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大哥若是妖孽,瑟瑟妖姬当之无愧。”子桦笑得悠然,话中满是揶揄,分辨不出善意恶意。
    “我没有…”子胥与魏老爷这次冲突,让众人这么看她吗?瑟瑟想开口辩解,但子桦却慢悠悠地笑着打断她的话。
    “放心,我没恶意,大哥可是暴君,迫于大哥淫威下,谁也不敢造次。只可惜你的青梅竹马是我,却让大哥捷足先登,只能乖乖唤你一声,嫂子。”子桦笑嘻嘻说道。
    瑟瑟闻言傻眼,呆呆地望着子桦戏谑说道:“再聊,我先去书房看戏。”
    看戏?
    还真的是子桦,多年以来,个性完全没变,还是那个嘴巴坏,又爱看热闹的子桦。
    那句嫂子,听得瑟瑟双颊绯红,又瞧子桦侧身吩咐了灵儿,让灵儿先带瑟瑟回房休息。
    ***
    正当几个叔伯劝着魏老爷消气,子胥缓缓步入书房。子桦随后也到达书房门口,却没进门,背倚在门扉上,大剌剌地偷听。
    只听见魏老爷抬眼瞪视着子胥怒斥:“你这不肖子!有了娘们,没了爹!”
    子胥不语,凝视着魏老爷,任由他数落。
    “就你一个人精明?你知不知道带回来多大的麻烦!?”
    “你知不知道梁东篱死的那日,梁瑟瑟也消失了!?这代表什么!?杀人心虚啊!”
    “请神容易送神难!你居然还想娶她为妻?!我对你的教诲都听到耳背去了!?”
    “你要女人还不简单吗?!自个儿拿去看!”魏老爷将一迭艳红庚帖及人物绘像扔向了子胥的脸!
    子胥也不接,任由庚帖、相片、绘像落在地上,捡也不捡,看也不看。
    “你在外头招惹多少女人,地上那些不乏大有来头的,北洋军袁家三小姐袁思恩、苏州刘家二小姐刘画眉、金陵孔家大小姐孔令瑜、上海阙家也让人遣了口信过来,说要择日登门拜访!为什么这些家世背景显赫的女人你不选,偏偏挑了一个杀人放火的梁瑟瑟!?你是上辈子欠她吗!?”
    子胥闻言一愣,上辈子欠瑟瑟吗?
    所以,才会有那些梦?是因为上辈子吗?
    他没有宗教信仰,但魏老爷这句话却在他心湖激荡出一圈圈涟漪,震荡不已。
    一语欲点梦中人,却令迷梦更缠人。
    想起梦境,子胥只是浅笑,片刻后,朗声问:“那便算是我欠她吧?况且,瑟瑟杀了梁东篱这事有证据没有?”
    魏老爷看了更气,本以为子胥不说话是想通了,却没料到他如此回答!
    为之气结,恨声吼道:“我不是衙门的捕头!我不需要提出证据!这事任谁也猜得出,梁瑟瑟不是畏罪逃离北京,还能是什么原因?”
    “既没证据,那父亲如此定罪,能让人信服吗?我只会认为父亲嫌贫爱富,势利无比。”子胥挑眉说道。
    魏老爷整个怒火爆发,斥骂道:“混账东西!跪下!”
    子胥蓦然跪下,仰头淡问:“父亲认为杀人该偿命吗?”
    “不然呢?!难道要题字刻榜昭告天下!?”魏老爷气得粗喘,花白的山羊胡随着沉重呼吸喘息微微飘动。
    “念在梁家与魏家曾有结交,我不报官,你快快断了这念头,明日就遣走梁瑟瑟!你若还要留着梁瑟瑟,我必然报官!以免有心人操弄这事,我们魏家落得窝藏人犯的罪名!”
    “父亲,魏家早已窝藏杀人犯多年。您可知晓?”子胥冷眸澹然望着魏老爷。
    “我们魏家哪里有窝藏杀人放火的匪徒!?你不要为了替那个女人求情而胡说八道!”魏老爷瞪视着子胥斥声喝骂,心里直冒火。
    “我啊。”子胥瞇起眼轻笑。
    “父亲该不会以为用银两真能摆平天津、烟台、沧州、金陵、上海、苏州、杭州、福州、广州那些私兵头子吧?”子胥浅笑望着魏老爷,一张姿容端丽的笑颜显得诡异。
    他摊开手,望着自己的手掌浅笑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为了保有魏家产业,上下七十余口人,我冷血无情,杀人如麻,手中沾满血污,身负几条人命自己都数不清了…”
    “即便梁瑟瑟杀了梁东篱又如何?区区一条人命,您认为在我眼里算得了什么?”子胥瞇起一双桃花艳盛的流光瞳眸,掩去了其中缓缓流动的诡谲,含笑说道:“像我这般杀人不眨眼的匪类,父亲可要报官?”
    魏老爷震惊地看着子胥神色自若,彷佛说着别人的事,毫无反省之意,心里气愤有带着些许细微散出的恐惧,浑身微颤。书房没有关门,家族宗亲站在两侧,子胥这么说话,难保不会传了出去。他对子胥抱着极大的期待,甚至已有为其选妻,强迫他成婚的打算,怎能让这些话传了出去!?
    为了掩饰心绪与阻止事态过大,他拍桌大骂:“胡扯什么!为了一个女人,你不惜扯谎,难道就你精明吗!?好!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
    “子桦!”魏老爷抬头望向书房门扉大喝。“你别以为你在外头偷听我不知道!去请家法来!”
    子桦皱眉一叹,探出身来,无奈说道:“真要请家法来?”
    “混账!你们两个当我不罚你们,个个都爬到我头上来了!?”魏老爷拾起桌上杯盏,往子桦方向扔去!
    067为卿不惜担重罪
    瑟瑟坐在客房中,已是亥时,焦虑慌张之情随着时间流逝转为伤心,复而平静下来。
    已过了两个时辰,子胥依旧没有至客房来。
    衙门的捕快也没来。
    她的心里已有答案,谁会想沾惹一个杀人犯?
    兴许魏家还留有一丝情面,要她知难而退吧,才安排她在这间最靠近广亮大门的厢房。在房里用过膳后,灵儿便退下了。显然是给她一个机会,要走要留没人管。
    只是,她伤心的是子胥连给她解释说明的机会都不。那些温柔缱绻,依旧敌不过揭开谎言后的厌弃。
    但易地而处,她也许会做同样的选择吧。
    说谎、隐瞒的人是她。
    坐了好久,她才缓缓站起身,默默地收拾了一个小布包,仅有那一两套较为朴素的常服。手上的钻戒已然脱下搁在桌上,但这块螭纹玉佩却摩挲再三舍不得解下。
    是不是能留做一个纪念呢?
    贝齿抿唇,娥眉轻蹙,犹豫许久,才将螭纹玉佩收到了白帕中,仔仔细细地藏怀中。
    不想看见他伤人的冷然眼神,宁可在他还没开口赶人前,有自知之明的离开。
    她转身欲拉开门扉,门扉却早一步被人打开。
    “子胥哥哥…”她见着来人几乎掉泪。
    子胥面色凝重,蹙眉跨步而入,抓起瑟瑟的手腕,嗓音略有愤怒之色:“你为什么待这儿!走!跟我来!”
    “等等…”瑟瑟红着眼眶瞅着他,惶惶说道:“你别拉我…我可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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