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舒将草垫子后的木门拉开,里面就是一个半人高的小小密室。她进空间拿了一个手电筒,出来之后打开,一时之间光芒大盛。
    云舒有些不适应的闭了闭眼,等睁开眼便看见密室里有一个老式的木箱子,像是古装剧里的嫁妆箱。
    木箱子旁边有半袋子面,约莫有20斤,还有几个口袋,云舒打开一看,是分门别类收好的大米、小米,皆是一两斤的重量。
    怪不得当时大丫奶奶和她二婶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他们家里的细粮,只当娘仨都吃了,大丫奶奶还骂了半天,原来她娘竟是早就藏到了密室里。
    云舒此时也不知是该哭该笑,为自己也为大丫,不过现在这对自己倒是好事,她空间里的东西也能放心的拿出来了。
    云舒打开红木的大箱子,里面居然是几匹颜色有些暗淡,一看就放了很久的棉布和绸缎。
    而云舒的神识却“看”到了布料下方还有一个一个镶嵌着一块玻璃镜子、二十厘米见方、正经海南的黄花梨制成的梳妆匣。
    梳妆匣里有五层,最上一层放着一把老檀木的梳子和一把玉梳子,雕花精美,一看便是老物件儿。
    可惜玉梳子估计是不常用,没有保养好,有些干,可惜了和田黄玉的料子。
    第二层放着十几件精致首饰,都是赤金嵌红宝石的,包括簪环钗镯戒指耳环,是一整套首饰。
    金子或掐丝过打成纸薄的金箔,嵌的宝石大的有指甲盖儿大,小的米粒大。
    云舒上学时,迷过一阵子宝石、玉石,这个红宝石不出错的话,应该是鸽血红宝石,几十年后,这么一套首饰,能拍出几亿人民币。
    只云舒实在想不到,大丫家竟然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就是大丫娘的嫁妆?
    最后一层放着一对翡翠镯子,虽不比判官大人给她的羊脂玉、帝王绿的镯子,却也是玻璃种金丝红翡的质地。
    第四层是两张地契,云舒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这是金家祖宅和京城一座院子的房产证,是解放后重新办的。
    第五层是满满一层大黄鱼,有十根。
    这些东西让云舒有种思维错乱的感觉,大丫娘到底什么来历?
    看来,金家比大丫记忆中还要有钱,可不是一个乡下土地主可以比拟的。
    大丫记忆中,金家在离着清溪村几个山头远的长白村,就在天池所在的山头脚下,如今该称长白大队。
    金家在长白大队有一所四进的大宅子,但即便是当年大地主分田地,也没有碍着金家分毫,一是金家老爷子算是红色地主,除了这栋祖宅,连田地都卖了捐了;
    二便是大丫的姥爷姥姥革命烈士的身份,国家也不能让烈士家属寒心。
    三来便是金家以前世代都是长白村的村长。
    太姥爷金阿林虽然在五年前就入世了,但在长白村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这也是大丫爹娘没了后,如今的长白大队大队长佟建业时不时叫人过来看看的原因。
    大丫只记得太姥爷对她很好,即使在他老人家弥留之际,还想着大丫和大壮。
    但她还真不知道太姥爷家有什么特殊的,但云舒就不一样了,她从大丫的记忆里,只一眼,就发现金家老爷子一身的气派,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地主那么简单。
    对了,金家可是满族,而长白山可是清朝的龙兴之地,而金,可是大清以前的称呼。
    云舒有点懵逼,金家不会还有什么隐藏身份吧?
    想到这,云舒一脑门子官司,她就想养老养孩子,别的,请后退行吗?
    ……
    木箱子里还有几张鞣制好的皮子:两张紫貂皮、一张白狐狸皮、一张猞猁皮,这应该是大丫爹的战利品。
    皮子底下放着一把猎弓和一捆箭、一罐麦乳精一个不小的铁盒子,里面是十张十元的大黑拾。
    在密室的墙角,云舒还找到半罐盐和半罐猪油,各种票倒是一点没见,估计不是大丫娘用了,就是放在外面被她奶奶和二婶拿走了。
    云舒将首饰盒收进空间里,想着等弟弟取媳妇时再给他们分一分。
    然后她从空间里将面粉、大米、鸡蛋取出来放好,又拿了两罐桃罐头儿,将包装带字的都撕掉才放心。
    看了又看,她又将挑好的奶瓶换成了最普通的,有了密室里这罐麦乳精,奶粉也可以偷偷搀进去,反正小壮现在又不会说话。
    这会儿,云舒真是太感谢大丫爹娘当时的灵机一动了。
    云舒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只卡地亚的手表,看了看时间,这一折腾居然用了一个多小时,都到下午2点多了。
    将手表收进空间的小木屋,云舒此时的感觉就一个字能形容——酸爽。
    商场里各种名牌手表、珠宝首饰、高档包包、高级定制,好些即便是她买前也要犹豫再三的奢侈品,如今用都用不过来。
    但是,终于能随便奢侈一把了,却成了见光死的,悲催。
    如今这个时代,整个中国除了蓝、黑、灰,就是灰、黑、蓝,绿军装倒是流行,可家里没当兵的,连旧衣服都弄不来。
    若是想要一条红围巾,都要到大城市的百货商店才能买到,前提还是要有票和有钱。
    如今云舒也就只能自己高兴一下,毕竟过冬的棉花还没有呢。
    空间里倒是有不少,各色床上用品,别说棉花,羽绒、蚕丝的才算高档货,但她不想挑战其他人的智商,直接拿出来用太危险了。
    不过云舒倒是庆幸自己将画画坚持下来了,大学学的又是服装设计。
    设计不设计什么的就不用说了,若是那么容易出头,她也不会回家当宅女。
    不过大学四年她至少学会了裁剪,会用缝纫机,会做衣服。
    在这个连成衣都少见,劳动人民讲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年代,裁缝已经失业了。
    出了地窖,云舒又到后院溜达了一圈,顺便上了个厕所。
    如今的厕所就是一个坑上两块板儿,然后用木板或者土坯围起来,留个门。
    讲究点的上面也盖个盖,没那么讲究的则抬头就能看见蓝蓝的天空,站起来就能看见路过的行人。
    这样的厕所便是21世纪的农村也还是有的,苍蝇和蚊子必不可少,但也没有多少时间好蹦哒了。
    60年代,温室效应还不太明显,八月的长白山地区已经穿长衣长裤了。
    回到堂屋,云舒用葫芦瓢舀了点水,直接冲着洗了手。
    大红色的搪瓷脸盆已经让大丫二婶拿走了,家里就剩下一个木头的洗脚盆,干净的毛巾也不见了,整个家像是经过了“三光政策”似的。
    云舒见水缸里的水也不多了,好在挑水的木桶还在。家里没有井,或者说整个清溪村都没有打井的意识。
    所以住在山脚下的好处又显了出来,推开门就是小河溪的上游,离着水源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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