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几个特警穿着防弹衣, 潜入了开炮的那所民宅。
    庞鹤园挂掉通讯器,对坐在身边同样面色凝重的秘书说:“再订购一辆专车吧, 挑防弹能力更强的。”
    秘书说:“我建议您选择战车。”
    庞鹤园摆手:“那需要军部的批文,先买辆一般的应急。”
    秘书说:“您的专车遭受恐怖袭击, 安全已经受到严重威胁。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认为,违规操作也是值得的。”
    可惜总统和军部的人绝不会这么通情达理。庞鹤园说:“他们失败了一次, 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手。我们更该警惕其他人的安全。必要时刻, 可以与中央警察总局进行全面的情报交流,务必要制止这群持续作案的恐怖分子。”
    车驶入酒店。
    临下车,庞鹤园又接到一个电话,说恐怖分子已经抓到,并在第一时间承认自己特殊行动组组员的身份, 供认自己的行动是受总统指示。
    看来他们的猜测没有错,利意果然投靠了华家,才敢在总统还没有下台的时候,就等不及地落井下石泼脏水。
    他对秘书说:“将消息通知总统办公室。”
    华家想隔岸观火,没有这么容易。
    曹琋和程岫在二楼餐厅的包厢里等。
    程岫吃完夜宵,有点犯困,头枕着曹琋的大腿,身子躺在两张椅子拼起来的椅子上,哼哼唧唧地指挥曹琋给自己按摩肩膀。
    庞鹤园进门,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笑了笑:“小朋友应该早点睡,不然会长不高。”
    这真是戳中他的痛脚了。
    程岫说:“谢谢你的经验谈。”
    庞鹤园挂衣服的手顿了顿,低头瞄了眼还懒洋洋躺着的小朋友,又看看旁边温柔地揉着小朋友头发的大朋友,刚要说话,就听小朋友抗议了:
    “男人的头不能摸。”
    大朋友从容地反问:“另一个头呢?”
    程岫:“……”
    庞鹤园:“……”
    曹琋好似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不要脸到石破天惊的话,伸手倒了一杯茶给庞鹤园:“请坐。”
    庞鹤园在他们的对面坐下来:“听说华副校长有意招揽你就读首都大学?”
    曹琋说:“考得好就能进吧。”
    庞鹤园说:“曹家小二是你的朋友?”
    曹启刚是老大,曹启智就只能是小二了。
    曹琋说:“严格说,算跟班。”
    庞鹤园试探的两条路都被堵死了,只能低头喝了口水,重新调整思路:“你想做什么交易?”
    曹琋说:“你不问问我有什么办法帮你反击吗?”
    庞鹤园说:“我总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能力和你交易。”
    “保益党被解散已成定局。”曹琋说,“到时候全国一百六十八个党派名额就会出现一个空缺,我想申请组建新党派。”
    来之前庞鹤园已经做好了听他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但还是被他嘴巴的宽度吓了一跳。
    他不动声色地摩挲着茶杯的杯沿:“你的年龄不达标。”
    曹琋说:“曹小二达标。”
    庞鹤园好奇地看着他:“你想帮曹小二?其实,以你们和曹家的关系,和华家谈交易不是更妥当吗?”
    曹琋笑了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庞鹤园又自言自语地点头:“华家不会同意你们自立门户。但是,你们真的下决心脱离曹家?从政这条路上,有家族的庇护,你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曹琋说:“我本来就是弯的。”
    庞鹤园:“……”
    曹琋说:“再说,你觉得是弯路,说不定反而是捷径。你身在庞家,家族的利弊,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
    庞鹤园说:“其实,以你的天资,不靠家族,随便加入一家政党,一样能出人头地,为什么一定要自力更生这么麻烦?”
    曹琋说:“大概是为了享受一手打造的乐趣?”
    庞鹤园说:“我知道几个小政党,平时是勉励维持,很需要后继者补充新鲜血液。我可以为你介绍,比从零做起要简单得多。”
    程岫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好困,想睡。”
    “那就去睡吧。”曹琋抱着他的肩膀,将人推起来,等他穿好鞋,牵起手,旁若无人地开门就要走,庞鹤园拦在门前:“等等。”
    曹琋说:“这次的交易只有两个选择,同意或者不同意。”
    庞鹤园道:“你年纪还小,不知道政坛的水有多深。”
    曹琋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那是你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在吃牛肉罐头。”
    曹琋说:“我只吃牛肉不吃罐头,当然不知道。”
    庞鹤园见他油盐不进,叹了口气道:“说说你的筹码。”
    曹琋说:“建新党的名额不是小事情,你不需要回家商量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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