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为了引咱们去云南,不惜让人刨了他母亲的坟?这特么还是人吗?”四郎问。
    “邪道中人心狠手辣,为了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如果陈嘉当真是歪门邪道,那么他让人刨了他母亲的坟,也是有可能的,再说了,墓地里埋着的未必就是陈嘉的母亲,陈嘉的母亲也不一定真的死了。”虞景颜分析说。
    四郎点点头,脸上露出兴奋之色,看到四郎的反应,虞景颜微微一笑,这一刻,他感觉那个熟悉的四郎又回来了。
    翌日一早,虞景颜一行四人来到贡嘎机场,路上,陈嘉还是流露出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装作很害怕,然而在看过那条信息后,虞景颜只觉得陈嘉的演技不错,却略显浮夸,装模作样的德性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这家伙,还真当我们是傻子。”虞景颜心说。
    虞景颜以法眼查看陈嘉的身体,未能发现陈嘉有异于常人之处,这说明要么陈嘉的确是个普通人,要么陈嘉的实力很强,躲过了虞景颜的法眼。
    顺利上飞机后,虞景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安慰陈嘉,陈肸则趁这机会补觉,昨晚上他警惕了一宿,基本没睡着。
    “陈嘉,有没有人跟你联系、敲诈你钱财?”虞景颜问。
    陈嘉愁容满面唉声叹气,开口道:“就是没有人跟我联系,我才担心呀,虞叔,昨晚上我又梦到我母亲了,她一个劲儿说自己冷,看起来身上都结冰了,你说她的遗体是不是被人装进冰箱里了?”
    虞景颜:“托梦的事没有科学依据,我也不好说令堂的遗体处于什么环境中,你别太担心,再过几个小时咱们就到你老家了,到时候去现场勘察一下,看能不能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陈嘉点点头,继续装腔作势,却不知自己的行为在虞景颜一行人看来是那么可笑。
    到达昆明长水机场后,四人打车赶往陈嘉的老家——嵩明县。
    经过在飞机上的休息,陈肸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如常,警惕地看着坐在身边的陈嘉,防止陈嘉耍花样。
    根据虞景颜的判断,陈嘉应当属于某个xie教组织,而鬼母则是他的领导,或者是那个组织的首脑,陈嘉以母亲尸体被盗为由,将一行人引来嵩明,却不知是何居心。
    到了嵩明县,一行人径直赶往城郊的殡仪馆,天色阴沉,乍暖还寒时候,气温有点低。
    来到殡仪馆,陈嘉找到相关的负责人,追问负责人有关其母亲尸体被盗的事,负责人一脸无辜,说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已经报了警,但警方那边似乎没有查到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负责人带着众人来到陈嘉母亲的墓地,陈肸看着墓碑上那个女人的照片,想起当年与这个名叫兴娟的女子之间发生的事。
    “兴娟,没想到一别近二十年,再见面的时候已经阴阳两隔。”陈肸喃喃道。
    “爸,我妈在世的时候常常提起你,唉,却始终没能等到你回来看她。”陈嘉一脸遗憾地说。
    墓地被挖了一个大坑,埋葬兴娟的棺材还在,棺材板被丢到一边,棺材里面空空如也。
    “昨天早上发现的?”虞景颜问负责人。
    负责人点点头道:“对,昨天早上我在这片墓地巡视的时候发现的,当时棺材就是这样了,发现死者的遗体不见了之后,我立马报了警,并联系了陈嘉先生。”
    “多半是前天晚上干的,前天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客人来过殡仪馆?”虞景颜又问。
    负责人摇摇头:“来这里的,基本都是安葬家属的,昨天巧了,一个人都没来过。”
    “那前天晚上的时候,这里有人值班吗?”虞景颜问。
    “前天晚上值班的就是我,但我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
    “你们这里以前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
    “没有,这是我参加工作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遇到,说来也奇怪,死者并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棺材里面似乎也没有值钱的陪葬品,怎么会有人偷死者的遗体?”
