一剑,并且断了所有的外援。”游彦微微皱眉,“就没再搜出什么?”
    “属下又派人搜查了一遍太守府,只搜出了一封密信,应该是您到太守府那一日他刚收到的,信上提醒他,要小心都城的来人,做好万全准备,以免露了马脚。”副将迟疑道,“此外再无别的内容。看着那信上的口吻,应该不是第一次通信,但我们搜遍了他先前待过的地方,再没找到一丝痕迹,而郭准,也死活都不肯jiāo代这信究竟是从哪里,由谁寄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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