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果断拆穿她,不待她反驳又道,“你喜欢他什么?”
    “我不喜欢他!”
    陶令一侧的身子微微后仰:“你倒是一样坦率。”
    苏夭夭咕哝着嘴,不满的哼唧:“我说喜欢你便信了?”
    陶令眉梢轻挑,那是自然,我一手将你养大,岂能如此就便宜了旁人?
    陶令扶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她便站起身,他顾自走至窗前,声音缥缈丝毫不似他往日的作风:“我许你十年自由,去王城还是别处都随你。但有一样……”他回过身,眼底已是一片肃杀,“不许嫁人。”
    “当真?”苏夭夭雀跃的跳起,转而又是凑上前巴着他的衣摆晃悠,“可是为何仅是十年呢?”
    陶令摸摸她的脑袋,目光不自主的柔和下来:“你今年十六岁,到二十六岁这十年是一个寻常女子最好的年华,至于剩下的,总要给你留些岁月来报答我的养育之恩。”
    “哼!”苏夭夭甩掉他的手,瞧见桌上摆着长剑,走过去拿在手中端量,只听身后之人言道,“你的佩剑落在了山上,日后可不许丢了。”
    苏夭夭看着剑柄之上刻着的“令”字,正犹疑要不要弃了它。毕竟,一年前她便学会了于指尖凝结剑气,无刃胜有刃。此时拎一把剑,委实拖累。
    然不及应对,身后的声音便仿佛从远处传来一般,她回转身,哪还有师兄的影子?
    唯留下的那句话,在往后的日子里,随时随地都能激起她心内千般不安。
    他道:“待我逝世时,总要有亲近之人守在身侧。”
    那声音极为沙哑,仿佛只这一声便道尽了十年后他三十有六凄清孤寂的光景。
    苏夭夭甩甩脑袋,到底是不情愿的将他留下的剑收下。次日,便同前来寻她的白面书生一道出行,漫漫长路,一人一匹马,倒也不算寂寞。
    只是三番五次被人暗杀,且在她本该安眠的时辰。因而楚玉珩不曾提及,她也做一个浑浑噩噩,当做不知。
    直至抵临王城脚下,对方似是愈发迫不及待,分了好几拨人刺杀,楚玉珩连同暗中保护他的人都无法顾及到她,她只好起身杀了几个蒙面大汉。
    亦是这一夜,她凝着巍峨的城墙,到底是抱着剑双手环胸下颌高昂道:“楚公子,时至今日我也不好隐瞒,家兄传信,允我自由,但不允我嫁人。”说着,便转眼看向他,姿态自是一片坦然,丝毫也不怕楚玉珩误会了去,她是因了不想十年之期未到便早早被牵连致死。
    只道:“抱歉!”
    方经历一番肆杀,楚玉珩额上的汗还在下坠,眼见得苏夭夭竟是一丝气息都不曾错乱,她的身手果是远远出乎他的意料。这时不由愣怔了片刻,方微笑道:“无碍。这本是姑娘的自由。”况且,这本就与他所料无差。如若陶令允了,那才天大的惊奇。
    “今夜之事,原本是……”楚玉珩说着,略有一丝犹疑,苏夭夭立时摆摆手,“不必多说,我对旁人的私事不感兴趣。”说着便是仰望着城墙的高度,似在暗暗丈量什么。
    “我们今晚便入城吗?”她转眼看向他,“还是明日正大光明的进?”
    “今晚?”楚玉珩眉目微蹙,城门早已关闭,如何入城。
    苏夭夭不以为然的勾挑了唇角:“跳上去不就好了。”她说着,便要纵身一跃,楚玉珩忙拉住她,他们方才解决了那些人,也不知这时可有人在暗处观察。苏夭夭天真无知,现下还不是那人的注意对象,这般露了身手,确是不妥。
    苏夭夭不解的凝向他,楚玉珩这才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姑娘不知,在这世上,能够如你这般轻松跃上城墙之人,屈指可数。”
    “原是这般。”苏夭夭了然,遂又眨着眼无畏的看向他,“那既是这般,日后公子遇险,便由我来保护公子吧!”也算报了他的救命之恩。
    楚玉珩一张脸猛地僵住,两人本就距离极近,这会儿她猛地仰头,两人竟是咫尺之离。他喉头微动,良久方才收了视线后撤一步道:“不必不必,姑娘盛情,小生惶恐。”
    楚玉珩悄然长舒一口气,他果然是活够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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