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894年9月17日到11月22日。在此阶段中,战争在辽东半岛进行,有鸭绿江江防之战和金旅之战。
    清廷估计到日军将乘胜入侵辽东半岛,谕令李鸿章速谋战守。李鸿章根据“各国探报,倭人将以大股图犯北京,又云谋袭沈阳”的情势,提出了“惟有严防渤海以固京畿之藩篱,力保沈阳以顾东省之根本;然后厚集兵力,再图大举,以为规复朝鲜之地”的战略方针。清廷集中兵力加强对辽东地区的防御,任命四川提督宋庆为帮办北洋军务兼前敌各军总统;迅速募军30营;将集结于九连城附近鸭绿江右岸的 81余营5哨,包括铭军、毅军、盛军、奉军及靖边军、芦榆防军、仁字虎勇、盛字练军及吉字练军、齐字练军、镇边军等计3.04万清军,分左右两翼防线,形成东起苏甸及长甸河口,西迄大东沟、大孤山,绵亘数十里的鸭绿江防线;清政府在以重兵屯驻鸭绿江防线的同时,又陆续从各地抽调兵力,以充实山海关至奉天、营口一带第二线的防务。
    鸭绿江江防之战开始于10月24日,是清军面对日军攻击的首次保卫战。部署在鸭绿江北岸的清军共约28000人。清朝任命宋庆为诸军总统,节制各军。日军进攻部队为山县有朋大将统率的第一军,包括桂太郎中将的第三师团和野津道贯中将的第五师团,共30000人。宋庆虽负节制诸军之名,各路清军实则不服调度,而且平壤新败,士气不振,将领多无抗敌决心。日本则士气高昂,野心勃勃,日方发布由间谍宗方小太郎起草的《开诚忠告十八省之豪杰》檄文,对满清展开政治攻势,扬言要直捣北京,让清朝皇帝“面缚乞降”。
    日军先于九连城上游的安平河口泅水过江成功。当夜,日军在虎山附近的鸭绿江中流架起浮桥,清军未觉察。10月25日晨6时,日军越过浮桥,向虎山清军阵地发起进攻。清军守将马金叙、聂士成率部坚持抵抗,因势单力孤,伤亡重大,被迫撤出阵地。日军遂占领虎山。其他清军各部闻虎山失陷,不战而逃。26日,日军不费一枪一弹占领了九连城和安东县。清朝重兵近三万驻守的鸭绿江防线全线崩溃。
    1894年10月下旬,在日军越过鸭绿江防线,占领九连城、安东县、大东沟、凤凰城、宽甸、岫岩的情况下,宋庆奉诏率所部毅军及铭军回援旅顺,留依克唐阿镇边军驻守赛马集、草河城一带。由直隶提督聂士成率芦榆防军、盛军、奉军及仁宇虎勇等部守卫摩天岭,阻击日军。聂士成、依克唐阿两军还在通远堡集合 20 营兵力,拟分两路反攻凤凰城。一路由依克唐阿等率领,由通远堡南;另一路由寿山统领镇边军步队、永山统领马队,绕道叆阳边门进攻凤凰城东北。
    金旅之战也开始于10月24日,至11月22日旅顺口陷落,这是甲午战争期间中日双方的关键一战。日本第一军进攻鸭绿江清军防线的同一天,大山岩大将指挥的第二军两万五千人在日舰掩护下,开始在旅顺后路上的花园口登陆。由于李鸿章一心要保旅顺港,清军便没有在此处设防。
    日军的登陆活动历时十二天,清军竟坐视不问,只有当地的农民自发抗击日本军,暂时拖住了日军的行动。11月6日,日军击溃清军连顺、徐邦道等部,进占金州。
    7日,日军分三路向大连湾进攻,大连守将赵怀业闻风溃逃,日军不战而得大连湾。日军在大连湾休整十天后,开始向旅顺进逼。旅顺地区清军有七统领,道员龚照玙为前敌营务处总办,有“隐帅”之称,共辖33个营,约13000人。
