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战斗,人们想要一击致命,取的不是人的心脏是人的咽喉,而一般情况,咽喉都有锁子甲用来保护,至于这心脏位置,是空空如也了。三寸人间
    敌人知道对方的软肋,握着长矛刺心,这样一来,死在这个事情的人也皆是。
    言暄枫是过战场,但那还是很多年以前,现如今,早已经不战场了,但那护心镜……
    “能给我看看?”语声有点儿硬朗,不算是恳求了,一面说,一面已经握住了言暄枫手的护心镜,显然,言暄枫没有准备好呢,但护心镜呢,已经易主了。
    白浅握着护心镜,看了看,又看了看。
    “帝京有人该刺杀您?”看起来,言暄枫和哥哥的命运是很相似了,真是两个同病相怜之人的,哥哥也是如此,帝京里面有很多人,总是想要将这王权富给取而代之。
    一开始,自然是直取,但发现,好像不容易,他们找到一个终南捷径,只要将帝王给谋杀了,以后的以后想要做什么都轻而易举。
    自从人类萌生出来这种念头以后,帝王危险以及了。
    “是。”
    “这女子倒也是想的周全,给您护心镜,这护心镜还有字儿——”白浅着月光仔细的看,发现朕护心镜雕镌的字迹历历分明,尤其是在月光下,还能反应出来一明一两种截然不同的字眼。
    “五世其昌,瓜瓞绵绵。”白浅念诵一声,然后将镜子微微倾斜了一下,念诵道“一片冰心在玉壶。’”
    “什么?”言暄枫完全预料不到,这镜子面居然同时有两种内容,白浅呢,将镜子给了言暄枫,言暄枫一看,果真看出来两种内容。
    “让朕拍案叫绝。”
    “这和我们白浅的璇玑图一样啊,横竖撇捺都有意思,不过……”白浅难堪的一笑,“好像这女孩子对你并没有什么意思,仅仅是将你当做了兄长,所谓长兄如父,谁会和自己的父亲谈恋爱呢?”
    说起来,白浅实在是大不敬的厉害了,但好在言暄枫不以为忤。
    “你如何知道这女孩子不喜欢朕?”言暄枫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抚摸铜镜,好像抚摸的不是镜面,而是浅桑的手掌一样。看到言暄枫那种模样,白浅简直不忍心戳穿了。
    “都一片冰心在玉壶了,难道还喜欢你?为什么不是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呢?”他说,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但是……”显然,言暄枫陷入了矛盾,旁边的白浅也是不忍心继续说了。
    “显然,这女孩知道你对她有别样的情怀,这铜镜,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您,这第二方面也是知道您午夜梦回定会揽镜自照的,索性将这两方面的祝祷都镌刻在了铜镜,只是臣妹较怪……”
    “您是帝王,您是堂堂正正的九五之尊,臣妹怪,有什么女孩子,对您都视而不见呢?难道世界果真有连皇后都不稀罕的女孩,这显然是没有可能了。”
    白浅的意念,或者毋宁说,在当时,大部分女孩子的意念都是,做皇后才是世界第一最畅快的事情,但目前的推论看,这女孩简直丝毫不受用啊。
    “帝王不见得也能将自己喜欢的人揽入怀抱,好像你,你虽然贵为一国之公主,但想要得到一个朕这里的女孩,都很困难啊。”
    “这如何能混为一谈呢?我是喜欢这个女孩,也有据为己有的意思,但我是更尊重这个女孩的,皇兄不会以为,我果真没有能耐让这女孩乖乖的跟着我到白慎国去?我的办法多了去了,但基于我求贤若渴,不会不择手段啊。”
    “白浅,你……”言暄枫看着白浅,声音低迷起来,白浅看到言暄枫轻轻的攥住了拳头。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能不能理解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白浅的千二十年感情履历是一片空白,不是白浅不去谈恋爱,而是白浅乃一国之君的胞妹,想要找一个男子登对,较困难的。
    从门第看,门当户对是绝对没有可能了,从政治关系看,政治关系,她是不需要任何人的,倒是那些男子,一个一个都曲意逢迎,这样的男子,在白浅的感觉里面,是不存在什么尊严的,所以白浅很是讨厌。
    至于言暄枫不同了,言暄枫已经是赫赫扬扬的帝王,并且言暄枫无论是从智力还是财力来看,都和自己那样登对,奈何,言暄枫显然是心里有一个长期的租住户了。
    现在,白浅明白,自己需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言暄枫好生拿下。
    而言暄枫呢,好像对自己也有那么一丁点儿模模糊糊的意思,不让言暄枫为何会问出来那样稀古怪的问题呢?
    “我不曾爱过人,今天之前。”白浅说,但这句话显然是余音袅袅的,言暄枫恍然似乎有顿悟一般。“今天之前?”这句话有语病啊。
    “是啊。”
    “你今天爱了一个人?”言暄枫看着白浅,表示大惑不解,好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
    “是啊。”白浅点头认真的回答。
    “那么,你究竟爱了一个什么人?”言暄枫的眼睛黑黝黝的,瞅着白浅,这时候,有风吹过来了,不怎么冷的风。风将树木吹的形同一般,有了乐曲才有的和谐鸣奏,风还将月亮吹的朦胧起来。
    月亮的光芒落在言暄枫的眼睛里,白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这双眼睛如此美丽,如此黝黑,好像带着一种非常怪的求知欲一样。
    “你真的想要知道?”白浅认真了,从白浅的眼神,她已经看出来,不!好像答案不是自己能接受的,更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拒绝的话没有说出来呢,白浅那边已经笑了。
    “自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朕!?”言暄枫倒抽一口冷气,白浅啊白浅,你白慎国与我言灵国,虽然天各一方,但人人都知道,我们的和睦仅仅是表面的和睦,你这是闹着玩还是……
    “除了您,还能有谁呢?”白浅说的一本正经,言暄枫的心颤动了一下,站起身来。“朕不是你应该选择的人,朕也不会选择你。”
    “皇,我们都没有尝试呢,你将我驱逐出境了,你的心是有一个人,那人好像参天大树一样,已经根深蒂固了,但这能证明什么,能代表什么呢?你心目的这个人,是永生永世都不能和你在一起的,要是……”
    “住口!”言暄枫恫吓起来,尽管,白浅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尽管,白浅的意思已经如此简单明了。但言暄枫不能接受这样的话,白浅看着言暄枫,刚刚那温柔多情的眼睛,现在已经收敛起来最含情脉脉的情绪。
    那双眼睛,好像数九寒天的冰镐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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