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几个内侍虽然不解究竟出了什么事,却也看到了刚刚游彦的脸色,察觉到此刻当今圣上的心情应该并不怎么好,久在长乐宫伺候的人自是懂分寸,立刻极具眼色的退了下去。
    高庸看见门外的人散了个干净,这才重新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大殿内却并没有他预料的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待在他们应该待的地方,就好像刚刚这里面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与往日并无一丁点区别。
    除了蔺策。
    高庸进到内殿看见蔺策整个人仰面躺在软塌上,还保持着刚刚高庸离开大殿时的姿势,就好像刚刚这殿中并没有人来过,他也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争执。
    但有些事毕竟已经发生了,有些话说出口之后便无法挽回。
    蔺策听见脚步声,下意识转过头来,在看清来人之后又收回视线,胡乱地揉了揉额角:“他走了?”
    “是,陛下。”高庸低声回道,“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皇城,上了马车。”
    “知道了。”蔺策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却依然难掩满脸疲惫,“给朕倒杯水来。”
    高庸慌忙上前,倒了杯水送过来,蔺策却依旧靠在软塌上,只是掀了掀眼皮朝着高庸看了一眼:“扶朕坐起来。”
    高庸跟在蔺策身边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样子,急忙将水盏放下,先扶蔺策坐起身,喂他喝了些水,才有些担忧地开口:“陛下,您这段时日一直为了朝政而烦心,昨夜更是夙夜未眠,现在脸色差的很,要不要奴婢宣御医过来瞧瞧?”
    蔺策喝了水,似乎找回了一点力气,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朕的身体自己清楚,并无大碍,就算是御医过来,也看不出什么,平白让人议论罢了。”他又靠回软塌上,闭了闭眼,“朕只是觉得有些疲累。”
    “那……”高庸皱眉,“奴婢伺候您小憩一会?”
    蔺策摇头:“今日送来的奏章还没看完,李埠一案从案发到今日已经过了太久,满朝上下都被此事牵扯,需得早日了结,才能开展别的事。”他睁开眼,低声道,“朕大概没有太多的时间耽搁了。”
    “什么?”高庸没有理解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但还是觉得蔺策这样的状态实在是让人担忧,按说刚刚他与游彦争执过应该是出于恼怒之中,可是现在看起来却只觉得蔺策身上散发着从未有过的颓意,怎么看都有几分心灰意冷的样子,“陛下,奏章是批不完的,您总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能更有精力。”
    蔺策扶着高庸的手臂,慢慢地坐了起来:“高庸。”
    “奴婢在。”高庸应声,他大胆地对上蔺策的目光,觉得蔺策似乎有话要与自己说。
    蔺策看了他一会,最终晃了晃头:“罢了,把奏章拿过来,朕就在这儿批吧。”
    高庸看了看蔺策的脸色,把劝慰的话又咽了回去,依着蔺策现在的满腹心事,就算是让他休息,大概也难得安生,还不如找些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也省的烦心。
    高庸刚刚走到书案前想要整理奏章,殿门突然就被人急促地叩响,高庸下意识地就扭头看了蔺策一眼,匆忙走到殿门口:“咱家不是说了没有要紧的事情,切勿惊扰陛下吗?”
    殿门外传来一个惊慌的声音:“公公,是游将军他,他刚刚在出宫的路上昏倒了,人已经被送到了太医署。”
    “昏倒?”蔺策睁大了眼,立刻下了床,几步就来到殿门前,拉开殿门,瞪着外面的内侍,“究竟是怎么回事?人怎么会突然昏倒?”
    内侍抬起头,正对上蔺策煞白的脸,还有难以置信地双眼,仓惶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太医署的人刚刚传了信过来,奴婢立刻就来禀报了。”
    蔺策只觉得自己的额角痛的厉害,他胡乱地晃了晃头,一把掀开挡在面前的内侍也不顾自己身上衣物单薄就向外走去,高庸几乎是立刻惊叫出声,匆忙取了狐裘追了上去:“陛下,外面风寒,您龙体为重啊。”
    蔺策继位至今,鲜少会亲自驾临太医署,因此当他神色匆忙地推开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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