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这尴尬的性别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最后一顿饭菜,反正她也饿了,安简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盘子里的鸡腿,没有抬头,喃喃的问着狱头。
    “没有安乐死么,砍头很痛的”。
    安静的牢狱,安简的声音还能听到回声,没有得到狱头的回音,却得到另外一个声音。
    “你还知道痛,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好好的驸马爷不做偏要蹲大牢”。
    这声音?安简抬眸,狱头睡在在了地上,旁边立着一双黑色靴子,在往上一点是黑色的裤腿。
    直接仰头,只见疯离靠在铁门框上,还是那身黑衣,遮面的披风斗笠,只看得到他殷红的唇瓣一开一合的。
    安简收回了视线,低头,不紧不慢的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青菜塞入嘴里咀嚼起来。
    看着安简死冷死冷的模样,疯离吊儿郎当的故意问道:“这么好的菜需不需要来点酒”。
    “你带酒了?”,安简当真的问了句,又夹起一块五花肉。
    “欧,天了”,疯离终于忍不住低骂了声,蹲了下来,抢过安简的筷子,“死到临头还死撑,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本巫主冒着生死是来给你送酒的”。
    “不然呢?”。
    疯离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要不是你身上有灵玉,鬼才来这破地方,跟我走”。
    没想到她这个将死之人还能有那么点利用的价值,安简依旧一动不动,“去哪里,我可不想亡命天涯”。
    “简儿你真会开玩笑,跟着我怎会让你亡命天涯?敢问世上谁敢动我疯离的人”。
    当然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道理安简是知道的,用什么方法活下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太和殿
    啪的一响,茶杯丢在了殿下的红地毯上,碎成了几片。
    “简直就是离经叛道,大逆不道,要是让父皇在天之灵知道廉王这种不齿的言语一定不会瞑目的”。
    皇上站了起来,满脸涨的通红,青筋暴露。
    廉王负手站于太和殿之下,正中央,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上早朝,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太和殿气氛紧张,全朝大臣无一人敢出声,全部拱手两旁低头洞察起色。
    “太后驾到”。
    殿外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太和殿。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家平生”。
    太后在太监的搀扶下走龙椅,坐在了龙椅旁的凤椅上。
    “母后吉祥”,生硬的语气,皇上显露不佳的情绪。
    “皇上怎么焖着脸,各位卿家怎么都不出声,现在不是早朝的时候吗?廉王你也来早朝了,几年难得一遇啊,以后还是要常来了解了解,不要总是闷在王府”。
    皇上拂袖,坐上龙椅,“哼,确实难得一遇,一遇便石破天惊”。
    太后笑了笑,“一点小事怎惹得皇上恼怒和各位大臣为难,哀家早上也是听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什么,母后你还嫌不够乱吗?您是不知道事情的缘由所以才称事小”。
    太后小声咳了声,用及其小的声音,“皇上,哀家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好,皇上莫要操心,听哀家的安排不会错的”。
    “母后你不知道世态严重性”。
    “既然哀家来了太和殿,自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扶持皇上多年也处理过大小事情,哀家自有分寸”。
    殿下的大臣看着殿上皇上和太后的小声碎语都伸长了耳朵,奈何声音太小什么都没听到。
    见殿上两人商讨完毕后,大臣们连忙又垂下了脑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太后看向殿下站着的云浅,“廉王,你可知你这种决定可是天下人的耻辱,整个大洲都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哀家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收回你的要求,哀家可以命令今儿听到的大臣封嘴,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否则辞去你一切职务,永世不得踏入皇宫半步”。
