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师父不愿意多说,再问也是无用,她便只好收住了话题。
    然而心间却始终存着疑问,也只能待日后再慢慢说了。
    这个话题暂且揭过,她又想到一事,遂再同师父道,“还有,弟子在京城时遇见了同叔,原来他这几年一直在暗中看顾弟子,此番我能顺利回来,也有他的功劳,同叔看起来还好,不过,我问他要不要回来的时候,他拒绝了,说自己还有事。”
    然师父仿佛早知道了似的,一点也不意外,只颔首道,“由他去吧,不必多管。”
    而后,却从怀中拿了封信出来,递给她道,“正好说到他,诺,这是我在山下刚刚收到的信,是给你的,你拿去看看吧。”
    “给我的?”
    拂清微有些意外,同叔在外头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给她写信呢,便带着疑惑接了过来。
    而师父一路上山,也是累了,正打算去歇息,她便告辞,回房中读信去了。
    而待将那信件读完,她才终于知道,在自己离开之后,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同叔在信上说,皇帝大约是因为知道了她与萧钧有名无实,异常恼怒,而后,便要为萧钧赐婚中极殿大学士魏鸿卓之女为宁王妃,哪知他却硬是拒了婚,现在,已经被宣和帝罚去了凉州戍边。
    而卫离父子也跟着一并去了。
    如此一来,这大队人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返回京城。
    末了,同叔还特意与她感叹,宁王真乃世间罕见的痴情种子,为了她,连堂堂书香门第的名门之女都给拒了,为此甚至惹怒了皇帝亲爹,问她心间还有什么感慨?
    ……
    信读完了,拂清大为震惊。
    当初决意去杀萧怡容的时候,她为了叫他撇清与自己的关系,不被连累,甚至不惜去他的书房中偷了私印……原以为已经为他安排好了退路,而毕竟宣和帝那般维护他疼他,他会没事的。
    可是她现在才知道,他竟然这么傻。
    且不论那个魏鸿卓之女究竟如何,她记得他从前说过,因为没有世家支撑,令他在朝中文官中没有脉络,只能择武,而眼下的这个中极殿大学士,却是皇帝的内阁之一,如此看来,这场赐婚,不正是他建立文臣脉络的大好时机吗?
    倘若答应下来,他结上这门亲事,手中便可有文有武,假以时日,必定能与皇后抗衡。
    可他为什么拒了呢?
    尤其换来的结果,还是被罚去凉州,远离朝廷中央,简直得不偿失啊!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傻的人?
    将同叔信末的调侃又看了一遍,她心间忍不住五味杂陈……
    难道,他真的是为了她而拒婚的?
    眼看那些内疚又要在心间升起,她心间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努力告诫自己——能做的她已经都做了,现在他如何选择并不关她的事,况且,他很有可能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引起她的内疚,叫她低头回去找他,因此,她千万不能上当……
    可是,这样的想法才一冒出,她自己都忍不住嗤笑。
    ——为了叫她内疚而自毁前程,可能吗?
    ……
    接下来的一连几日,拂清都深陷在这样的自我矛盾与折磨之中。
    师父歇够了,开始教她用仙人藤花制yào,此yào清淤化阻,可解奇du,只是原料仙人藤花并不多见,因此,制起来需要格外小心,以免浪费。
    她照吩咐研磨花粉,一边研磨,一边往石臼中添干花瓣,原也不是头一次做的活计,哪知竟会在添花瓣时一个不小心,捶到了手指,一时间指尖又红又痛,她忍不住哎哟了一声,叫了出来。
    师父看在眼中,不由叹道,“这是怎么了?下山走了一趟,回来魂丢了一半?”
    一双眼睛望着她,只等着她的解释。
    拂清一怔,见躲不过去,只好起身,跪在师父面前,老老实实的jiāo代道,“弟子有一件要事,隐瞒了师父。”
    语罢,便将与萧钧的瓜葛说了出来。
    师父听完,似有一惊。
    须臾,才重新看她,语声严肃的问道,“你下山之前,为师是怎样jiāo代你的,你可还记得?”
    拂清颓败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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