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岚被迫换上了女仆装,领导朝她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是做出一道好吃的樱桃派。
    这里连绿植都没有,还能有什么樱桃?
    当天她就炸掉了厨房,趁着混乱的时间,牵着安格瑞的手到处到通往陆地的出口。
    真.领主.安格瑞:“........”
    他的城堡!!!
    “安格瑞,你快去找出口。”罪魁祸首还在横冲直撞,他难得的收藏品在破碎前发出临终前的哀嚎。
    他忍不住开口道:“你见过出口在花瓶里嘛?”
    “童话书里有写,我想试试。”
    哦,想起来了,伊力士在幻境里当哥哥,为了哄妹妹睡觉,每晚都讲不同的故事。
    安格瑞冷静下来,思考着如何让沐岚单独行动。
    “哎呀。”安格瑞一阵痛呼,地板长出尖刺,扎穿了他的脚,他的身体适时地因为疼痛颤抖,往墙边倒去,艷红的嘴失去血色,他抬头望着沐岚,目光“绝望”。
    “我运气太差了,中了领主的陷阱,你先走吧,我不想连累你。”说着,他装作不经意地露出脚背的血洞,鲜血覆盖了半个地板。
    安格瑞靠在墙上,像被暴雨揉碎的玫瑰。
    傻子,快点一个人跑吧。
    他想换回去来捉她了。
    安格瑞自认为世间万物本性皆恶,对幼崽也持批判态度。
    沐岚一定会丢下他去找伊力士的。
    这样想着,安格瑞胸口涌出一口血,他咳嗽一声,嘴角流了一抹血。
    这绝对不是因为生气,这是因为他演戏太入迷。
    沐岚盯了他一眼,没有话都没说,抱着安格瑞的腰,将他整个人扛在了肩上。
    “!”
    “你很轻,小问题。”
    沐岚被伊力士训练这么久,体能早就堪比中阶骑士。
    “........”安格瑞吐出了更多的血。
    他没有生气,他怎么可能因为沐岚这个混血欲妖生气呢?
    突然,地动山摇,整座城堡都在晃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砸在地上,地板纹路如蜘蛛网般裂开。
    沐岚颦眉,脚踩到还算完整的地板开始逃跑。
    安格瑞的肚子被颠得不舒服,他刚一扭腰,沐岚的手一挥给了他的臀一个响亮的巴掌。
    这一下,整座城堡晃得更厉害,恶魔们展开翅膀破开窗户冲了出去。古露露从睡梦中惊醒,感受到了安格瑞的怒火后,立刻翻身下床。走廊处,低级恶魔们乱作一团,逃的逃,躲的躲。
    古露露骂了他们一句废物,便抓起一只恶魔的脖子,拎起他扔向安格瑞的位置。可怜的恶魔被当成了武器,砸向沐岚面前的地板。
    “咔嚓。”沐岚以为是敌人,伸手就拧断了他的脖子。
    “........”比她想得更加脆弱呢。
    也或许,她之前遭遇的怪物太强大了。
    “别跑了。”安格瑞虚弱地说,“再动就杀了你。”
    沐岚的耳朵一动,这是安格瑞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威胁她。
    “怎么了?不舒服吗?”沐岚放下安格瑞,接过他往后倒的身体让他靠在墙上。
    安格瑞的脸色很不好,他的脑中浮现出伊力士嘲讽的表情,又思考自己对沐岚是不是太过纵容了?
    地面停止了震动,裂缝停止了开裂。
    “我讨厌你。”
    “嗯,我知道。”沐岚将安格瑞脸上的乱发别至耳后,他冷漠地盯着她,令她想起了小猫。
    如果要是以前,他会抽掉她的灵魂,使她堕落至深渊,接着被黑暗所污染。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次见面,他就该杀了她,逗弄他的人都该死。
    安格瑞握紧拳头,心里拟定了一个关于沐岚的傀儡计划。
    他不需要沐岚当人质,只要她的身体和灵魂归为己用就行了。
    杀意渐起。
    “你又干嘛?!”安格瑞惊呼,他被沐岚抱了起来。
    沐岚侧头看着他,“别闹脾气了,一起回家吧。”
    “........”
    大傻子!
    一个两个都是!
    沐岚抱着安格瑞搜遍了整层楼,古露露也带着人追上了他们。
    “是你!”
    古露露没戴面具,稚嫩、妖艷的少年脸庞暴露出来,他恶狠狠地朝沐岚呲牙,“站住!小偷!”
    “啧。”
    沐岚扭头朝另一个方向逃去。
    安格瑞倏地陷入到了陈旧的回忆中,小孩模样的他,盯着不远处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为了庆祝丰收,他们做了巨大的烟花。神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上,随着引线被点燃,眨眼间,火星冲至高空。
    “看到这番景象,你还想毁掉他们吗?”
    烟花炸开,交织出硕大的鲜花与人们的笑脸。相爱的人们拥抱在一起,祝福声、祈祷声、笑声跑进了安格瑞的耳朵。此刻,疾病、灾难、痛苦仿佛从未存在过。
    人类的确用渺小、脆弱的身躯绽放出了不同于天使、恶魔的生命力。
    安格瑞看到了人类之间的亲吻和拥抱,他心中的疑惑越发加深。
    他问神:“那是什么?”
    安格瑞颦眉,他被沐岚抱着,一路逃跑的感觉很奇妙。
    她在保护他?
    这种感情,要是在以前,他一定会被恶心得吐出来。
    “你爱我?”安格瑞掐了掐沐岚的脸颊,她认真地跑着,并不在意他的行为。
    “........”
    这是什么问题,为什么现在问她?
    “安格瑞,你快看看哪个出口我们能出去。”
    叁叉路口——安格瑞用来逗弄小恶魔的陷阱。
    “中间。”他指了指被黑色石头铺满的路。
    沐岚相信他,立刻踩了上去。
    那天当他看到了相爱的情侣,第二天他便化身成为了一名美丽的少女,他勾引了情侣中的男人,在很长一段时间,男人一边爱着他,一边被愧疚折磨着。安格瑞记录着男人的表现,觉得这样发展实在太过无聊,所以他又变成一位英俊高大的男人勾引了情侣中的女人。
    神口中的爱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最后,被恶魔玩弄的情侣在死亡的瞬间清醒,他们相拥着,一起杀死了彼此,灵魂在地狱之火消散。
    黑色的石子突然融化成了液体,随着沐岚越走越深,她的身体陷了进去。
    她高高地举起安格瑞的身体,安格瑞还不忘提醒她将自己扔掉。
    “这条路只能承担一个人的重量,你放弃我吧。”
    “闭嘴!”
    沐岚发动魔法,液体被炸开,身体却陷得更深。
    怎么办?怎么办?
    她还有伊力士的血契在身上,她不能这样死去。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两个人的体重能够到一个人的体重就行了对吧?”
    “.......”安格瑞一愣,他还在思考沐岚什么时候扔掉她。
    沐岚单手抱着安格瑞,另一个卸下腰间的武器和上半身的外壳,下陷的速度立刻变慢了。
    她扭头看了一样安格瑞,安格瑞翻了个白眼,扔掉了身上的装饰和披纱。
    但这些重量还是不够的。
    于是,沐岚砍掉了左手和左腿。
    (安格瑞:“她爱我。”
    莱斯:“你醒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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