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铁看着自称萨大人的蛇人。
蛇人，这可是珍稀品种。
萨大人几乎能有三米高，硕大的脑袋是一颗蟒蛇头，双臂双腿类人，腰后拖着一条水桶粗细的蟒蛇尾，这条尾巴也能有两米多长，让他的体型越发显得庞大。
凹凸不平的黑褐色鳞片密密麻麻的覆盖全身，就连眼眶和大嘴周边都密布着细小的鳞片，这让萨大人显得格外狰狞。
加上一对儿蛇类特有的碎金色冷淡眸子，这家伙简直就犹如来自传说中地狱的魔物，完全不像是人间应该有的生灵。
老白哆哆嗦嗦的站在了铁大剑身后。
蛇人对鼠人有着天生的震慑力，老白也只有托庇于修为境界最高的铁大剑身后，才能勉强站稳了身体。
“我需要黑蛇域的消息。尤其是关于金亡灵的。”巫铁打量了萨大人一眼，抖手丢了两块婴孩拳头大小的绿宝石过去。
有一个好娘亲就是这样好，娲族有自己的矿队，只要有宝石矿脉，就不缺极品的好宝石。这两颗绿宝石通体晶莹，内部没有丝毫杂质，每一颗都价值数万金蛇石。
萨大人咧嘴一笑，满意的吐了吐蛇信子：“看来，是贵……不是穷鬼。金亡灵的消息？嗯，金亡灵的消息……”
他的目光，看向了巫铁手中的那张兽皮纸。
巫铁就读出了兽皮纸上的名字‘萨黑’以及那一串拗口的，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暗语。
“嗯，金亡灵的狙杀队伍，当然，我们掌握了他们所有的情报。”萨大人很快活的吐着蛇信子：“这里，是那支队伍的队长、副队长，和所有头目的详细信息。”
“包括，他们在哪里，在干什么……所有的情报，都很详实。”
“我们黑暗公会在黑蛇域的实力强大，耳目众多，没有任何消息瞒得过我们。所以，这份情报，完全对得起您支付的那笔情报费用。”
萨大人掏出了一张制作精良，很是平整光滑，色泽也颇为白皙的兽皮纸，笑呵呵的交给了巫铁：“嗯，你们这几个人，或许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
“除了这支狙杀队的消息，我还需要金亡灵的一切情报……你们按照你们的规矩，能够向我们提供的最大限额的情报。”巫铁眯着眼看着萨大人：“另外，我希望，通过你们，雇佣一队人手。”
萨大人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巫铁：“通过我们，雇佣人手？”
巫铁点了点头：“足够全歼那支狙杀队伍的人手……我愿意，支付足够的报酬。”
萨大人笑着吐着蛇信子，长长的蛇信子不时的在他左右鼻孔边划过：“明智的选择，真正明智的选择，萨大人最喜欢您这样慷慨的、钱包丰厚的贵……相信我，黑暗公会不会让你们失望！”
“金亡灵，他们有一个死对头‘血弯刀’……”萨大人硕大的尾巴欢快的左右挥动着，犹如沉重的鞭子，发出‘呜呜’的破空声：“相信，他们会很乐意和你们完成这笔合作。”
他举起了手中两块绿宝石，笑看着巫铁：“这算是？”
巫铁向萨大人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这是给您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见面礼。我希望和黑暗公会成为朋友，这点东西，不算什么。雇佣血弯刀的人手，所需的一切花费，我会如数支付。”
顿了顿，巫铁看向了萨大人：“但是……我希望，关于我雇佣人的事情……”
萨大人满意的将两块绿宝石塞进了腰间的兽皮囊里，他伸出手，用力的抓了抓下巴上的鳞片，很深沉的点了点头：“你是萨大人的贵宾，那么……贵宾会得到一定的优待……这次的雇佣，情报不会有任何泄露。”