    太后当然不会傻到为了廉王封住所有人的嘴,她只是随口意思意思,怕到时候外面的人说她这个做母后的没提醒,太后知道这个云浅既然当着人最多的早朝这个时间段来说这件事,想必是下定了决心要救人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说出的话从不收回,也从未后悔过”,云浅毫不犹豫的肯定道。
    果如她所料,太后看着殿下正色的廉王,良久,呵呵的冷笑一声,才说道:“廉王你骗得过世人,却骗不过哀家,哀家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要多,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是为了救他才编出的谎言,廉王和叶师爷走的近,而叶师爷和他走的近,想必是他求了叶师爷,叶师爷才来委托王爷,编造出如此荒唐的谎言来救出抗旨的逆臣”。
    云浅坚定的目光看向大殿,“臣句句属实,太后要如何才会相信”。
    “情爱之事想要验证,想必不需要哀家亲自说教,倘若你们真的是不顾世俗眼光两情相悦,那么他便是廉王府的人,哀家会立刻下旨网开一面免他死罪,不过”,太后停顿了下来,转动着拇指上的冷板指,冷眸流转,一丝阴险挂过,再次开口,加重了语气,“同时你们要立即同婚,同住,以验证廉王的诺言真实性,而不是为了救人撒的谎”。
    太后提出的要求,难道是同意了?让大殿上的大臣都瞠目结舌,东盛国这样的两个人通婚还是首例,就在整个大洲也是没有的。
    “太后,请三思啊”。
    “这样的圣旨下不得,会让整个东盛国蒙羞啊”
    大臣齐齐下跪。
    “母后,你是糊涂了吗,廉王胡闹,母后也跟着胡闹”,皇上蹙眉。
    “哀家清醒的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需你们来提醒,廉王态度坚决,不顾世人眼光,不听哀家劝阻,哀家只能成人之美”,太后冷声道,便看向殿下的云浅,“午时斩首还差一刻,还请廉王爷快速决定的好”。
    云浅抬眸,冷冷一笑,豪爽的应道:“好,本王会立刻证明给太后和皇上看的”。
    言罢,云浅转身离开。
    “摆驾牢狱”,随着太后一声令下,全都去了牢狱。
    “母后…”,皇上焦急的看着太后。
    满腹阴险的太后轻轻拍了拍皇上的手,阴笑道:“皇上,放心,这次哀家会让这个廉王永远都翻不了身,皇上只管做好皇位”。
    牢狱里,已经倒下一片。
    “外面我已经打理好,他们都中了睡蛊,一时半刻是醒不来的”。
    疯离拍了拍黑袍,收起盒子里多余的蛊,拉起安简的手腕。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午时之前离开城内,就安全了”。
    暗黑的走道,安简扫了眼倒地的人,至少有几百来人,比传说中迷魂撒还有效。
    疯离抓住安简的手腕就往外跑去。
    眼看着就要到牢狱的出口,通亮的出口就在前面不远处。
    一个人站在了出口处。
    待走进的时候,他们才看清了,是云浅。
    云浅探视的目光将安简巡视了个遍,这些天他瘦了,脸都尖了,最后目光定格在了对面两人紧握的双手的时候,双眸骤然冰冷了。
    疯离按住安简,往后退了几步,“简儿,你先往后站,我怕会伤到你,等我先解决了这个找死的”。
    疯离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云浅的耳里,云浅抬眸,启唇,“原来是巫灵国的巫主来东盛国劫狱,皇上和太后都在外面,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到时候围堵你的便不是我一个人了,而是千万军队了,狼入虎口,到时候巫灵国没有了巫主,巫灵国也会不复存在了,当然留下他,我会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呵,我巫主的称号可不是凭空而来的,千万军队算什么,只要我疯离想要的,没人能阻挡的住,简儿,我是要定了”。
    说时疯离已经抽出藤木,藤木瞬间化为桃木剑,一个剑气挥向出口站立的云浅。
    “手下败将!”,云浅讥讽一声,单手矗立,一手凭空划出五星阵法,再一掌推向前。
    桃木剑和五星阵法的撞击,内力的相抵,两者不相上下。
    剑气反噬,禁不止煎熬的疯离的身子被击退十米远的地方,桃木剑回射,疯离连忙击出一道光芒,才挡住了回射的桃木剑,木剑插地,在划出一长条的痕迹,才平稳下来。
    对面云浅却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有些发白的脸色没有丝毫动容。
    在这样打下去,只会两败具伤,还会惊动外面的人,云浅说的很对,巫灵国的百姓不能因为她而失去他们的巫主,失去安稳的生活,她安简只是路人一枚还没有比上千条人命更重要。
    “放他走,我留下来,接受午时斩首”,安简缓缓的开口道。
    “简儿,你做什么,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疯离一种瞬间有一种被瞧不起的感觉。
    “相不相信对于此刻来说,能当饭吃吗,思来想去,我不想在阴曹地府还欠人人情了,你走吧”,安简抿了抿嘴,便朝牢狱里面走去,兜兜转转还是要蹲大牢了,早知道不费神走出来了,现在还迷晕了这么多的守监的侍卫,恐怕等会要死的更血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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