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时节,婉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腊八粥。
    选用两豆四米配红枣、核桃仁、杏仁、花生,佐以红糖制成。
    众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
    过完腊八节,年越来越近了,家家户户开始迎接新年。
    但自从灵山派重掌江湖大权,这个年对于天赐来说并不好过。
    天赐喃喃自语:“恐怕不光是我过不好这个年,那些指望通过崔恒初案、拜火教案、王世浊案伸张正义的人也都过不好这个年吧?真是可悲可叹,可恼可嚼!”
    想起这句话,他不禁想起了师父上官甫。
    “唉,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一切可安好?如果知道我今天这么窝囊,他老人家会不会后悔?”
    “不会的!”婉莹轻轻挽着天赐胳膊,笑意浓浓,“你师父深明大义,如果换作是他,这个格局他也无能为力。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拉人结盟,举起一杆大旗,与灵山派等盟友分庭抗礼!否则只能慢慢沉沦,被历史的车辙碾碎!”
    “我知道。”天赐轻轻点头。
    婉莹感触颇深,不吐不快。
    “秦灭东方诸国,楚国孤立不援,坐观成败,最后自己也亡了。汉刘邦灭陈豨,韩信、彭越、英布都作壁上观,结果终究身首异处。汉末曹操崛起,袁绍、马腾、刘表、孙策、刘璋各自为政,或坐山观虎斗,终究一一败亡。”
    她含情脉脉望着天赐,柔声劝说:“以史为鉴,可以使人明智。没有盟友,终究重蹈古人覆辙,这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啊!”
    天赐虎躯一震,频频点头。
    “好!既然这些名门屈服于灵山派婬威,那咱们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他们彻底打醒!我明日便去梵净山派商议联盟之事,然后去信拜火教、幽冥教,再联络侠客盟众门派等。只要咱们声势浩大,必能威慑住这些名门!”
    婉莹笑上眉梢,接话说:“至少可以跟他们分庭抗礼,求一席生存之地!”
    两人相视一笑,紧紧依偎。
    不久八公山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梵净山净竹护法宋立煌和一位年长老者。
    宋立煌上次曾在天赐继位大典上来过八公山,便主动介绍说:“启禀天尊,在下梵净山净竹护法宋立煌,这位是本派七宝长老蒋御坤。”
    蒋御坤忙躬身一拜,神色恭敬:“在下七宝长老蒋御坤见过元灵天尊!”
    天赐仔细望去,只见这老者个头不高,看上去年约古稀,头发花白,脸庞肥臃,目光呆滞,颇有点暮气沉沉。
    “两位殿里用茶!”
    双方寒暄一阵,蒋御坤眼神暗递,宋立煌便率先切入正题:“天尊,上次八公山一别,不知道天尊还记得当初在下对天尊说的话吗?”
    天赐左思右想,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当然,当然,不曾忘记。宋护法今日前来莫非就是为了当日的话?说实话,本尊一直以为你是开玩笑呢!”
    宋立煌一阵激动,急切说:“天尊,眼下局势不利于正道啊!你也看到了,灵山派肆无忌惮,颠倒黑白,连公然暗杀这种事都做出来了。而且十大名门竟有七个附逆灵山派,继续助纣为虐。哼,一群畜生,简直臭不要脸!”
    天赐也长叹一声,只觉心口堵住了一块巨石。
    宋立煌趁机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咱们两家联手,然后号召江湖同道一起组建一个联盟,共同抗衡灵山派,阻止灵山派烂施婬威。不知道天尊意下如何?”
    天赐喜不自胜,当即欣然同意:“这个方法好,本尊十分赞同。本尊已经给拜火教和幽冥教去信,商量结盟事宜。同时命人告知灵山派,如果他们胆敢入侵拜火教和幽冥教,便是对八公山派宣战,届时我们必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哈哈,”蒋御坤大笑不止,“不瞒天尊,日前本派灵台天尊已经去信圣毒教和日月盟八位小帮商议结盟事宜,而且也威胁灵山派,如果他们敢进犯圣毒教和日月盟小派,便视为对梵净山派宣战,届时我们也将玉石俱焚,拉灵山派陪葬。”
    天赐频频点头,梵净山派实力雄厚,自然有底气这么说。
    “贵教有四位长老和八位护法,论实力不输灵山派。你们有兵,我们有钱,两家联手自然事半功倍!”
    蒋御坤和宋立煌相视一笑,掩盖尴尬。
    众人对八公山派的财力一清二楚,天赐继承了神龙教的财力,简直富可敌国,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
    若不是为了钱财,梵净山岂会低声下气求联盟?
    自从被灵山派打压,梵净山派名誉每况日下,收徒量大大减少,这收入自然也大不如从前。如今已经到了快揭不开锅的地步,所以灵台天尊这才差人前来联络。
    天赐心里也明白,便伸出手掌说:“为了表示对梵净山派的支持,本尊先捐三万,作为联盟事情的运作,还望灵台天尊多多操心!”
    蒋御坤和宋立煌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蒋御坤面露笑意说:“天尊深明大义,慷慨无私,倒令人汗颜。天尊请放心,有了这笔钱,我们会尽快运作,玉成此事!至于日期,还请天尊定个日子吧!”
    天赐连连摆手,“不不,本尊随时都方便,拜火教和幽冥教也必会第一时间响应,他们应该能在四五天内抵达。其余事情便请奏明灵台天尊,请他拿个主意。”
    蒋御坤捋着短须沉思,默默掐指细算。
    “幽冥教和八位小派距离较远,估计至少得十天左右才能赶来。不如把日子暂定为腊月十八,如何?”
    天赐陡然一惊,惊诧说:“十天后?你们往来至少半个月,十天恐怕不够吧?”
    宋立煌轻咳一声,扬声说:“天尊,蒋长老在长老中地位最尊,他是奉了灵台天尊旨意来的,自然有全权谈判和临机处置权。”
    天赐尴尬一笑,突然明白了。
    “既如此,你们便暂时留在八公山派,等各门各派都派人来了,咱们再商议结盟日子。”
    “是!”两位齐声答。
    天赐拍拍掌,早有冰儿飞身而至。
    “冰儿,带两位客人去休息。”
    有了梵净山派坐镇,天赐暗忖即便其余教派不参加,仅八公山派和梵净山派联手,也足以高举义旗抗衡灵山派,震慑十大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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