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茉莉比较犀利了点,也不像是桂花,大概是倾国倾城的牡丹了,对吗?”
    “您所言不差。”她经嘴唇嘟起来送过去……
    言暄枫并非不爱白浅,只是旧爱就好像创伤一样,在心壁上隐隐作痛,他不能将这一切全部都剔除,从脑海中遗忘。这记忆的残渣余孽,每当午夜梦回都会提醒自己,的的确确是有这么一个人,曾经存在过。
    他们在一起的点滴,他都入如珠如宝一般的看待,他们在一起,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每一种情况,他都欢喜。但是,毕竟不能殊途同归,他们走上了南辕北辙的道路。
    怀念就好像一坛酒,随着时间的过去,非但没能变得味道淡下去,还会愈发浓郁,他的心情那样难过,只因一个人。
    他轻轻低眸,唇瓣与之触碰,微微冰凉的触感,却是那样分明,白浅情动,稍微哼了一声,忸怩的模样。他按住白浅的手臂,一手将之外衣脱掉了。
    “好了,皇上不要在这里,这里幕天席地的……”白浅面红过耳,尽管还是情难自已,但却拒绝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剧情走向,他意乱情迷的看向白浅,良久才叹口气。
    “是,朕糊涂。”
    “最近百花都绽放了,臣妾陪同您在周边看看花儿吧。”白浅毛遂自荐,他点点头,握着白浅冰冷的柔荑,两人进入花园,今年的雨水足,阳光也那样充沛,所以花期就比较长,面前的走廊,绵延不绝都是美丽的花卉。
    那一片姹紫嫣红,落在眼睛里,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白浅与言暄枫都一言不发,两人穿越过一片弥漫着香味的花海,继续往前走,层层叠叠美丽的花卉,如此让人迷醉,继续走,一切却都消失了一般。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是他喜欢的,是他能接受的。
    边陲。
    言暄枫打胜仗,却没有丝毫快乐的意念,温子玉凑近言帝封,将一壶酒丢过去, “王爷,您开心起来,莫要这样垂头丧气的,我们毕竟打了胜仗啊,您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呢?”
    “嗯。”言帝封一把将酒壶握住了,咕噜咕噜喝了起来,一会儿,将剩余的半壶酒重重的在了旁边的桌上。
    “今晚的明月还好看。”言暄枫一面说,一面伸手指了指明月,温子玉顺着言帝封的手看过去,能看到穿梭在云海之间那美丽的月亮,是上弦月,好像一张弓。
    “真的美不胜收,好像一张图画。”温子玉道。
    “申书呢,怎么不见?”忽而想起来施申书,温子玉道:“他还在忙碌呢,散兵游勇之类的事情,还有,虽然我们胜利了,毕竟两方面都损兵折将,说起来,这一段时间,又够施申书忙碌的了。”
    “你应该多多帮助他才是。”他说,温子玉连连点头。“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现下不过是忙里偷闲过来看看您。”
    “好。”言帝封点点头,目光终于从明月上移动了下来,“你说,本王是不是特别没有出息呢?”这种话,是言帝封生平绝对不可能问出口的,但事实上,言帝封却问了出来。
    还用一本正经的强调,最主要的,言帝封的那双眼睛,始终在盯着温子玉看,那种需索答案的迫切,已经不言自明,温子玉顿了顿,“怎么可能呢,您这样厉害的一个人,您是太自卑了,不需要谴责自己,真的。”
    “真的?”
    “真的啊。”温子玉道:“不要伤感不要难过了,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敌人呢,很多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温子玉说。
    最近,他将言帝封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言帝封自从浅桑离开以后,的确谈不上开心,他原本就不怎么笑的,浅桑离开而后,笑容彻彻底底从那张脸上消失了。
    更兼,最近风餐露宿八百里分麾下炙的,他的面容已经苍老了,面颊上风霜之色,让人一看,沉痛不已。
    “好了,您不要这样感伤了,微臣还有事情,就告退了。”温子玉离开前,轻轻用自己的酒壶碰撞一下天言帝封的酒壶,然后翩然若仙的离开。
    “谢谢,子玉。”他说,谢谢温子玉和施申书对自己的不离不弃,谢谢温子玉和施申书在他情绪低潮的时间,仍然能一如既往的帮助自己,站在自己的旁边,对自己有交代,有各种帮助。
    其实,盛世中,他们已经在帝京过纸醉金迷的生活,但他呢,却带领他们到这里来遭罪,他看着天空荒寒的月亮,一时之间愁绪万端,将他攫住了,他只能借酒浇愁,然而效果并不上佳。
    施申书是比较忙碌,他们的胜利,意味着接下来还需要部署,并且需要打其余的少数民族,白浅让他们到这里里,是希望他们能沿途扫荡过去的,将每一个不听话的民族都打败。
    让他们慑服中华之天威,至于帝君,却正襟危坐,挥斥方遒。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现在,他们的胜利不过是小规模的,其实,就施申书想, 这胜利还不如失败呢。
    要这一局,他们吃了败仗,早早的回去,帝京应该另当别论,对他们有别样的处决,但他们胜利了呢?无可厚非,将来就会成为握在白浅与言暄枫手中的一把剑。
    他们会指挥他们做很多无往而不利的事情,并且,他们没有拒绝的借口,没有阻挠的理由,一想到这里,他就不寒而栗,那种从心头浮泛起来的恐慌,让表面看起来平静的施申书,产生了一种空前的焦虑。
    且这种焦虑,是他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的,温子玉从前面退回来,看到施申书还在造册呢,恶趣味,一把要将施申书手中的毛笔拿走。
    “你这大老粗,写起来蝇头小楷倒是一本正经,一笔一划一撇一拉,真是好看。”温子玉绝对没有轻慢的心,更没有嘲谑的意思。
    “造册呢,也是玩笑的时间?”施申书将毛笔拿回来,濡墨,给了温子玉。温子玉点头,与施申书交换了座位,将竹简握住,誊抄那一边的资料,一切都已经整理好了,他一边抄录一边说道:“好像将来,我们暗无天日。”
    “你知道就好,何故要说出来呢?”
    “目下的胜利,或者就长远来看,并非就是好事情。”温子玉一面说,一面叹口气。
    “抄录你的,现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施申书说,温子玉连连点头,造册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过程,上面记录的是,他们现下收复的面积,损兵折将的数量。
    死了的参将是多少,副将是多少,兵卒若干。除了这个,还需要记载,他们究竟打杀了多少对方的敌手,这些数据都是统计下来的,尽管比较困难,比较繁琐,但说起来,却并不能出任何的纰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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