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杰布才移开自己的视线,看向虞景颜道:“老虞,真见鬼了,我竟然在这幅画中感受到了这位老妇的经历,跟我们的调查结果一样,这位老人孤苦伶仃、身世凄惨……”
    “现在相信了吧?这幅画是有魔力的,这位发疯的先生,昨天晚上曾在这里待了一晚上,我估计那期间他一直盯着这幅画看,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失心疯了,而且不光是他,就在今天早上,董老带着杜鹏来找我,杜鹏也疯了,就是因为我给你发过去的那幅油画。对了,油画上那个女人的信息查到了吗?”虞景颜说。
    杰布点点头,说道:“我正想跟你说来着,结果就接到报警来出现场了,油画中的女人来自贵州一个偏远的山村,后来跟着男友去北京打工,然后她男友学业有成、将她抛弃,就在半个月之前,她被人发现死在出租房中,法医给出的结果是心源性猝死,但是奇怪的是,那女人以前并没有心脏疾病,平时身体很健康,也没有做什么剧烈的运动,真搞不清楚怎么忽然就死了。”
    听了杰布的话,虞景颜心中大惊,脑子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之前老妇人刘翠兰死了,说的是自然死亡,她年龄大了,自然死亡也很正常,我便没有在意,而今油画中这个身体健康的女人也死了,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难道说,给那个神秘画家当过模特的人,都会死?”
    油画中的女人的死,让虞景颜意识到,老妇人极有可能不是自然死亡,而是因为给那个画家当过模特,才死去的,正如被渣男抛弃的油画女一样。
    而今油画女也死了,虞景颜他们很难顺藤摸瓜找到为她画画的人。
    “对了,杰布刚才提到,油画女是在北京的出租房中猝死的,刘翠兰也是北京的,杜鹏也是在北京出的事,是不是说明那位神秘的画家常驻北京?”虞景颜心道。
    但是很快,虞景颜便想到,墙上这幅素描是忽然出现在拉萨罗布林卡的……
    “也有可能是那位画家在北京拉萨两地跑?”虞景颜想。
    救护车赶来,医务人员将发疯的主办方人员带去医院,按理说,这种事情不需要警方出面,但杰布却很好奇,不断追问虞景颜有关那人发疯的原因,然而,虞景颜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杜鹏和这位主办方会有残魂离体的现象发生。
    “目前我们已经知道的这种诡异的画作共有两幅,一幅油画一幅素描,油画中的女人在北京猝死,素描中的刘翠兰也死于北京,长时间观看油画的杜鹏魂魄离体、观看素描画的那位也发生了相同的情况,却不知道那位神秘的画家是谁,又是通过什么手段杀人、让人魂魄离体的?”虞景颜百思不得其解,眉头拧成了麻花。
    陈肸和四郎也没能提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杰布虽经验丰富,但在这种邪乎事儿上却比不上虞景颜,虞景颜无奈地看着屋里的众人,却没有人能够为他指点迷津。
    “老虞,说来也是奇怪,之前我也看过你发来的这幅素描的照片,却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怎么现在看到实物后,我会从这幅画作中感知到刘翠兰的经历?”杰布不解地问。
    虞景颜挠挠头,解释道:“目前来看,只有在看到画作实物后,人们才能通过画作了解到模特的故事,那幅油画也是一样,我看照片也没什么感觉,但杜鹏和董老他们却从那幅油画的实物中了解到那个可怜女人的悲惨经历。”
    “既然你说那人发疯与这幅画有关系,那你觉得这幅画应该怎么处理?”杰布问。
    虞景颜捡起地上的黑布,盖在素描画上,开口道:“依我所见,这幅画还是让我代为保管吧,杰布,这东西放在警局里可不如放在我家安全。”
    杰布点点头,表示理解,然而主办方的其他人员却不同意了,他们说这幅画是属于主办方的,坚决不让虞景颜带走。
    “卧槽,你们这是不识好歹啊,没看到之前那位老哥变成什么德性了吗?”虞景颜怒道。
    “那也不行,老刘发疯不见得跟这幅画有关系,再说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幅画价值连城,你是谁啊,凭什么让你保管画?”另一名主办方人员跟虞景颜争辩起来。
    杰布有些为难,他自然是相信虞景颜的,但主办方说的也有道理,即便是警方也没有权利强行带走这幅画。
    “老虞,这,这个吧,你还得尊重他们的意见。”杰布说。
    虞景颜深感无奈,原本准备去医院为那个发疯的主办方人员招魂,现在也不愿意再去,只想将这幅画带走。
    然而主办方的人却说什么都不让虞景颜带走这幅素描,虞景颜气得压根儿痒痒,又不能明抢,只得无奈地叹口气,按住正在气头上、要跟人家动手的四郎,说道:“算了,这件事老子还真懒得管,你们再有人疯了,可千万别求我帮忙。”
    说罢,虞景颜带着四郎和陈肸扬长而去,杰布追出来安慰几句,虞景颜低声道:“你最好派人守住房间,不要让人靠近那幅画,不然的话还会有人发疯的。”
    杰布点点头,当下安排手下人留在这里,并把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主办方等赶出去。
    虞景颜等人离开罗布林卡,陈肸问:“老虞,就这么走了吗?不太像你的风格啊。”
    “唉,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气煞我也,明抢又不行,我看吧,今天晚上咱们来偷吧,将这幅画偷回去,先解开画作隐藏的秘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虞景颜说。
    四郎:“那你还让杰布安排人手守住那间屋?”
