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阳刚消停了没两天,悠闲的日子就被打断了,一阵疯狂的砸门声把他从床上叫了起来。
    没错,钱阳正在睡觉。
    修炼并不急于一时,钱阳觉得自己在筑基之前应该好好放松一阵子,他总觉得上次出门耗光了他的精力,弄得他到现在脑子都不大灵光了。想要放松精神,睡觉当然就是不二法门。
    这阵砸门声令钱阳很是不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早已在门上挂好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是谁这么没素质?要是里边人正在修炼,还不被他搞得走火入魔了啊?”钱阳皱起了眉头。
    “诶?这砸门的节奏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钱阳的脑海中闪过了某张令他气血翻涌的大脸。
    “他干什么来了?又送通知?”钱阳突然笑了:“管你干什么来的!正愁找不到机会处理你呢,这回可好,我挂了牌子你还敢砸,我打死你都不多吧?”
    钱阳整了整衣摆,掏出了青蝗砖。想了一想,又反把衣摆用力团得皱皱巴巴,再用手使劲揉了几把头发,把自己搞成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还运了运灵力,把脸憋得像极了蓝尾猴的臀部。
    “成了!”
    钱阳准备完毕,摆出一副气急的表情,一脚把门踹开,抬眼确定砸门的正是那天送通知那个垃圾,于是一句废话也不多说,手里拿着砖便重重拍向那修士的大脸。
    那修士见门开了便要张嘴骂人:“你这……”可还不等他说出个四五六,就见一块硕大的砖头奔着他的鼻梁就来了。情急之下,他也来不及释放护罩,只是勉强抬手护住了脸颊。
    “咔嚓!”一个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那条胳膊明显就是断了。
    周围围着的人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人是受邀来看热闹的,却不想这热闹和他们想得完全不一样。一言不发便动手,屋里那小子也太霸道了!而在这群人身后,还有一个双鬓斑白的老修士,一见到这么个场景,顿时觉得牙根发麻。
    钱阳也看见了自己屋外远远站着一大票人,不过他却完全不在意,有什么事儿等我出了气再说!
    他刚才那一砖本就运足了灵力,打算直接把门前那人拍个满脸花,可不想那垃圾反应还挺快,竟然伸胳膊就挡。
    “怎么说?我打你你还敢挡?”钱阳生气了:“你挡我就不打你了?”
    钱阳完全没惯他毛病,默念一声“能量爆发”。一格体力刹那间就灌进了青蝗砖之中。
    青蝗砖的光芒一闪即逝,无匹的力量重重的着落在门前那人的胳膊上。毫无疑问,他那条胳膊是比不上青蝗砖坚硬的,当真一触即断。
    “啊!”那修士发出一声惨嚎,那只右手无力的垂到一旁。
    钱阳憋了好几天的气,这回可不会轻易罢休,又是一砖重重拍在那修士的脸上。这下既然是打脸,钱阳也就没加体力,要是一下拍晕就不好玩了。
    不过光是灵力也不是柔软的脸部可以抵挡的,这一下下去,血光飞溅。
    “哦!”杀猪般的叫声响起,那修士下意识拿出完好的左手捂住了喷血的鼻子,可左臂随后便又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咔嚓”!左臂也断了。
    断也不白断,不仅脸上少挨了一下,那修士也趁着这个机会慌忙升起了护罩。
    “你用护罩就不打你了?”钱阳一咬牙,三格体力就窜进了青蝗砖。
    “砰!”一击而碎,护罩化作点点星光。
    钱阳的凶悍之气四散而发,惊得四下人等慌忙后退。
    钱阳演上了瘾,眯着眼睛四下环顾了一周,吓得几个胆小的腿肚子都在颤抖。他们哪见过这个?一个炼气八层的修士被人像街头混混打架般用板砖狂抡,连护罩都扛不住一下,这种场景他们做梦都想象不到。
    见自己的演技得到肯定,钱阳更是得理不饶人。抡圆了胳膊,一砖又一砖将那人拍得满地打滚,直到他听见那人嘴里呜呜地像是在求饶,才甩了甩胳膊算是罢手。
    “门前的牌子看见了吗?”钱阳冷冷地问。
    地下那人满含畏惧地抬眼看了看钱阳,慌忙的点头。
    “那你还敢砸门?”钱阳撸起袖子作势又要打。
    那人赶紧摇头不迭。
    “那么大的牌子看不见?”钱阳看这架势是非打不可了。
    “唔唔唔……”那人的嘴已经肿的说不出话了。
    钱阳皱着眉头环顾四周:“你们谁替他说!”