萨大人的瞳孔缩成了一条线，他盯着巫铁说道：“黑暗公会，有自己的原则，我们并不会无条件的为了金币而胡乱的贩卖消息，不会无底线的做一些事情……慢慢的，您会明白我们的规矩。”
巫铁笑了笑，没吭声。
底线和原则？他信了萨大人的话才有鬼。
老铁说过，唯有利益是永恒的，有些人为了利益，可以作出任何事情。
黑暗公会？巫铁觉得，他们的节操，他们所谓的原则和底线，大概就和灰岩蜥蜴的屁一样……臭不可闻。
巫铁和萨大人当场商议妥当了雇佣血弯刀的事情，然后巫铁一次性的支付了所有的费用。
一群皮肤浑身黑漆漆的，黑得就和碳头一样的黑矮人从几个甬道口钻了出来，他们麻利的将地上的传送阵拆卸，然后搬运离开。
巫铁拿出来的那些雇佣费用也被他们第一时间运走。
毫无疑问，这样的行事方式，巫铁会承担很大的风险，很有可能，萨大人收钱之后不会履行承诺，巫铁的这笔巨额的雇用费用就打了水漂。
但是巫铁别无选择。
他对黑蛇域极其陌生，想要对付金亡灵，他必须借助黑暗公会的力量。如果仅仅是损失一点金币，这点损失巫铁承担得起，总比损失人命来得好。
萨大人和巫铁约定了联系的方式，他身体一晃，粗壮魁梧的身体变成一条长长的阴影，瞬间没入了黑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巫铁向四周望了望，拿着萨大人给他的那张简陋的兽皮地图望了一眼，将其中大致的通道记在心里后，手一抖，兽皮地图炸成了一团粉碎。
“好了，到了这里，我们谁也不能相信，尤其是这群黑暗公会的人。”巫铁冲铁大剑说道：“他们的地图，只能当做参考，他们标注出来的这三条最短通道，我可不敢按照他们的标注路线前进。”
“没错，谁知道，他们给的路线上，是不是有无数金亡灵的人等着我们？”铁大剑沉声道：“反正，我们的选择很多……那么，我们先离开这里。”
老白从腰间皮囊中抓住了几只小岩鼠，给它们喂了一点食物后，‘吱吱’叮嘱了几声后，几只被老白训练得乖巧听话的小岩鼠麻溜的窜了出去，顺着一条甬道向前方狂奔探路。
山盾和魔章王走在队伍的前面，巫铁、石飞几个走在队伍的中间，修为境界最高的铁大剑在队伍的尾部殿后，他落在了队伍后面数百米的地方，严防有黑暗公会的耳目盯梢。
同时铁大剑的江湖经验最丰富，他还要负责抹除队伍经过后留下的痕迹。
队伍就此出发，顺着巫铁随意挑选的甬道向前行进。
巫铁他们刚刚离开的石窟中，一团阴影冉冉升起，萨大人悄无声息的从阴影中浮现。
他无声的吐了吐蛇信子，低声的咕哝着：“哦，哦，真是一群小心的家伙……不过，萨大人喜欢出手豪爽的人……既然贵宾已经给出了足够的金币，联系血弯刀的人，干掉那支金亡灵的狙杀队吧。”
“哦，哦，希望这群慷慨的贵宾，他们的实力能够匹配他们拥有的财富。”萨大人轻轻的吐着蛇信子：“尽可能的，给金亡灵那群吝啬的家伙放放血吧……如果他们不吃尽苦头，他们怎么会求上我们？”
萨大人的蛇信子吐出来有一米多长，灵活的蛇信子在空气中快速的刷了两下，他低声的喃喃自语：“混乱的黑蛇域啊……我闻到了更加混乱的气息……我喜欢混乱，只有混乱，我们才能获取更大的利益。”
“乱吧，乱吧，越乱越好……”萨大人轻轻地跪倒在地，双手交叉在胸前，向着冥冥中某个不知名的存在跪拜祈祷：“黑暗是万物之源，混乱是造物之力，愿黑暗和混乱统治一切，让最原始的黑暗降临吧……乱吧，乱吧，乱起来吧……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巫铁等人故意挑选最崎岖、最狭窄难行的道路前进。
这样的道路虽然难行，却最大限度的避免了被人跟踪、被人埋伏的可能。
巫铁行走在队伍中间，他的眸子里有金红色火光闪烁，黑暗中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能够逃过他的双眼。
