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点钟的时候,阮星尤卡上进账了一大笔钱,紧接着霍雁回的秘书就给她发来了消息,称她的教学质量很优秀,这是给她额外的奖金。
    不用猜也知道是霍子衿的意思,肏了她之后再来这一招,比起奖金,倒更像是嫖资。
    阮星尤冷眼瞧着那个骇人的数字,手指颤着,犹豫了很久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去回复。
    她得把这笔钱退回去,这是她最后的底线,明天去了学校她就要和霍子衿说清楚,自己不会任他玩弄,至于接下来的补习,如果对方愿意,她会专心进行到结束,如果不愿意,她会想办法解除合约。
    李丽蓉今天起得很晚,阮明华出门之前交代过让她多睡一会儿,阮星尤都在打算做午饭了她才白着一张脸出来。
    “妈,怎么回事?”阮星尤担心地扶住她,“腿又疼了么?”
    李丽蓉腿上受过伤,很容易复发,平时也不太能干重活。
    被这么一问,她苍白的脸上浮出些红来,总不好说是被你爸肏的太狠了,只含糊道:“没什么事,你爸打呼,一晚上没睡好。”
    “那你就跟我爸分屋睡呗。”阮星尤扶她到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水来,“之前就跟你说过,夫妻分开睡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了各自的睡眠健康而已,等我走了你就搬去我那屋睡。”
    “行了行了,妈自己有数,你就别操心了。”李丽蓉嫌她唠叨,在茶几上拿了片切好的水果塞进她嘴里,阮星尤哭笑不得。
    中午的时候阮明华回来吃饭,全程都板着一张脸,母女俩对视一眼,阮星尤小心翼翼问:“爸,怎么了?”
    “没事。”阮明华呼噜噜扒了两口饭,粗声粗气地说,“吃你的饭。”
    阮明华年轻时是村里的刺头,整天不着家在外面混,因着一米九几的大块头和一张粗犷恶霸似的脸混成了那一片的老大,还是他爹,也就是阮星尤爷爷被他气过世的时候他才被他妈一巴掌打醒,从了良,学着他爹的样子倒腾家里那一亩叁分地,后来就跟别人介绍的李丽蓉结了婚。
    这么多年过去,虽作风干净了,那一身痞气却怎么也改不掉,李丽蓉有时候都害怕他。
    他一甩脾气,一时间也没人再说话,安静地吃过饭后阮星尤去洗碗,阮飞云看动画片,阮明华和李丽蓉则进了房里。
    阮星尤洗完碗后给阮飞云洗了点小番茄,阮飞云习惯性地要抱她,被她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必须得慢慢让阮飞云有性别意识,这对他们俩都好,好在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没抱到阮星尤也没分散太多的注意力。
    阮星尤陪着他看了会电视,突然接到学校通知要去赶份材料,她预估了一下时间,必须得马上走了。
    阮明华和李丽蓉还在房间里,她便打算先回房间收拾一下,路过主卧的时候发现门半掩着,像是进得匆忙没关紧,两个人低低的话语声正传出来。
    “那你到底想怎么整?”李丽蓉有些着急地问。
    “还能怎么整,店里有一部分货先搞搞促销,回点钱把窟窿补上,剩下的以后再想办法。”阮明华的声音此时听上去没了精神,阮星尤都能想象出来他皱着眉头的样子。
    “以后想什么办法?”李丽蓉显然不吃他拆东墙补西墙的这一套,她话里带着哭腔,“之前阿云看病跟邻居借那笔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还腆着一张老脸找了源源,囡囡虽然回来没提过这事,但这丫头要强,她心里肯定不舒服,这钱你又打算怎么还?我说了你那老乡不靠谱,十几年没见了,突然冒出来说要带你发财带你找便宜货,可能么?现在好了,卷钱跑了,你上哪找去?”
    “我那不也是急着想搞点钱么?总不能让你们娘俩整天担惊受累的,老子还算什么男人?你哭什么哭,已经报警了,都说了我会想办法的,你哭有什么用!”
    阮星尤悄声回了房间,靠着门呆站了很久。
    她不知道爸妈还瞒着她扛下了多少,刚搬来A城时,一家人挤在一个十几平米的小房间里,吃饭几个月都没有荤腥,阮星尤边读书边打工,一度有辍学去赚钱的想法,是阮明华发了一通火才阻止了她,那是阮明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她发火,在那之后他就留下一张字条消失了一段时间,把李丽蓉和阮星尤都急坏了。
    半个月之后阮明华带了一笔钱回来,在那边市场捣鼓了一个小杂货摊,刚开始也很难,乡下人来城里讨生活,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麻烦,但阮明华有能力,会来事儿,后来生意一点点做大了,一家人才搬到现在这个小区,杂货摊也变成了小超市。
    阮星尤总是对家里报喜不报忧,阮明华和李丽蓉亦然,而且阮明华和李丽蓉吃的苦受的委屈不知道比她多多少倍。
    每个人都为了这个家拼尽了全力……
    阮星尤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
    有些时候,尊严也不是什么必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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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晚啦,补昨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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