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洛淡淡道:“日子的确令人羡慕,可他,再有一年,便二十了,也没个姬妾什么的……”杜文洛的话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这话更是让白文静纳闷了,二十了又怎么了?
    不过这也验证了冯琪的年龄,不过十九岁的少年,就坐上了将军的位置,当真也是一个难得的好儿郎,只可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也不上战场,也不做将军了。
    白文静暗想,难不成是和她家这口子有关系?
    如今好巧不巧,又住在了她家隔壁。
    这让白文静忍不住产生一个想法,会不会是当今圣上知晓她相公的身世,唯恐他相公不轨,所以故意让冯琪冯将军住在她家隔壁监视的?
    毕竟当今圣上并非老皇帝亲生儿子,且不管那时候老皇帝的亲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废的废,白文静琢磨着,事情一定也不是传闻中的那么简单,死于体弱多病或者意外,而是一场腥风血雨吧。
    所以白文静这么一想,总觉得后背发凉,要是当今皇帝觉得他们是眼中钉,那要是想拔了他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出神片刻,白文静慌忙附和道:“是啊,将军年轻,可按照这个年纪来算,的确该有姬妾,不过,冯将军的家人呢?”
    杜文洛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后半句,而是问她:“你也觉得将军该有姬妾是吗?为何男儿一定要成家?其实这样也蛮好的。罢了罢了。”
    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之后,又叹息一口:“我家将军并无家人,唯有一师父,可师父常年云游四方,如今更是好几年不知去向,师父说了,我家将军命中有劫,是活不过二十岁的……”
    这句话让白文静明白了为什么杜文洛幽怨,原来是担心他家将军活不久,此刻也是为了安慰杜文洛,开口道:“我看你家将军一定长命百岁,练武的人身体好,你家将军无病无痛的,或许是他师父算不准呢。”
    杜文洛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道:“我家将军的师父是神算子,他什么都算的出来,我家将军自幼体弱多病,也多亏了他师父给他改命,这才能活到现在,否则,早就是坟头草三尺高的人了。”
    杜文洛说到这里撩起袖子抹抹眼泪:“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命苦?若是再不纳一两个姬妾,那岂不是后继无人了?”
    看到杜文洛这么伤情,白文静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说真的,安慰女孩子不要哭她还能做得到,可是安慰一大老爷们……她还真的不会。
    此刻只是闷声道:“你别哭了,一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实在是难看,再说了,他师父说了活不过20岁,不一定是20岁就要死,万一提前了呢?”
    杜文洛一听这话,哭的更厉害了。
    白文静也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这哪里是安慰了,分明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啊。
    所以这一句话说出口,杜文洛直接呜咽了。
    而这边冯琪一套拳打完,已经朝着这边走来,白文静见状,也知道这二人的关系,此刻再不敢逗留,提了裙摆便往外走了。
    她好好的在自家吃芝麻酥饼不香吗?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在家中又喝了一碗水,白文静才锁上门。
    寻思着今天要找画师多临摹几张那男子的画像,白文静便起身去摸索匣子,然而将匣子打开,里面之前放的素描像却空空如也了,这让白文静楞了一下。
    她记得自己之前是放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难道是记岔了?或者是几个孩子翻腾不见了的?
    白文静慌忙在家中四处翻找了一下,然而使劲翻找完毕,却怎么都没有仿照到半点踪迹。
    那张素描画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白文静觉得有些气馁,要知道昨天她画这幅素描的时候,花费了整整三个小时,画的胳膊都酸了,生怕错过一丝细节,这要是让她再画一遍,不说要耽误时间,还要重新找系统兑换图片,实在是得不偿失。
    所以白文静一想到这些就头疼,再想到薛小花的命运,也不敢一直呆在家里画画,干脆直接出了门。
    既然那人就在这镇子上,那她只要天天出门晃悠,她不信自己找不到那人的踪迹。
    再说了,后面的剧情虽然她不知道,可前面的剧情她是知道的啊,她要赶在小花和那男子第二次接触之前,找到那男子改变剧情。
    既然蝴蝶效应能改变这么多其他事情,那么之后的事情也一定能够改变的了。
    随意走动,白文静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白正刚开的麻将馆。
    门前依旧是大大的白色筛子挂在那里,格外醒目,虽然门可罗雀,但走到门口就能看到,原来这里面已经围满了人。
    白文静忍不住驻足凝望,里面打牌的人不多,放眼看去也不过是四桌子人,然而围观的人却不在少数,一个个也不顾及站的腿疼,手里端着热茶碗伸长脖子,一口热茶看一眼,那神情应该是学的七七八八了。
    比起之前吵闹的赌坊,麻将馆安静的不像话,偶尔有点炮吃炮的吆喝声,换来的也是阵阵欢呼。
    白文静格外欣慰,看来这里的生意和她料想的并没有多大出入,只要白正刚安安分分的守着这份生意,好好过日子,牛雪琴不生事端,那她就格外开心了,再把十五这个劫过过去,是不是也就能够化险为夷?
    正思索着,屋里的白正刚已经眼尖看到了她,立马吆喝道:“姐!姐!”
    说完已经从赌坊里走了出来,笑呵呵的迎上来道:“姐,你都来了咋不进去坐坐?”
    白文静道:“里面人多挤得慌,我就是路过这里看看,瞧着你这里生意还不错,我就安心了。”
    白正刚挠挠头皮笑道:“这不都是姐你的功劳嘛,姐,你想吃点啥?我给你买去。我跟你说,荷花害喜就喜欢吃酸的,专喜欢吃那酸梅干,一包一包的吃,看得我牙都要倒了。”
    “酸儿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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