他的耳朵轻轻的跳动着，哪怕是数里外几只小虫子蹦到苔藓上的声响，都被他听得清清楚楚。甚至是隔着数百米厚、数千米厚的岩层，阴河流水发出的声音，也难逃他的双耳。
风顺着狭窄的甬道吹了过来。
各种细微的味道随风而来，巫铁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清晰的辨识出风中的那些味道。
泥土，苔藓，污水……还有各种蜘蛛爬虫，各种毒蛇蜥蜴身上特殊的气味。
甚至他行走在甬道中，方圆数百米内，顺着地面传来的细微震动，他的脚掌都能感知得清清楚楚。他的身边有几个人，有多少生物在运动……
甚至百米外一滴水珠滴落地面，如此轻微的震动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巫铁的五感已经敏锐到了极致。
如此敏锐的五感，让他随时监控身边发生的一切风吹草动。
万物倒影心头，在这种状态下，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偷袭巫铁，寻常的埋伏手段都是白费力气。
巫铁轻快的向前行走着。
他的眉心有条极淡的五彩纹路，就好像一支闭合的眼眸。
偶尔他左右顾盼的时候，这一条极淡的五彩纹路中，隐隐有一抹极亮、极亮的电芒一闪而过。
娲姆耗费巨大，动用了巫铁祖母留下来的一次特权，向娲族的祖灵雕像献祭，给与巫铁的赐福可不仅仅是带来了敏锐、变态的五感，更有着更加可怕的提升。
黑蛇域。
最大的一个石窟大蛇窟，这是一个大致呈椭圆形，最长有一千二百里，最宽有五百里的一个巨型石窟。
大蛇窟地狱宽广，尤其是最高处的穹顶足足有数千米高，四周岩壁上开凿了无数的栈道，挖开了无数的洞穴，栈道旁、石窟边，到处矗立着大大小小的火盆，里面整日整夜的燃烧着火焰。
这是周边大域中有名的混乱之地，无论日夜，这里都人声喧哗，到处都是打斗，到处都在厮杀，随时都有人被杀死，随时都有各种抢夺、谋杀、强暴之类的事件上演。
这里并无一个固定的、占据绝对统治地位的势力。
大大小小数十支势力分布其中，各自占据了一块地盘，手下有着多少不等的人手，分别经营着自己独门的或者不独门的买卖。
在这大小数十支势力中，金亡灵也算是比较强悍的一支，他们拢共有超过三万的正式成员，掌控着数百万的奴隶，在大蛇窟内圈占了老大的一块地盘不提，在大蛇窟附近还占了两个小型石窟。
尤其金亡灵作风凶残、狠毒，犹如疯狗一般，一旦招惹，咬死不松口，几个首领更是修为强大可怕，故而金亡灵在大龙窟，在黑蛇域，都是凶名赫赫，过得很是滋润自在。
黑环郎君孙左，就是金亡灵内一支精锐猎队的队长。
但是数年前他损兵折将，狼狈从苍炎域逃了回来，他花费了好几年的力气，几乎掏空了家底子，终于将自己的猎队补充完整，实力比起之前还要更加强盛了几分。
钱包缩水，日子过得艰难，孙左正准备着找一个合适的目标，狠狠的做上一笔大买卖，他突然被抽调进了临时组建的狙杀队伍，堂堂一支猎队的队长，却成了一组斥候的头目。
阴沉着脸蹲在进出大龙窟的一条交通干道边的岩壁上，孙左犹如一条准备猎食的黑环毒蛇，眯着眼盯着百多米高的岩壁下方的甬道。
一队队人马来来往往。
离开大龙窟的队伍一个个精神抖擞、英武凶悍，进入大龙窟的队伍则身上多带着血腥味，甚至携带了大量的伤员和尸体。
能在大龙窟厮混的势力，就没一个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他们离开大龙窟，就是去做各种没本钱的买卖。无非是打打杀杀的事情，难免就遭遇各种折损。
孙左阴沉着脸看着进出的队伍，盘算着那一支人马可能是他们金亡灵要寻找的目标。
居然有人敢来黑蛇域找金亡灵的麻烦？
孙左冷笑了一声……亏了金亡灵的高层，还正儿八经的组建了一支百人规模的狙杀队伍……真是太看得起那些不知死活的蠢货了。
