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拉斯去了蒙的寝殿,此时蒙正在陷入漫长的睡眠。
    三百多年的时光在身体磨过使他格外虚弱。本身就因家族近亲相交血脉纯粹,魔力太过强大而脆弱破烂的身体一直都靠心中的坚持继续着。如今尔尔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斯塔克家族不会就此绝后,更是与魔力石共鸣如此之高,这实在是他自出生来遇到过的最美好的事。
    这半年来尔尔的表现是如此符合他的预期,最初还担心会不会有别的小心思看来是多余的。
    蒙睡得很久,很沉。他现在更希望能活的久一些,能看到尔尔将北国的冰雪覆盖至全世界的那一天。到那时再为尔尔奉上一切。
    午夜,阿特拉斯估摸着蒙应当睡醒了,却在走廊上被盖亚拦了下来。
    “不用去报告了”
    盖亚的声音低沉悦耳,就像对待所有弟弟们一样循循善诱,“主人在休息。殿下已经准备去往东方帝国,你现在更应该去交界线统兵,如果殿下在皇帝那遇到什么不测,就立刻给予压力。”
    “向君主报告是下臣的义务。”阿特拉斯直直的站着,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以兄弟与盖亚相称。
    月光落在他笔直的脊背上,盖亚低声叹了口气,眼中的谦和全部褪尽。
    “我们的君主是殿下,懂么?”
    倏地扼住阿特拉斯的咽喉,眼眸里满是对不忠的厌恶与暴戾,“就连主人也是殿下的追随者,殿下就是魔力石的意志,家族最纯粹的血脉,懂么?”
    空气被魔力全部抽离,阿特拉斯口吐白沫甚至连回应都做不到。
    “闹够了么?”
    白月光下尔尔揉着惺忪的睡眼走来,不咸不淡地瞥向两人:“我辛苦保持你们身体的活力,你们却浪费在吵架?我很失望。”
    “万分抱歉,殿下!请您原谅我们的愚蠢!”
    盖亚慌忙松开了阿特拉斯,两人齐声下跪。
    “嗯。”尔尔蹲下身来抹去阿特拉斯嘴边的秽物,毫无顾忌地与他接吻,唇舌交缠间交换体液,给予魔力,直到他的面色显出红润后才松开:“统兵的时候可不能出岔子啊。”
    “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被殿下如此温柔的对待,阿特拉斯百年来冷酷麻木的登时融化了。正如盖亚说的,现在是君主是尔尔。
    他左手握拳敲在胸膛的心脏之上,奉上最高的忠诚与信仰。
    “乖。”
    尔尔站起身又是疏远的模样,拉着盖亚一起回了房。她实在是太努力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吸取魔力用以共鸣。
    坐上车前尔尔用魔力做了上百个人偶,虽然战斗力远不如盖亚他们,但对付普通的魔力者却是绰绰有余的。只是抬手之间便创造出了活力无限的生命,女性人偶们见此一个个跪在地上膜拜,祈求尔尔能够给予些许赏赐。哪怕只是几滴体液也好,甚至能碰到她柔美纯洁的躯体都好。
    她们被克瑞斯的魔力赶至一旁,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如何乞求都无法靠近。
    乌拉诺斯脸色煞白,一动都不敢动。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妹妹们被如此对待。半年来她都被关在地牢之下,被各种野兽与失败的人偶们虐待,如今终于刑满出来时见到这个场面,她恨不得撕烂自己这张嘴。
    尔尔朝她看过来,微微笑着,令她不寒而栗。
    “我错了,殿下,我错了!您是北国唯一的王女,最纯粹的血脉!”她瑟瑟地向尔尔爬去,却被她的目光刺得浑身冷意。
    乌拉诺斯看向怀抱着尔尔的盖亚,诚心地乞求道:“盖亚……”
    她是他千年来的伴侣,两人在腐烂的身体与污秽中相依为继。
    “不要求我。你在出言侮辱殿下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能让你活到现在,是殿下的仁慈。”盖亚的嗓音依然温润,而后手掌捂住了尔尔的眼睛。
    血肉破碎的声音很轻,女性人偶们尖叫的声音很响。尔尔眉头微蹙,克瑞斯便早盖亚一步,魔力涌现而出,所有的女性人偶门都被冻成了冰雕。
    真是太任性了。
    但这就是尔尔的意思。
    就连在老远处看着的蒙也心惊肉跳,得出了和人偶们同样的结论。
    ——绝对不能惹殿下不快。
    尔尔命许其中一人留下照顾蒙的身体,阿特拉斯独自去往交界线等待命令。十人坐上车之后往东方帝国而去。
    “殿下不带贺礼么?”
