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山林。
    慕容洛自然也是骑射的好手,本是想着这次行猎,要在景康公主面前一展身手,讨她青眼。不想她却心情低落,一时间也不敢随意拉弓引箭,只得绞尽脑汁想着一些俏皮话来逗她开心。
    夸了她今日的装扮,又说她发上那枝蓝宝石岁寒三友头花配不上她的美貌,应该戴上他们慕容部的特色首饰才能显出她的美来;又说她的坐骑神骏非凡,不是寻常马匹能够比拟。
    她只听着,默不作声。当然,她是楚帝幼女,深得楚帝溺爱纵容,一向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当时挑选坐骑之时,汗血宝马,海龙种,纯血种,琳琅满目地排了一排任她挑选。本来一匹赤红的汗血宝马最为珍贵,她却一眼挑上现在这匹雪白的海龙种,惊帆。
    “公主好眼光,海龙种虽然稍稍逊于汗血马,但是灵性十足,耐力非凡。这一匹是野马王与纯血马的混种,完全不次于汗血马。”当时那位马倌捻着胡须笑嘻嘻地说道,“说来,这匹惊帆和沈小郎的追风,还是兄弟呢。”
    她心神晃荡,一双美眸望向前方,毫无焦距。层林渐染,金黄赤红赭石深青交织,宛若浓墨重彩的工笔画在面前展开,秋阳明媚,斜对面的青年男子面若傅粉,高鼻深目,也是绝俊风流的人物。
    却不是他。
    惊悚地发觉心中所想,她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却听到慕容洛低声叹息了一声,“贵主,几日不见,我好生想你。”
    诶,说什么都是淡淡的,这位天朝的掌上明珠。他不禁有些低落,只能大胆地吐露爱慕,将一片真心展露给这位骄傲的公主看看,乞求她的怜惜。
    她听闻,也不禁有些动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面上不显,“嗯,予也很是挂念慕容郎君。”
    瞧瞧,仿似还是她调戏了人家一般。慕容洛无奈,心里却因这一句话雀跃了起来。窥着这小公主的神情,得寸进尺地伏低做小,“贵主,明天大军就要回城了,某倒是想沾贵主的光,也好瞻仰大楚精兵的气度。”
    啊,明天,明天他们就要回朝了。最疼爱最纵容她的三哥楚元卿,还有他——美眸中燃起一簇幽光,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巧笑倩兮,“好啊。”
    沈长歌,沈长歌。
    “长歌。”楚元卿一身轻便铠甲,走到他身旁,拿出一皮囊的醇酒,“凉州上好的葡萄酒。”
    他倒也不客气,扬起头就是一阵痛饮,罢了一滴紫红酒汁滑落嘴角,“好酒!”篝火炽盛,灼热的温度将周遭的景致都虚化了,只有一片不停跳动的橙红暖焰。空气里飘着烤肉的香气,难得的轻松。
    也是,明日,他们就要回到帝都了。
    偏头看了看三殿下楚元卿,也是楚家人一贯的好相貌,清仪出尘,风流意蕴。只是在战场上,也是铁腕冷血的小将。合他的脾气。
    他天生就是孤高寡言,难得在西北之时三殿下莫名地对他青眼有加,几次布兵行阵都拉着他一同探。又是数次一同出生入死的,渐渐地竟也结下同袍之谊。他本是不愿回到帝都的,只是楚元卿意味深长地挑眉笑了一下,“长歌,你的心思我也明了。只不过这一趟还是先回去论功行赏罢,左右朝中还是得派人再次前往西北驻守,到时候过了明路,方是正经。”
    想想也是,他也是作为京畿军前往西北支援,无故留驻,也不太好说。只是——他的确,的确很反感回到凤城。
    不过,唯一吸引他的,大抵是想看看那位小公主,到底出落成什么模样罢。
    真是魔障。
    目光微微凝滞,合上眼。却又想到在灵州之时,小胜数场,督尉犒赏他们,特地从凉州招来一批官伎,神色暧昧地和他们说说去松乏松乏。
    自然是惯例罢了。将士浴血拼杀,也不过求有美人酒肉,好好快活一番。
    倒也是不俗的女伎,比起那些庸脂俗粉的营妓来,颜色身段自然是好得许多。甚至还有与胡人混血的异域风情的女郎,身姿高挑,热辣妩媚,也是汉家女少有的风情。
    一众伎子又何曾见过这般年轻英俊的羽林郎们,大受欢迎,恨不得使出千般手段缠绵留恋,他自然也是抢手的。他长得俊,又无人知晓他的身世血脉,不少人对他大献殷勤,尽出百宝勾搭着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他意乱情迷中,竟然只浮现出那一夜,她衣衫凌乱,殷红牡丹花瓣洒落一身,雪胸虽只微微隆起菽发初匀,却滑腻如同浸乳丝绸,酥融嫩柔。
    玲珑娇态,容色倾国。却不完全是他惦念的理由。
    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死死忍着不让掉落下来,高傲,执拗,一丝隐含的脆弱,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令他喉头一紧。
    真是……又骄横,又可爱,他心里燃起了火,刹那间他浑身血脉贲张。一颗死寂的心欢快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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