蛇人，这可是珍稀品种。
萨大人几乎能有三米高，硕大的脑袋是一颗蟒蛇头，双臂双腿类人，腰后拖着一条水桶粗细的蟒蛇尾，这条尾巴也能有两米多长，让他的体型越发显得庞大。
凹凸不平的黑褐色鳞片密密麻麻的覆盖全身，就连眼眶和大嘴周边都密布着细小的鳞片，这让萨大人显得格外狰狞。
加上一对儿蛇类特有的碎金色冷淡眸子，这家伙简直就犹如来自传说中地狱的魔物，完全不像是人间应该有的生灵。
老白哆哆嗦嗦的站在了铁大剑身后。
蛇人对鼠人有着天生的震慑力，老白也只有托庇于修为境界最高的铁大剑身后，才能勉强站稳了身体。
“我需要黑蛇域的消息。尤其是关于金亡灵的。”巫铁打量了萨大人一眼，抖手丢了两块婴孩拳头大小的绿宝石过去。
有一个好娘亲就是这样好，娲族有自己的矿队，只要有宝石矿脉，就不缺极品的好宝石。这两颗绿宝石通体晶莹，内部没有丝毫杂质，每一颗都价值数万金蛇石。
萨大人咧嘴一笑，满意的吐了吐蛇信子：“看来，是贵……不是穷鬼。金亡灵的消息？嗯，金亡灵的消息……”
他的目光，看向了巫铁手中的那张兽皮纸。
巫铁就读出了兽皮纸上的名字‘萨黑’以及那一串拗口的，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暗语。
“嗯，金亡灵的狙杀队伍，当然，我们掌握了他们所有的情报。”萨大人很快活的吐着蛇信子：“这里，是那支队伍的队长、副队长，和所有头目的详细信息。”
“包括，他们在哪里，在干什么……所有的情报，都很详实。”
“我们黑暗公会在黑蛇域的实力强大，耳目众多，没有任何消息瞒得过我们。所以，这份情报，完全对得起您支付的那笔情报费用。”
萨大人掏出了一张制作精良，很是平整光滑，色泽也颇为白皙的兽皮纸，笑呵呵的交给了巫铁：“嗯，你们这几个人，或许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
“除了这支狙杀队的消息，我还需要金亡灵的一切情报……你们按照你们的规矩，能够向我们提供的最大限额的情报。”巫铁眯着眼看着萨大人：“另外，我希望，通过你们，雇佣一队人手。”
萨大人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巫铁：“通过我们，雇佣人手？”
巫铁点了点头：“足够全歼那支狙杀队伍的人手……我愿意，支付足够的报酬。”
萨大人笑着吐着蛇信子，长长的蛇信子不时的在他左右鼻孔边划过：“明智的选择，真正明智的选择，萨大人最喜欢您这样慷慨的、钱包丰厚的贵……相信我，黑暗公会不会让你们失望！”
“金亡灵，他们有一个死对头‘血弯刀’……”萨大人硕大的尾巴欢快的左右挥动着，犹如沉重的鞭子，发出‘呜呜’的破空声：“相信，他们会很乐意和你们完成这笔合作。”
他举起了手中两块绿宝石，笑看着巫铁：“这算是？”
巫铁向萨大人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这是给您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见面礼。我希望和黑暗公会成为朋友，这点东西，不算什么。雇佣血弯刀的人手，所需的一切花费，我会如数支付。”
顿了顿，巫铁看向了萨大人：“但是……我希望，关于我雇佣人的事情……”
萨大人满意的将两块绿宝石塞进了腰间的兽皮囊里，他伸出手，用力的抓了抓下巴上的鳞片，很深沉的点了点头：“你是萨大人的贵宾，那么……贵宾会得到一定的优待……这次的雇佣，情报不会有任何泄露。”
萨大人的瞳孔缩成了一条线，他盯着巫铁说道：“黑暗公会，有自己的原则，我们并不会无条件的为了金币而胡乱的贩卖消息，不会无底线的做一些事情……慢慢的，您会明白我们的规矩。”