    霸气侧漏!
    话说钱阳可从没演过这么凶悍的角色,这回算是过足了瘾。
    人群中一阵骚动,也没人注意后边那老头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
    终于,一个看起来还算冷静的青年站了出来:“钱师兄息怒!”
    “你闭关时被人恶意打扰会息怒吗?”钱阳的脸色依然冷峻。
    “这个……事出有因,还望师兄不要见怪。”青年说起话来底气也是不太足。
    “说说怎么回事?”钱阳打也打累了,终于拿出了解决问题的态度。
    青年指指地下那个不成人形的东西道:“这人叫陈万通,他听说自己进入试剑洞窟的名额被钱师兄得去了,于是胸中不忿,便来找师兄理论,却不想扰了师兄修炼,实在是无心之失,师兄见谅。”
    “试炼名额?无心之失?”钱阳看了青年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那群人气哼哼地道:“那你们又是来做什么的?”
    “我们……那个,陈万通找我们来帮他……做个见证。”青年语焉不详。
    钱阳露出了冷笑:“见证什么?见证他把我打服,然后逼我放弃名额吗?”
    “不敢,不敢。”青年赶紧摇头,他可不敢惹眼前这个煞星。
    “你叫什么?”钱阳突然问道。
    那青年可吓坏了,心说问我做什么?这里可没我的事儿啊!我就是个看热闹的!
    想可以这么想,但话可不能这么说,他若是把自己摘干净了,也就彻底得罪了陈万通,眼前这修士再凶也凶不过陈万通所在的陈家。
    因此,青年斟酌了一番道:“在下冯中岚,也是参加此次试炼的一员,见到有试炼名额之争,便想着前来一见,必要时也可做个和事佬,师兄打也打了,不如就此作罢吧!”
    钱阳点了点头,这冯中岚说话虽然一句真的都没有,但确实勉强可以入耳。打完了就作罢?成吧!这一波不亏。
    于是钱阳收起了凶怒的表情道:“看在冯师兄的面子,此事到此为止。烦请回去告诉这个陈万通,什么试炼名额我根本就不知道,也没接到通知,更是根本就不想去。他若有什么话说,让他下次把嘴缝上再来找我理论!”
    冯中岚一愣,不明白钱阳是什么意思。把嘴缝上?人家自始至终也没张过嘴啊!为什么要缝上?再说了,嘴缝上还怎么理论?这里边不是还有别的事吧?
    没听懂归没听懂,却不妨碍他转述。不过这么个狠人管他叫师兄他可当不起,于是赶紧抱拳回话:“不敢当,在下入门比钱师兄晚得多,钱师兄称我为师弟便好。至于师兄所言,在下必定带到。”
    钱阳心中画了个弧,我入门才两年多,你比我还晚得多,感情你还没开悟是吧?套也不是这么个套法啊?
    不过钱阳自然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儿就要去理论,他这凶悍的形象来之不易,可不能轻易就丢了。于是钱阳酷酷地点点头,转身走回了屋子,也不管这群人手忙脚乱地把陈万通抬去哪里。
    门外的人渐渐散了,钱阳这口气也算是出了,不过他回到屋子里,思绪却久久不能平静。
    “试剑洞窟的名额?他们说的是这个吧?可是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落到我的头上?是弄错了吧?要不就是唐小果帮的忙?”
    钱阳在那翻来覆去的想,除了唐大小姐帮忙,他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了。可是唐大小姐帮这个忙干什么?钱阳其实刚才和冯中岚说得一点都不假,他是真的就没打算去什么试炼。
    钱阳自家的事自己清楚,他刚刚外出历练归来,心境又没有什么问题,资源也暂时不缺,短时间内真的不需要什么试炼。他需要的只是静静的休养,慢慢地修炼,然后按部就班的踏入筑基期。
    至于什么中州门派的选拔他更是没有什么兴趣。他一个史前古人,好不容易才算在清灵宗站稳了脚跟,周围的事儿还没弄明白,何苦急着换地图。中州资源丰富?那又关他什么事?钱阳只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拿人家多少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即便真的想去中州,等到时机成熟了,自己骑着飞戈自驾游多好,干嘛要跟人家的团儿,到时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是卖给谁。这种命运不能把握在自己手里的事儿,钱阳是打心眼儿里排斥的。
    可是,现在还有转圜余地吗?自己到现在还没接到通知,不过想来也快了。自己若是真不想参加试炼,是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机会跑出去避避?要是等通知到了,自己再想跑恐怕就不合适了。
    “对!现在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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