    “你傻啊,他们是杰布的人,咱们动手前,我给杰布说一声,让他将手下调走不就行了嘛。”虞景颜解释说。
    四郎点点头,不再多言。
    气归气,虞景颜的心肠还是很软的,回去之前,他跟人打听了那个主办方人员所在的医院,便让陈肸驱车赶到医院。
    此时,医生已经给发疯的病人打了镇定剂,病人正躺在病床上,刚刚入睡,虞景颜忽悠走了医务人员后,让四郎和陈肸守住病房门口,以招魂术和安魂咒,为病人招魂。
    一番操作之后,病人猛然睁开眼睛、清醒过来,询问虞景颜自己为何会在医院里。
    “你觉得自己应该在哪儿?”虞景颜反问。
    “我不是在办公室欣赏那幅素描吗?怎么跑这里来了,还头昏脑涨的……”
    “你失去意识之前是什么时候?”
    “我,我忘了,大概是晚上十一二点吧……我是不是营养不良晕了过去?”
    “谁特么知道你怎么个情况,有事问医生吧,老子没工夫跟你废话。”
    说完,虞景颜一行人推开房门离开,留下一脸懵逼、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也不清楚虞景颜为什么会发飙的主办方……
    回到家里,虞景颜满脑子都是那两幅画像,但却始终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一直等到晚上,虞景颜还是毫无头绪,陈肸四郎俩人更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还是没有头绪,算了,咱们先去把那幅画弄回来吧。”虞景颜说。
    三人来到罗布林卡,虽然已经闭园,但四郎身手了得,将虞景颜托上墙后,一记梯云纵轻松越过夏宫的围墙。
    一路来到格桑颇章正宫,虞景颜给杰布发了信息,让杰布把手下的人调走,杰布回复了一个“ok”,并叮嘱虞景颜别乱来。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把那幅画留在这里,肯定还有更多人会遇害,我能救一个人,却不能救所有人。”虞景颜回复说。
    “好吧,这件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主办方报警的话,我也只能秉公处理。”杰布又发来信息。
    虞景颜收起手机,听到正宫内传来脚步声,而后两名警员离开正宫,去别的宫殿巡视。
    此时,虞景颜三人都穿着夜行衣、戴着面罩,即便被摄像头拍下身影,也不至于马上暴露身份,虞景颜的想法是,在警方找到他们之前,弄清楚那两幅画作的秘密、找到其作者。
    待到两名警员走远、虞景颜正准备行动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
    虞景颜警惕起来,转身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跟他们穿着打扮一样的人也翻墙进了院子,正朝格桑颇章正宫方向走来。
    虞景颜三人连忙隐藏身形,躲到一棵粗壮的大树后,观察起这个“同行”。
    “他怎么来了?”虞景颜法眼如炬,虽然对方头戴面罩,他还是认出了来人——徐亮!
    陈肸和四郎也都是开过阴阳眼的人,徐亮只是个普通人,二人自然也通过灵魂认出了徐亮的身份。
    看起来徐亮并未发现虞景颜他们三人的存在,正蹑手蹑脚朝正宫走来,不时东张西望看向周围,确认周围无人后,徐亮这才轻轻推开正宫的门走了进去,而后迅速关上大门。
    “这家伙来干啥?难道跟咱们的目的一样?”虞景颜喃喃道。
    “虞哥,怎么办?”四郎问。
    “走,进去看看徐亮在搞什么鬼。”
    说罢,三人也推开门进入正宫,走在前面的徐亮正拿着手电筒谨慎地穿行于正宫内,没有听到身后轻微的开门声。
    虞景颜三人远远跟在徐亮身后,眼看徐亮来到那间临时办公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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