巫铁笑了笑，没吭声。
底线和原则？他信了萨大人的话才有鬼。
老铁说过，唯有利益是永恒的，有些人为了利益，可以作出任何事情。
黑暗公会？巫铁觉得，他们的节操，他们所谓的原则和底线，大概就和灰岩蜥蜴的屁一样……臭不可闻。
巫铁和萨大人当场商议妥当了雇佣血弯刀的事情，然后巫铁一次性的支付了所有的费用。
一群皮肤浑身黑漆漆的，黑得就和碳头一样的黑矮人从几个甬道口钻了出来，他们麻利的将地上的传送阵拆卸，然后搬运离开。
巫铁拿出来的那些雇佣费用也被他们第一时间运走。
毫无疑问，这样的行事方式，巫铁会承担很大的风险，很有可能，萨大人收钱之后不会履行承诺，巫铁的这笔巨额的雇用费用就打了水漂。
但是巫铁别无选择。
他对黑蛇域极其陌生，想要对付金亡灵，他必须借助黑暗公会的力量。如果仅仅是损失一点金币，这点损失巫铁承担得起，总比损失人命来得好。
萨大人和巫铁约定了联系的方式，他身体一晃，粗壮魁梧的身体变成一条长长的阴影，瞬间没入了黑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巫铁向四周望了望，拿着萨大人给他的那张简陋的兽皮地图望了一眼，将其中大致的通道记在心里后，手一抖，兽皮地图炸成了一团粉碎。
“好了，到了这里，我们谁也不能相信，尤其是这群黑暗公会的人。”巫铁冲铁大剑说道：“他们的地图，只能当做参考，他们标注出来的这三条最短通道，我可不敢按照他们的标注路线前进。”
“没错，谁知道，他们给的路线上，是不是有无数金亡灵的人等着我们？”铁大剑沉声道：“反正，我们的选择很多……那么，我们先离开这里。”
老白从腰间皮囊中抓住了几只小岩鼠，给它们喂了一点食物后，‘吱吱’叮嘱了几声后，几只被老白训练得乖巧听话的小岩鼠麻溜的窜了出去，顺着一条甬道向前方狂奔探路。
山盾和魔章王走在队伍的前面，巫铁、石飞几个走在队伍的中间，修为境界最高的铁大剑在队伍的尾部殿后，他落在了队伍后面数百米的地方，严防有黑暗公会的耳目盯梢。
同时铁大剑的江湖经验最丰富，他还要负责抹除队伍经过后留下的痕迹。
队伍就此出发，顺着巫铁随意挑选的甬道向前行进。
巫铁他们刚刚离开的石窟中，一团阴影冉冉升起，萨大人悄无声息的从阴影中浮现。
他无声的吐了吐蛇信子，低声的咕哝着：“哦，哦，真是一群小心的家伙……不过，萨大人喜欢出手豪爽的人……既然贵宾已经给出了足够的金币，联系血弯刀的人，干掉那支金亡灵的狙杀队吧。”
“哦，哦，希望这群慷慨的贵宾，他们的实力能够匹配他们拥有的财富。”萨大人轻轻的吐着蛇信子：“尽可能的，给金亡灵那群吝啬的家伙放放血吧……如果他们不吃尽苦头，他们怎么会求上我们？”
萨大人的蛇信子吐出来有一米多长，灵活的蛇信子在空气中快速的刷了两下，他低声的喃喃自语：“混乱的黑蛇域啊……我闻到了更加混乱的气息……我喜欢混乱，只有混乱，我们才能获取更大的利益。”
“乱吧，乱吧，越乱越好……”萨大人轻轻地跪倒在地，双手交叉在胸前，向着冥冥中某个不知名的存在跪拜祈祷：“黑暗是万物之源，混乱是造物之力，愿黑暗和混乱统治一切，让最原始的黑暗降临吧……乱吧，乱吧，乱起来吧……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巫铁等人故意挑选最崎岖、最狭窄难行的道路前进。
这样的道路虽然难行，却最大限度的避免了被人跟踪、被人埋伏的可能。
巫铁行走在队伍中间，他的眸子里有金红色火光闪烁，黑暗中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能够逃过他的双眼。
他的耳朵轻轻的跳动着，哪怕是数里外几只小虫子蹦到苔藓上的声响，都被他听得清清楚楚。甚至是隔着数百米厚、数千米厚的岩层，阴河流水发出的声音，也难逃他的双耳。