    虞景颜又问陈嘉,兴娟下葬的时候有没有放陪葬品,陈嘉表示没有。
    一行人在墓地研究了一会儿,一无所获,陈嘉卖力地表演着自己对母亲的缅怀之情,虞景颜忍不住想笑。
    “警察也没查到有用的线索,我估计继续待在这里也没多少收获,咱们还是离开吧,先找个地方住下,陈嘉,你那儿有没有你母亲生前用过的东西?”虞景颜说。
    陈嘉点点头,从背包里找出一尊小巧的玉佛,说道:“这是我妈一直戴着的……”
    “她一直戴着吗?”陈肸开口了。
    虞景颜看了陈肸一眼,陈肸没有说话,但看着玉佛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子柔情。
    “看来这尊玉佛是老陈送给兴娟的,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兴娟一直戴着,说明她对老陈的感情还是比较深的。”虞景颜心说。
    “我妈一直戴着,虞叔,你要我妈生前用过的东西干嘛?”陈嘉问。
    虞景颜摆摆手,说道:“算了,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这东西对你母亲来说意义非凡,我不舍得用。”
    陈嘉一脸茫然,不知道虞景颜要他母亲用过的东西有何用,陈肸和四郎却知道,虞景颜这是要尝试招魂。
    一边说着,一行人一边往外走,殡仪馆的负责人这才松了口气,他生怕这些人会找自己拼命,毕竟人家家属的遗体是在自己的地方被盗的,他作为这里的负责人,难辞其咎。
    “那个,同志,咱们这附近有没有冷库、或者生鲜市场?”虞景颜问负责人。
    负责人摇摇头:“这里位置比较偏,你要找冷库的话,得去城东那一带,生鲜市场在县城里有两家。”
    虞景颜应了一声,与陈肸等人回到出租车上,陈嘉又从包里翻出一把梳子,称这梳子也是他母亲生前常用的。
    “师傅,回县城,找个地方住下。”虞景颜对司机说。
    一行人回到县城,找了一家酒店入住,四个人开了一个标间,虞景颜不放心让陈肸和陈嘉住在一起。
    顶着服务员的白眼,四人进了一个房间,放下行李物品后,虞景颜拿着陈嘉母亲的梳子进了卫生间。
    “三清四御,予我神通,招魂寻宝,万事皆成!”伴随着咒语的响起,虞景颜施展招魂术,然而手中的罗盘却没有反应,这说明他没能招到兴娟的魂。
    “看来兴娟要么是投胎入了轮回,要么压根儿没有死。”虞景颜心说。
    将燃烧殆尽的梳子丢进马桶冲走后,虞景颜从卫生间出来,朝陈肸摇摇头。
    陈肸心领神会,问虞景颜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爸、虞叔,你说咱们得去哪里找我妈的尸体啊?总不能就在这里干等着吧?”陈嘉故作焦急问。
    虞景颜皱起眉头,按照他的思路,既然是陈嘉将他们引来云南的,那么陈嘉肯定还有后续的手段要使出来。
    “没事,先在这里等着就是,我觉得偷走你母亲尸体的人,一定会跟你联系,别着急。”虞景颜说。
    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虞景颜给陈肸使了个眼色,开口道:“陈嘉、四郎,你们在这里等会儿,我和老陈出去买点东西吃。”
    说罢,虞景颜与陈肸离开房间,来到一家小吃店,陈肸问道:“老虞,你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就是等着,相信狐狸很快就会露出尾巴。”虞景颜自信地说。
    “这样的话,有点被动,敌暗我明,对咱们不利。”陈肸忧心忡忡道。
    “老陈,你跟兴娟之间是怎么回事?”虞景颜问。
    陈肸:“当年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带着个孩子,也就是陈嘉,我让她跟我拍了张照片,当作我的全家福,拍完照之后,她请我吃饭,我送她那尊玉佛,反正就是干柴烈火的搞在一起了,我跟她相处了几天后,就回拉萨了,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我连电话都没跟她留,只是在那张合影的后面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工作单位……”
    “兴娟一直戴着你送给她的玉佛,说明她真心喜欢你。”虞景颜说。
    “应该不会吧,可能是单纯喜欢那尊玉佛,才一直戴着。你说她要真的喜欢我,怎么不到拉萨找我?”陈肸质疑道。
    “我觉得不是,她就是喜欢你……”
    “你又不懂女人的心思,别瞎分析了。”
    虞景颜尴尬一笑,他不是不懂女人的心思,而是除了琳琳之外,再也不想去懂别的女人的心思……
    回到房间,陈嘉躺在床上玩手机,四郎一个人站在窗户边发呆,虞景颜将另一张床的床单铺在地上,开口道:“老陈,咱俩打地铺吧。”
    “虞哥,我和老陈哥睡地上。”四郎开口了。
    虞景颜看看陈嘉,却见陈嘉装听不见,根本不理会他们。
    “这混小子,怎么忍心让一把年纪的老陈睡地板……”虞景颜心想。
    时间尚早,四人在房间里一直待到晚上,陈嘉的电话忽然响起……
    “喂?”
    “你母亲的尸体在我手上,你准备一百万现金,今晚十点到城东的五里铺来,不准报警,如果你报警,我就把她的尸体喂狗。”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很机械的声音,似乎使用了变声器。
    “你谁啊?你别乱来……那个,我哪有那么多钱?”陈嘉有些焦急地说。
    “你没钱,你爹有钱,我知道你去拉萨找你爹了,现在你爹跟你一起回到嵩明,趁着还有时间,马上去准备钱!”
    “看来对方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只是,老陈有个屁的钱,这傻逼。”虞景颜心说。
    “咳,你别乱来,现在都八点多了,银行早下班了,取款机取不了那么多钱,能不能宽限几天,要取这么多钱的话,需要提前预约。”陈肸开口道。
    “别跟我废话,十点钟,带着一百万来五里铺,不准报警,等我拿到钱,自然会把她的尸体还给你们。”说完这句,对方粗暴地挂断电话。
    虞景颜拿过陈嘉的手机,发现对方使用的是网络拨号,根本没办法通过号码锁定对方的位置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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