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云无奈,依言躺了上去,不过两人之前仍留有不少的空隙,足够再躺下一个人。
    杨晓晓觉得这样就很满足了,闭上眼睛扬起一抹笑,心里的欢喜都快透过表情溢出来。
    沈星云将双手枕在脑后平静了一会儿,转头朝躺在旁边的小丫头看了看。
    此情此景,说他不心动是假的。
    通过这两年的相处,杨晓晓已经用各种举动将自己刻在了他心中,无时无刻,不需要想起,因为永远从来不曾忘记。
    他将他们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记在心上,知道小丫头喜欢吃他做的菜,也知道小丫头会从后面偷偷抱着他,还会找各种机会往他家里跑。
    他知道这些代表什么,可是他却不确定这份感情能否长久。
    除了五岁的年龄,他们之间隔着世俗难以跨越的鸿沟。
    她像天边最亮的星星,闪闪发光,而他就像地上的淤泥,让人看一眼都嫌脏。
    这样的他,真的配得上她么?
    “星云哥哥,你在想什么?”
    正想着,小丫头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沈星云扭头一看,发现杨晓晓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两人之间从一臂远的距离,变得只剩下两个拳头。
    他身子僵了下,不也再随意动弹,只摇头道:“没什么。”
    杨晓晓却不放过他,撑起半个身子看着他道:“你说谎,刚才你明明不太开心的样子,难道是最近遇上了什么麻烦?”
    沈星云摇摇头,正想否认,上方的杨晓晓却突然撤掉手,低头朝他凑过来。
    他顿时呼吸一窒,整个人猛地紧绷起来,直直地看着她。
    看他紧张的样子,杨晓晓忍不住心软,弯唇朝他一笑,又重新躺回来。
    “你紧张什么,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们聊聊别的吧。”
    听到她轻松的语气,沈星云这才暗自松一口气,接着又发现杨晓晓的胳膊伸过来,慢慢挽在了他手臂上。
    感觉她的身体放松地靠过来,就像平时每次坐在他身后一样,沈星云的心情也跟着放松。
    “你想聊什么?”
    杨晓晓道:“什么都可以呀,我们虽认识这么久,但从来没有好好聊过天呢。”
    沈星云想想也是。
    与这丫头熟悉虽然有一段时间,但真正毫无顾忌的聊天,却从来没有过。
    “听说你小的时候很厉害,是村里的读书最厉害的好学生呢。”
    沈星云点点头,仿佛透过她的话看到那个过去的自己。
    “我爸爸是教书的,我妈又从小对我要求严格,所以我花在学习上面的时间比别的孩子要多点,学习好也是正常的。”
    瞧瞧,学霸的思维就是不一样。
    杨晓晓咬咬唇又道:“那你喜欢什么呢?难道那些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是你自己自愿的吗?”
    这回沈星云想了下,最后还是点头。
    “算是吧,我没什么别的爱好,除了学习之外,我还喜欢看书,我爸那时经常到城里给我买各种书,我学习的范围比同龄人广泛得多。”
    “我听巧云姐说你小时候喜欢拆东西呢?是真的吗?”
    沈星云点点头:“那时候刚看过几本物理方面的书,对电路挺感兴趣的,就照着上面说的修了几样东西,没想到修成了。”
    听到他若无其事的话,杨晓晓忍不住笑起来。
    两人躺在床上聊了不知多久,从沈星云小时候的事,聊到他上学的时候同学,最后杨晓晓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终于停止发问。
    沈星云转头朝旁边一看,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小丫头睡着了还挺乖,一只手挽在他胳膊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睫毛乖顺地垂着,完全看不出醒着的时候有多俏皮。
    他忍不住盯着她多看了一会儿,顺手将贴在她脸上的一缕发丝拈起,替她拂到耳后。
    杨晓晓似乎察觉到,在睡梦中摇了摇头,脸颊不经意在他手上蹭了蹭。
    沈星云的动作刹时一顿,忍不住探出食指,用指背在她脸上摩挲了两下。
    虽然只是这轻微的接触,却让他感觉分外满足,收回手看了她一会儿后,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杨晓晓处得特别踏实,连雨是什么时候停的都没发觉,直到被楼下的声音吵醒,这才睁开眼睛。
    她迷糊了一会儿,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立刻转头年向旁边,却发现已经没有沈星云的影子。
    她立刻穿上拖鞋跑到楼下,便看到小李正在货架前面摆着蛋糕,张师傅则还在蛋糕房里忙碌。
    她朝门口看一眼,发现沈星云的摩托也不见了。
    “小李,你今天早上看到我哥没?”
    小李愣了下,朝她摇摇头道:“老板,你哥昨天来了?”
    杨晓晓便知道沈星云在她来之前便走了,立刻拉开厨房的小门走进去。
    “张师傅,你早上来的时候看到我哥没?”
    张师傅回头朝她看一眼,笑道:“那是你哥啊,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下楼的时候轻得没有一丝声响,跟我打过招呼后,就骑摩托车走了。”
    听到这话,杨晓晓忍不住咧了咧嘴。
    看吧,就算她不说外人也能看出她和沈星云之间的关系。
    山城的冬天来得快,明明上个星期还是十几度的天,刮了一场风下过一场雨后,天就凉下来了。
    杨晓晓周日下午去上学,就看到不少人穿了毛衣来。
    她身上还是简单的运动校服,中间中间虽然加了件衣服,却没穿毛衣。
    郑彬彬上晚自习的时候看到她,忍不住道:“晓晓,这都几度了,你不冷啊?”
    杨晓晓心里热乎乎的,再加上身体底子好,倒真没觉得冷。
    “没事,我带了厚衣服呢,到时候冷再加上,现在是真不冷。”
    说什么来什么,第二天一早,就降温了。
    不少同学被突然造访的寒流搞得措手不及,打喷嚏流鼻涕的比比皆是。
    杨晓晓这回也是觉得冷了,不过把套头毛衫穿上后倒也没什么感觉,就是腿上有点冷。
    下午吃饭的时候,大家去食堂打饭都是瑟瑟发抖的,班上几个调皮的男生坐在一起嬉闹,不知怎么就把话题扯到杨晓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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