    路途经过了一大半,考伊斯有幸与盖亚、克瑞斯待在一起服侍殿下,三人结束了今天的供养之后,考伊斯才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尔尔轻轻笑着,示意盖亚打开行李箱。一身纯白的复古婚纱礼服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您要送这个?”考伊斯迷糊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一些。
    “贺礼就是我。”
    尔尔轻轻抚过柔软华美的面料,三人这才发现这件婚纱有了很大的改动。尔尔穿上后,腿前完全露了出来,只有一段薄薄的雪纱勉强遮住桃源。
    但修长均匀的白皙双腿却全数露着。胸前更是大胆,胸襟低得根本包不住她的雪乳。只能用一条织锦丝带将那对雪兔束缚着,微微一动便会有粉色的乳晕显出。
    两颗有人的樱桃微微凸起,在象征着纯洁与真爱的婚纱上格外淫靡。
    “您要穿这件衣服去见那皇帝?”克瑞斯吃醋地将双手伸到尔尔的身下,手指插入她水润的穴中扣弄,“殿下怎么可以如此偏心?”
    “这具身体是他的爱人不是么?还有更好的贺礼吗?”
    尔尔轻笑着将下摆提起来一些,粉色的花穴显露无疑,她十分坏心地看向盖亚,“要不要再插上振动棒?”
    “不需要,殿下。您的美丽就是最珍贵的贺礼。”盖亚沉默着将尔尔拉至身下,勃起的欲望对准了她的穴口,“克瑞斯,拿出去。”
    “偏心。”他啧了一声抽出手指,看着尔尔与盖亚的欢爱嫉妒极了。
    巨物没入穴中的时候尔尔轻哼了一声,她在想,是不是用这具身体在那皇帝面前与盖亚他们交欢效果会更好一些?
    但为什么要这样做?尔尔对自己这个行为有些难以理解。
    分明只是想给一些压力而已,为何要这样?
    “殿下,您在分神呢。”盖亚抓着尔尔的腰肢往上抽送,咬住她粉色的耳朵尖轻声道:“您在想宿恒的话,我可是会吃醋的。”
    吃醋。尔尔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她泪眼婆娑地看向盖亚:“痛。”
    为什么痛得那么厉害?
    “对不起!”众人手忙脚乱地抱住尔尔柔声哄着,顷刻间乱了分寸。
    碍于尔尔滴水不漏的性子,在北国做足了准备,到达东方帝国的国都时大婚仪式已经进行进行了一半。安排迎接的官员早早地空手而归,令宿恒倍感失落。
    古法与现今结合,他骑在骏马之上,穿着华贵,黑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就如同所有意气风发的得意之子,在全国上下的注视和祝福之中骑马走过国都的长安街。
    唐糖今日穿着西式的纯白色婚纱,生怕抢了宿恒的风头般的毫无多余繁坠,她坐在马车中捧着红玫瑰满脸羞涩。
    “终于到这一天了。”
    她抬头看着前头宿恒英俊而伟岸的背影,虽然还没有任何的肌肤之亲,但她已然如愿坐上皇后之位。
    漫天的花瓣与魔力还有金屑缀成绚烂的光景,人群仰视着两人就像在见证活的童话。仪仗队步履整齐地破开人群往皇宫走去,乐队演奏着曼妙的乐曲恭祝。
    尔尔和盖亚他们一样,学着某些特殊地域、信仰的人用头巾和长长的方布包裹身体,他们隐匿在全世界各式各样前来祝贺的人群之中,一点也不奇怪。
    宿恒仍旧是那般冷峻的英气脸庞,黑发墨瞳,帝王般的冷漠与凶戾令所有人望而畏惧。
    他带着自己的娇气经过尔尔的身前时,正巧一队礼仪挥洒了玫瑰花瓣。
    红色的像是血一般喜庆之色扎在尔尔眼睛里,随后落在了鼻子上。
    盖亚伸手替她取下,不动声色地替她抹泪,“尔尔,别哭了。”
    不是殿下,不是您,而是尔尔。
    “回北国之后,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结婚吧?”盖亚托起尔尔的手放在唇边轻吻道:“好吗,尔尔?”
    眼泪在往下淌,尔尔没有回应。
    宿恒,你这个大坏蛋。大骗子,大坏蛋,大骗子!