风顺着狭窄的甬道吹了过来。
各种细微的味道随风而来，巫铁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清晰的辨识出风中的那些味道。
泥土，苔藓，污水……还有各种蜘蛛爬虫，各种毒蛇蜥蜴身上特殊的气味。
甚至他行走在甬道中，方圆数百米内，顺着地面传来的细微震动，他的脚掌都能感知得清清楚楚。他的身边有几个人，有多少生物在运动……
甚至百米外一滴水珠滴落地面，如此轻微的震动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巫铁的五感已经敏锐到了极致。
如此敏锐的五感，让他随时监控身边发生的一切风吹草动。
万物倒影心头，在这种状态下，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偷袭巫铁，寻常的埋伏手段都是白费力气。
巫铁轻快的向前行走着。
他的眉心有条极淡的五彩纹路，就好像一支闭合的眼眸。
偶尔他左右顾盼的时候，这一条极淡的五彩纹路中，隐隐有一抹极亮、极亮的电芒一闪而过。
娲姆耗费巨大，动用了巫铁祖母留下来的一次特权，向娲族的祖灵雕像献祭，给与巫铁的赐福可不仅仅是带来了敏锐、变态的五感，更有着更加可怕的提升。
黑蛇域。
最大的一个石窟大蛇窟，这是一个大致呈椭圆形，最长有一千二百里，最宽有五百里的一个巨型石窟。
大蛇窟地狱宽广，尤其是最高处的穹顶足足有数千米高，四周岩壁上开凿了无数的栈道，挖开了无数的洞穴，栈道旁、石窟边，到处矗立着大大小小的火盆，里面整日整夜的燃烧着火焰。
这是周边大域中有名的混乱之地，无论日夜，这里都人声喧哗，到处都是打斗，到处都在厮杀，随时都有人被杀死，随时都有各种抢夺、谋杀、强暴之类的事件上演。
这里并无一个固定的、占据绝对统治地位的势力。
大大小小数十支势力分布其中，各自占据了一块地盘，手下有着多少不等的人手，分别经营着自己独门的或者不独门的买卖。
在这大小数十支势力中，金亡灵也算是比较强悍的一支，他们拢共有超过三万的正式成员，掌控着数百万的奴隶，在大蛇窟内圈占了老大的一块地盘不提，在大蛇窟附近还占了两个小型石窟。
尤其金亡灵作风凶残、狠毒，犹如疯狗一般，一旦招惹，咬死不松口，几个首领更是修为强大可怕，故而金亡灵在大龙窟，在黑蛇域，都是凶名赫赫，过得很是滋润自在。
黑环郎君孙左，就是金亡灵内一支精锐猎队的队长。
但是数年前他损兵折将，狼狈从苍炎域逃了回来，他花费了好几年的力气，几乎掏空了家底子，终于将自己的猎队补充完整，实力比起之前还要更加强盛了几分。
钱包缩水，日子过得艰难，孙左正准备着找一个合适的目标，狠狠的做上一笔大买卖，他突然被抽调进了临时组建的狙杀队伍，堂堂一支猎队的队长，却成了一组斥候的头目。
阴沉着脸蹲在进出大龙窟的一条交通干道边的岩壁上，孙左犹如一条准备猎食的黑环毒蛇，眯着眼盯着百多米高的岩壁下方的甬道。
一队队人马来来往往。
离开大龙窟的队伍一个个精神抖擞、英武凶悍，进入大龙窟的队伍则身上多带着血腥味，甚至携带了大量的伤员和尸体。
能在大龙窟厮混的势力，就没一个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他们离开大龙窟，就是去做各种没本钱的买卖。无非是打打杀杀的事情，难免就遭遇各种折损。
孙左阴沉着脸看着进出的队伍，盘算着那一支人马可能是他们金亡灵要寻找的目标。
居然有人敢来黑蛇域找金亡灵的麻烦？
孙左冷笑了一声……亏了金亡灵的高层，还正儿八经的组建了一支百人规模的狙杀队伍……真是太看得起那些不知死活的蠢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