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哥哥,您也看到了,她仅仅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孩罢了,哪里是什么狐狸精啊,我看您是醉后在妄谈疯话了,现如今,还是请您找找的回去休息。”
    “不,我分明看到她摇身一变,人消失不见了。”
    “哥哥,你……”这一次,白浅没有怀疑,“你果真看到了不成?”白浅虽然身居内宫,但至于什么门遁甲之类的,多少还是听到点儿,这些都是旁门左道,在白慎国虽然有传说,但在言灵国,还是初来乍到,他们并没能更进一步的了解。
    “这……”
    “难道是我在做梦,不!”白泽痛苦的摇头晃脑。“不成,我要回去休息了,我定是在做梦。”
    看到白泽失心疯一般的去了,白浅也是无可奈何。
    浅桑回去,屋子里面黑洞洞的,最近,为了防止不被盯梢,她是和下人同住屋檐下的。今天,也不知道究竟冯公公那边来了什么圣旨没有,浅桑到了屋子,刚刚落座,发现自己对面坐着一个人。
    言帝封。
    这是浅桑完全没有想到的,“王……王爷?”浅桑蹙眉,看着言帝封,言帝封的声音却非常平静——“本王已经等你很久了。”他说。
    “王爷等奴婢做什么呢?”
    “本王等你不过是为了求证一件事情。”他说,薄唇微勾。
    “您说。”浅桑没有感觉恐惧,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会的。她平静了再平静,看着言暄枫,言暄枫说道“你究竟是谁。”一边说,一边伸手,将浅桑的手握住了,暗暗的用力,浅桑想要挣扎都没有可能,只能任凭言帝封拿住了自己。
    “你根本不是齐胜男,在这个帝京,压根没有你这样一个人,你究竟是谁,究竟要冒名顶替谁,究竟有什么目的?”他的声音隐然有压抑的怒火,越是这种时候,浅桑提醒自己,越是需要冷静。
    她冷然一笑,“王爷究竟以为我是何人呢?”
    “你……”他在黑暗,冷冷的瞥目看着浅桑,良久以后,这才讷讷然说道“你是他们带过来的人,对吗?”虽然是猜测,虽然有点儿离谱,不过这个结果,很快让浅桑放下心来。
    至少,没有将自己和“浅桑”混为一谈。
    “我并不是。”她说,眼睛也是看着他的眼睛,他居然没能看出来,那熟悉的叛逆味道,他轻轻的松开了浅桑的手。“明天,本王会送你离开这里,究竟你是哪里的人,你的目的是什么,到此为止了。”
    “言帝封。”浅桑站起身来,带着一股连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冷冷的看着言帝封。“昨晚的杀手是你安排的,对吗?”她对于那箭簇实在是太熟悉了,那黑漆漆的箭簇,是言帝封的杀手群管用的。
    在温泉的后山,那强弓硬弩发射出来的黑色箭簇几乎没有将浅桑和言暄枫送西天,那一天开始浅桑已经暗暗的记住了那箭簇的形质,如果暗杀的事情果真是言帝封安排的,那么后面一定还有连环计了。
    一想到这里,浅桑的心纠结了一下,敏锐的眼睛却好像秋日的闪电一样,能洞彻一切的黑暗,言帝封沉默了,手的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横亘在了浅桑的脖颈子山。
    浅桑感觉到了那冰冷的嗜血的威胁。“抱歉,我不应该胡乱说话,但你也应该知道,现如今,你即便是害死了言暄枫,你也没有可能立即黄袍加身的,你我聪明的多一百万倍,这个话题还用我说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说,声音冷峻,那锐利的目光,始终盯着浅桑看。
    “我是一个该死的人,但还是请你手下留情,我什么都没有做,但你要认为我果真做做了什么事情,我收手好,但叶请你收手,好吗?”浅桑循循善诱的模样,言帝封冷哼一声,朝着门口去了。
    站在门口,并没有离开,他的身躯还是之前一样的颀长一样的高大,一样的笔挺,那样渊渟岳峙的模样,站在门口,诚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在屋子,那种压迫感好像刚刚还要浓郁了,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回头。“无论你是什么人,明日里本王都会送你离开帝京,永远不要回来了。”
    “言帝封,你应该杀了我的。”浅桑咆哮一声,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忽而歇斯底里起来,真是哉怪也,难道是自己对言帝封果真还有拳拳之意吗?不可能啊,既然是有情感,为什么自己并不知道呢?
    “我不杀你,不因为你是女人,本王杀人,一概不看年龄性别,只因为……”他的声音变得缥缈了不少。“你的声音,你的外貌像极了一个人,你让本王不忍心对你下手,最近几天,本王甚至于感觉,你是她,她是你,但本王知道……”
    他那雪亮的眼睛,好像火炬,好像寒星。已经落在浅桑的面。“你是他安排过来的人,本王不取你性命,你好自为之。”
    他一边说,一边大步流星朝着门口去了,浅桑的心塌陷下去一块,难道冥媚与冥锦对她和言暄枫的刺杀不是他安排出来的,难道他的伤痛是真的,不,不,不能啊。
    等到浅桑到外面,外面的人早已经杳然消失了,她追出去看,但言帝封连影子都不在了,言帝封是过来警告自己的,但明明可以将斩草除根的。
    按照言帝封的性格,草菅人命的时候多了去了,这的确是一次少见的宽容,那么,她应该感恩戴德不成?
    言帝封没有准备杀齐胜男,是齐胜男借了浅桑莫大的面子!
    但是浅桑呢,现如今并不觉得自己消失或者离开是好的,帝京太波谲云诡了,言暄枫前天晚好端端的和白浅去散步,回来以后也是遍体鳞伤,难道刺杀真的是一股一股吗?
    现如今,她更加是明白,保护言暄枫的安全,任何时候都不敢松懈,离开?不,不,言帝封,你做你的清秋大梦去。
    第二天,如常,浅桑到宣室殿去了,这边厢冯公公已经来了,两人匆匆会面,冯公公没有说一句话,浅桑却一个不小心将冯公公给撞到了。
    “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要知道,冯公公在帝京,可浅桑他们的总管还要位高权重呢,不要小觑一个宦官,在帝京,这群太监想要翻云覆雨简直朝廷里面的武百官还要厉害呢。
    这冯公公是西局的,脾气向来不怎么好,浅桑不小心冲撞到了,自然是立即跪在哪里道歉。
    “这个小蹄子,眼睛瞎了不成,咱家也是你能撩拨的。”冯公公一边说,一边劈手要打她,可在此刻,一道洪亮的语声,急切的好像惊雷一般的,已经介入了这个难解难分的场面之。
    “冯保,你好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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