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少年一前一后走进了怡红阁。
    可能因为雷鸣,或许是雨夜,今夜的怡红阁,不似以往的花天锦地,红飞翠舞,只是寥寥几人偶尔举杯小饮,所以当这两人走进大堂时,立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你说这两人会不会是两父子?”不知哪张桌子上的人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难道逛青楼也要来个上阵父子兵吗”另外一人不知是不是因为气氛比较低沉也凑合着热闹。
    中年和少年没有理会从旁边传来的闲言碎语,直接上了二楼。此时的一个旁落里,没有谁注意到有两个人似乎心情激动的有些难以自持。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天道有眼啊”那个高个子激动的说道,似乎因为太激动了,握住杯子的手隐隐有些微颤。
    “刘东,你就不能小声点,你看到前面的中年人吗?你能看出他的修为吗?不能看出来你激动什么?”
    张强脸色忽然有些难看道:“那人好像是上官府的府主”。
    “难道要看着煮熟的鸭子让它飞掉?”刘东有些急切的说道。
    “就凭我们俩,恐怕还没行动,就成了那鸭子了”。
    刘东想了想道:“我不想成为鸭子,你也不想,所以我们只能把这只鸭子的消息告诉他的主人”。
    “那鸭子煮熟后究竟归谁?”
    “大神丹只有一个,一人一半”。
    “成交”。
    “你盯着他们俩,我去城主府的联络处”。刘东说完把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就匆匆离去。
    ……
    红粉知己,温香软玉,喝几杯清茶,吃几块点心,听几首小曲。
    香帏风动花入楼,闺房小女木案兮。
    一身浅绿色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一眸一笑风情万种。
    潇尘望着窗外,窗外电光亮白亦如潇尘此刻的脸色,潇尘摸了摸自己的手,手心有些湿热。
    “公子,喝酒还是听曲”清脆的声音在耳旁飘荡起来。
    潇尘漫不经心的把手掌心放在腿上微微用力的摩挲起来,把那处湿热给祛除掉。缓缓开口道:“我喝酒”。
    潇尘刻意表现的漫不经心似乎也瞒不过那双好看的水眸。
    黛眉轻扫,红唇轻启。 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不是嘲笑,只是好奇,好奇眼前的少年竟如此年轻,却又要故作老成。
    眼波一转,手拿琵琶朝桌案走去,浅绿色的烟衫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细白水嫩的脚踝。
    “等等,我喝酒,你不必弹曲”。潇尘说道。
    “公子,小女只弹曲,不卖……身”。
    “你弹曲水平是一流吗?”
    “依依姐姐才是,不过她正在上官大人那里”。
    “请教姑娘芳名?”潇尘问道。
    “小女叫柳儿”。
    “公子,长夜漫漫,你若不听曲,那我便陪你喝酒”说着给潇尘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潇尘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其实我更喜欢听你唱歌”。
    “公子想听什么歌曲?”
    “你唱什么我听什么”。
    那小女就来一首《知命》。
    ……
    “湘江水清月对白,一泓流水与柳絮,不知当年太浅知,消瘦了思念,叹息了落叶。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若是陌路相见,劝公子莫留恋,时光岁月,渐行渐远” 。
    ………
    “很好听,但很伤感”,曲终后,潇尘憋出了一句话。
    女子微微颔首挽发,拿起酒杯润了一口,脸上的那一片嫣红似乎变得更红了。
    潇尘话锋一转开口道:“我想让你教我唱歌”。
    “公子,是要唱给哪位佳人听?”
    “送给柳儿”。
    女子噗嗤一笑道:“公子,小女子没钱付账”。
    潇尘笑了笑道:“你教我用丹田之气唱歌,我不收你钱”。
    女子笑了笑道:“公子为何一定要用丹田之气呢?”。
    “因为我想踏入那个修行世界,看一下那个世界的风光,最重要的是踏入了那个世界后,会得到一些自由”。
    女子忽然楞了一下道:“自由吗?”随后勾唇一笑道:“小女愿助公子一臂之力”。
    “谢谢柳儿姐姐”潇尘作揖道。
    ……
    天色已白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雨已经停了,空气中还残存着水汽带着一丝微凉。
    当第一缕晨光射穿到大地时,窗外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柳树低垂着头,随着风微微摇摆。
    潇尘望着窗外的柳树,开口道:“那柳儿真美”。
    女子也望着窗外有些失神,轻声道:“柳儿再美,一生也只待在树枝上,只能望着过往的路人,从未离开树枝半步,未领略沿途的风景”。
    潇尘听了这话,顿了顿道:“若是有一天,柳儿姐姐厌倦了风尘,上官府,欢迎你”。说完潇尘转身大步向前走去,推门离去,只剩下伊人脸上湿了那红妆。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之夜,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少年前后走进了怡红阁。
    微风拂起柳丝的清晨里,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少年前后走出了怡红阁。
    两人身后远远还跟着一个人。
    ………
    “把喉咙打开,先蓄气,后压气,把气排出,然后深呼吸,像“闻花”一样,自然松畅地轻轻吸,吸的要饱,要满,然后使气像细水长流般慢慢呼出,呼得均匀,控制时间越长越好,反复练习,当腹部出现酸痛时,即为丹田位置,当腹部出现火热时,即为丹田之气”。
    “每日清晨起来练十遍,每晚睡前再练十遍,凭公子的天赋,半年应该有所小成”。
    “半年是不是太久了,时间就是金钱,谁也不想跟金钱过不去”。
    “公子若是嫌久,每日清晨起来练十遍,中午练十遍,每晚睡前再练十遍,凭公子的天赋,三个月应该有所小成”。
    “柳儿”
    “嗯?”
    “你真美”。
    少年走在洒满阳光的大街上,脑海里回荡着那轻柔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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