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火车,路易斯的短信,就发了过来。
    “我晚上便会到。”
    虽然知道他会跟来,但冉冉从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
    但他们也在世界的边缘,除了海底,就没地方可以去了。
    她正想着,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我发给你了一个位置。你今晚过去,在那里等我。”
    文字下,跟着一个地图。
    冉冉一愣,手机又出现了一条新信息——
    “如果你来见我,我就跟你分手。”
    “……。”
    这条短信,让冉冉有些恍惚。她抬起头来,却正对上了一诺的眼神。
    “……路易斯?”
    她点了点头。他默不作声,握紧了她的手。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他突然用轻快的语气问。
    ……
    再三商量之后,两人来到了游乐园。
    原因很简单,这座游乐园,是这所城市的知名景点。而一诺最喜欢的电视剧中,刚好有男女朋友手牵着手,一起游览游乐园的情节。
    逃亡之前,他曾向冉冉提过许多次,但两人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没有去成。真正能去了,却是如此讽刺的情形下。
    喧闹的乐曲声中,两人紧握着手,逆着人群穿行。一诺好奇地望着周围,时不时发出惊叹。
    一诺的要求下,两人乘坐了过山车,在旋转木马上相互追逐,又开着碰碰车相互撞击。经过玩偶时,冉冉接过了气球,玩偶搂着冉冉,想要和她合影。一诺却钻了进来,拦在了她和玩偶之间。
    相片上,玩偶被挤在一旁,两人的笑容倒是灿烂。一诺捧着照片,反复打量着,最后把它小心翼翼放在了衣服里。
    “你一张。我一张。这样我们分别时,就不会相互忘记了。”
    他说。冉冉一愣,他却搂着她的肩,要她再去鬼屋。
    之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那个话题。阴森的鬼屋里,当她受到惊吓时,他从背后紧紧搂住了她。她一愣,他温热的吻,却结结实实落在了她脸颊上。
    “先等等……过一会再走。”
    他用嘴唇摩擦着她的额角,和她亲热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来到鬼屋外,又给她买了个大棉花糖,作为补偿。
    棉花糖在嘴里融化,沁甜的滋味沁入心底。此刻的两人,十字紧扣,走在人群之中,就像电视上那些人类情侣。
    美好的一天很快过去,太阳逐渐西沉。跟路易斯约定的时间,也很快就要到了。
    作为压轴项目,一诺牵着她,登上了摩天轮。
    摩天轮缓缓上升,橘黄色的阳光照了进来。两人并肩而坐,他把手搭在了她的肩头,跟她一起观赏着远方灿烂的晚霞,泛着金光的海面,还有那弯曲的海岸线上,或方或长、形态各异的建筑。
    摩天轮越升越高。安详的静寂之中,两人像是要脱离这个世界。
    但摩天轮终究要回到地面。回去之后,两人将面对冷冰冰的现实。
    “冉冉……”
    一诺低语。她抬起了头,目光相遇的刹那,两人的眼里,都闪动着无尽的情愫。
    “……。”
    下一秒,嘴唇就自然而然,触碰在了一起。
    他将舌头伸了进来,撬开了她的唇瓣,急切地索取着。
    氧气全部被吸走,她大脑一阵晕眩。冰凉的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滑落了下来。他却将手伸进了她衣服里,抚摸着她的背脊。
    两人的身体逐渐交叠。他压着她,倒在了座椅上。
    缺氧的窒息感,让她挣扎起来。他却紧紧按住了她。
    “别动……不要离开我……”
    他的呼吸炽热。冉冉却从他的索取中,感受到了他的痛苦。
    ——或者说,他们两人的痛苦,都是一样的。
    千言万语都太过苍白。两人的行动,传递了一切思绪。
    ——不想要离开。
    ——想要在一起。
    ——但却无法战胜现实。
    如果这样的话,倒不如——
    “……。”
    泪水顺着她眼角滑下,压在她身上的人,却是微微一顿。
    下一刻,他将手摸进了她的内裤,按上了她的花核。
    身体最敏感的部分,被用力刺激。她发出短暂的呻吟声,身体一跳——尖锐的快乐,让她忘记了一切。
    “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要去想。”
    他亲吻着她,含糊不清地说。手下的动作,愈发快了起来。
    体内的欲望尖叫着,她抬起腰来,磨蹭着他。他隔着裤子,用鼓鼓囊囊的下体,磨蹭着她的私密处。
    摩天轮的最顶端,本该是欣赏美景的时刻。两人却沉溺于性欲中。
    ——或者说,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确认,他们属于彼此。
    “我对你的依赖,怕是永远也不会好了吧……”
    他松开她的嘴唇,低低叹气——但她也是如此。
    如果对他没有感情,就不会在他的挑逗下,下体立刻有了湿意。
    他停下了动作,抚摸着她的头发。注视着她的眼神很温柔。
    ——如果能忘记就好了。
    ——如果没遇见就好了。
    但一想到变成那样,她的内心,就满是溢出来的痛苦。
    “上帝”啊,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冉冉想:还是变成这样,就是在他的安排之下,他们三人的必然命运——
    但她已经决定,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命运,都要用自己的双手,去保护身边的人。
    也是为此,她才会——
    “……!”
    身上一凉,压在她身上的人,却已经坐了起来。
    “还好已经过去了。”他笑着说,“刚才在摩天轮顶端,我一边亲你,一边许了愿望。……不知道神明能不能听见。”
    但游戏里的神明,也只不过是人。也许那个人的爱好,只是看他们的痛苦。
    那样也太过绝望。冉冉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沉默。
    “有这种说法的吧?如果在摩天轮顶端相互亲吻,就能永远在一起。“
    他说着,低下了眼睛。
    “不过,比起永远在一起,我更希望——”
    摩天轮已经过了顶点。地面的人群,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他皱着眉头,望了窗外一眼,像是有了考虑。
    “……对不起。”
    他说着,用手搂住了她。她一愣,后颈传来的钝痛,让她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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