    哥哥是大骗子。
    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叫嚷,尔尔并不屑于去搭理。她跟着人群涌至皇宫之外,就此被守卫们拦住。
    他俩离人群有二十米远,宿恒下马后单膝跪地,让唐糖踩着她的膝盖走下马车。铺满鲜花与羽毛的红毯上,唐糖右手捧着花束,左手挽着宿恒的右臂。
    夕阳的余晖金灿灿地镀在两人的轮廓上,完美,天造地设的赞叹声中他俩一步步地走向华美的皇宫。
    在皇宫正门关上的一瞬间,深蓝色的天际绽出漫天的花火,人群惊呼着抬起脑袋看见大片大片的魔力石混着的火药蹿到空中。
    漫天的霓虹色彩,连着乐队奏起的祝福歌谣飘荡。
    宣誓仪式早就进行过了,宿恒麻木地念完了永远爱她敬她陪伴她的誓词,麻木地与唐糖唇瓣相触。
    正殿上宿齐端坐着,王座前大批的珍宝异兽陈列而开,这是他给唐糖这个儿媳妇的贺礼。
    精致的小案上摆着琉璃杯,清酒幽香。帝国最重要的将军与贵族站在两边,还有各个属地的头领,西方的国王无法亲自到场,派了艾洛哈德和约瑟大公前来代表。
    “陛下。”唐糖激动得眼眶发红,羞涩又紧张,这短短的几十米路让她心神激荡不已,“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妻子了。”
    “嗯。”
    宿恒不咸不淡的回应,没有任何的波动。他们走完了红毯,站在王座之下,看着众人跪着送上各式贺礼。
    任凭唐糖喜欢厌恶,宿恒都只是轻轻地点头,命侍仆收下放在一旁。
    当最后艾洛哈德送上棕熊玩偶的时候,宿恒的眉头皱了皱。唐糖显然并不喜欢,但又碍于对方的权势不能表现,只得笑的更加灿烂表示感谢。
    “仪式结束,请双方用交杯酒。”
    琉璃小盏被送到面前,宿恒依旧看着周围。
    没有尔尔,尔尔不在。
    期待的心情一次又一次的落空,直到唐糖端着酒催促时,他才叹了口气。
    ——就算尔尔来了又怎样呢。自己要娶的还是唐糖,或者说,不是唐糖也会是别的贵族女子。
    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尔尔。无论是宿渺还是尔尔,都不是他作为皇帝能娶的。
    拿起酒杯双臂交错,宿恒闭上眼睛,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仰头,正欲一饮而尽。
    “陛下……”唐糖激动得甚至没等宿恒,直接将酒吞下。
    结束了,她已经是皇后了。宿恒有多少的女人,最终还是要属于她的。
    “别着急啊。我的礼物还没有送呢。”
    殿门唰地被风雪推开,伴随着片片晶莹的雪花扫过众人,红色的地毯被纯白覆盖。
    手中的琉璃小盏被冻裂破碎,宿恒放下了唐糖的手,看着来人。
    一排纯白色美如精灵的男子们,白色长袍镶着金边,跟随在一名少女的身后缓缓步入。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骤然降下的温度因为魔力的威压变得紧张至极,却又被少女惹火的美丽装扮燃起暧昧的高温。
    那是一张和尔尔一样美丽无瑕的脸庞,半年来宿恒每次闭起眼睛都能清晰地记得。
    比之前在他怀中时更柔美娇媚了一份,白皙的肌肤,修长的双腿,甚至是坦露的乳房以及被白色织锦勒住遮掩的乳果。
    她就像是个妖女一般在这圣洁庄严的仪式上出现,却毫不媚俗。强大的魔力之下只是让人敬畏得难以张嘴,所有人都被冻结在原地挣扎不得,除了轻轻的惊恐叫声外什么都发不出来。
    艾洛看见尔尔时的惊艳与感动被凝结在脸庞上。她发生了什么,为何变成这般美如天人的模样,为何如此强大?艾洛盯着尔尔纯白的曳地长发与湛蓝色的眼眸,只觉得陷入了冰海之中,完全不想离开。
    哪怕被她的美溺死也是一种至高的幸福。
    “新婚快乐,皇帝陛下。”
    尔尔轻轻笑着,迈开腿走到宿恒的面前,她只穿了一条薄薄的蕾丝底裤,只要稍微有心的人就能看见最隐秘的私处。
    纤纤玉指抚上因见到这具身躯而震惊颤抖的男人,哭泣过的眼睛满是惹人怜惜的泪印。
    宿恒有一瞬间想杀了在场的所有人,任何用视线看见过此时尔尔的人都得死。
    “我仅代表北国,来祝贺您的大婚。”
    她说着将手伸到了唐糖面前,惊恐万分和愤恨还有怨毒的女人惨叫了几声,下一秒,尔尔的手自她的胸口穿膛而过。
    一颗心脏被尔尔送到了宿恒面前。红色的血滴滴答答,洁白的礼服上绽开妖冶的花朵。
    “这是我的贺礼,希望您会喜欢。”
    尔尔浅浅的笑着,像是天使一样甜美,不染纤尘。就如同宿恒第一次见到她时,眼中那份迷恋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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