    14日,日军曾通过清军俘虏向旅顺驻军送去两封劝降信,遭到严辞拒绝。
    18日,日军前锋进军土城子,徐邦道的拱卫军顽强抗击,次日,龚照玙置诸军于不顾,乘鱼雷艇逃往烟台。
    19日,黄仕林、赵怀业、卫汝成三统领先后潜逃。1894年11月21日,日军向旅顺口发起总攻,次日,旅顺陷于日军手中。日军攻陷旅顺后,即制造了旅顺大屠杀惨案,4天之内连续屠杀中国居民,死难者最高估计达2万余人。
    从这一路的战绩看下来,其实说实话一开始被其他支持自己的朝臣不断说好听点是游说,说难听点就是洗脑似的论点意见,一度自个儿也很肯定的认为这场战役唯有义和拳足以灭洋,可如今看来当时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蠢到家了,是,的确这场仗若是不打,他们会失去很多的土地,还要被日本人压迫签下各种往后不利于他们的条约,可这越打越民不聊生这也就算了,还一场都没沾着先机,直至现在别说是看不看得到赢面了,说是被吊打也完全不过分。
    不过说到底这要计较起来,这不能完全怪罪于那些一味教唆他的朝臣,更不能怪皇上,也不好怪太后,要怪就只能怪那火都快烧到家门口了,还有脸在京城克扣户部拨下来的军资军粮,制造经费的翁同龢。
    本来这场战争就是日本蓄力暗中图谋已久故意闹腾出来的,先是挑唆朝鲜,写下什么第一绝交书,而清朝这边只能仓促迎战,毕竟朝鲜一直以来都是清朝的附属国,他们也不好什么也不管,由着他们被打吧!
    不过因为翁同龢自从执掌了整个户部的财政后,打着国库亏损能省则省的旗号,其实就是在公报私仇,压迫北洋水师资金不足,器械老旧,人员也偏老龄化,也没钱找新的,怎么跟有美国撑腰的日本斗啊?从打开始,他们是节节败退啊!
    慢慢的眼看着这天枰已经倾倒偏心另一头了,也还不趁着人家刚拿下大东沟沾沾自喜,暂时没功夫理会他们时回朝补充弹药,跑到朝上去辩论什么呀辩论?
    致远号沉没了,全舰官兵二百余人,就救上来十六个,其余的,跟着船骸全沉黄河底下去了,本来就什么都不足了,这下连人都没有了,李鸿章如今想来真觉得自己当时铁定是发神经了,追悔莫及啊!
    明明战事前夕,他知道自个儿的水军几斤几两,更清楚日本是在打什么如意小算盘,说什么也要在他们这里讨顿打,所以他一直主张的都是能求和就求和,一边退一步,皆大欢喜。
    可后来不就为了翁同龢那几句激将之法,多大了?活多久了?见多少人了?他怎么就妥妥的上钩了?直到最近,才从得力助手刚受罚回来的丁汝昌说,原来那天在朝上翁同龢不过是在演戏给他看,也是给慈禧看,这厮跟皇帝早就是一伙儿的主战派了!
    “唉……唉……”坐在距离旅顺不远的一山间隐蔽的因为前两日发生在旅顺,极其惨无人道的屠杀,逃跑的空无人烟的内小村庄内破废的一院两开间的小屋里头,李鸿章叹气声,一口接着一口,从进来开始就没停过。
    听得本来是随父来准备和日本人搞外交的,却不曾想和谈不成,反坑了自己进了这凶险万分的虎穴中,要说倒霉还真是倒霉到家的大儿子李经方那是越来越烦躁了,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拍桌子,“我说阿玛,您能安生点吗?这都这样了,您就别再折腾我的耳朵了成不?”
    要说这个李经方,说是李家最有前途最有学问的孩子也不为过,年纪轻轻,便熟读五国语言,还写得一手好书法,尤其是篆书和行草,史记倒背如流,文章更是顺口捻来,原本少这么瞧,他亲自下笔写了三天三夜的求和书,即便没能感动日本人也能暂时挡住他们疯狂斩杀的镰刀啊!可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地方出错了,信件送出去后,日本人反而打他们打得更起劲儿了,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估计是之前人家派人送来了求和书他们没答应,这口气还在头儿上,故意的吧!你不答应我的,现在后悔了,也甭想我答应你的,反正李经方觉得不太可能是因为自己没写好。
    李鸿章一向对自己这大儿子一言一行,严厉管束,在家中时便是从不允许他做出任何出格的举止,读书人必须时刻保持温文尔雅的风范,诸如不许大声说话,吃饭的时候必须发出声音,不许大笑,不许大哭,不许还没干起来就说自己不行,不许表现如任何软弱,必须时刻待人有礼此类的种种要求,所以当李经方摆出这明显是在发脾气的脸面时,李鸿章立刻那火气就蹭蹭的直往头顶儿上冒,起身,扬起手,毫无留情面,也不顾及这里不是只有他们父子俩在场,还多了个外人丁汝昌,一巴掌打得脸歪到一边去,同时,厉声斥责:“你个混账东西!老子现在还没怪你呢!你倒先恶人先告状怪上我了?”
    “你什么意思?!”李经方被打得面红耳赤,捂着脸,余光撇着一旁也是一脸尴尬的丁汝昌,越发得恼羞成怒了,声音更是比平常大上了好几十倍,“你自己打输了仗,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凭什么打我?我受够你了,这也管那也管的,能不能让我活得舒服点,一天到晚规矩规矩,不守规矩,难道在这世界上还活不下去了?”
    李鸿章属于火气一上来,脾气一急眼儿起来就顾不上旁的人的情绪面子的人,这不,听见李经方不仅对自己恶语相向,又吼又骂的,还用你而不是对待长辈该用的您时,抬手又抬脚的,揪起李经方的耳朵拉扒过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李鸿章从前也是练过些家子的,如今虽说是年纪大了,骨头脆,不中用,但也没到教训不了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的地步。
    李经方抬起双臂挡在脑袋上,紧咬着下唇,竭力忍受着李鸿章的打骂,心里又觉得反正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干脆就直接豁出去算了,否则以后受苦的就不止他一个还有那千千万万的百姓,士兵和他们在家中眼巴巴的望着他们有一天会胜利回来的家人了,“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明明就是你和翁同龢,你们俩人放不下私人恩怨,导致几个舰队的人一口饱饭没吃上就得被提溜去前线浴血拼搏,也不想想看他们哪里来的力气啊?军费也不足,看看我们那船,都多老了,快跑不动了,再看看人家日本的,水上的豹子,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比啊?不输才奇怪吧?”
    丁汝昌闻言,大惊,也顾不得上下属不能以下犯上的规矩,上前,伸手,从后头搂住李鸿章的腰,就给他往后扯,好言相劝,“别打了,别打了,公子也就是一时胡言乱语,毕竟年纪还小,不懂分寸,这很正常,老师您就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
    要知道翁同龢和李鸿章这点儿事,谁不知道啊?可没人敢说呀!就连自己这个左膀右臂也不敢明着多言,顶多就是借物喻人,加以暗示罢了,李经方不知死活的就这么当面说出来,要没人在也就算了,可他还在这边上站着啊!这不是成心要驳李鸿章这张老脸嘛!
    再加上李鸿章这会儿又还在气头上,等会儿还不得打死他在这里,自己再不出手,能行吗?别真一时冲动闹出人命来了,前线的战况本来就不好了,撤退时,他们三人又好死不死的和大部队走散,动静闹大了,万一引来日本人,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丁汝昌一片好意,李经方却最是讨厌别人拿他当孩童看,就像自己的阿玛,总说自己不够成熟,什么也要过问,什么也要管,也要插一只脚过来,干扰他,回头自己做的不好了,还不让他说了,凭啥呀?他还就说了!
    “我说的没错,什么方寸,再守着你那方寸,整个北洋水师都得给你陪葬了你知道吗?你和翁同龢,不是我说你们俩,国仇家恨当前你们就不能一致对外吗先?”
    “你这个孽子!你!”李鸿章气得那模样看着都快差点儿背过气去了,抬起一根食指,先是颤颤巍巍的指着李经方,然后五指收拢,看着是又要打了,可还没等他下手,李经方这次变聪明了,说完,扭头就往屋外跑,结实的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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