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颜他们在帮着琅赛的徐亮找寻那幅价值连城的唐卡的过程中,曾经与张涛展开激战,激战中虞景颜三人纷纷受伤,张涛把自身炼制成傀儡阿小,实力极强,要不是杰布等人带人赶到、张涛凝聚的结界崩塌,虞景颜他们多半已经折在张涛手中。
    而今,金问苍却说他曾放过张涛一马,虞景颜也吃不准金问苍是在吹牛逼还是在陈述事实。
    但是话说回来,金问苍制作的结界要比张涛的结界大得多,这也从侧面反映出,金问苍的实力远在张涛之上。
    “金老头,你把我们困在结界中,这是打算不死不休?”虞景颜问。
    金问苍点点头,开口道:“你既然知道我出身茅山,想必这段时间没少打听关于我的‘事迹’,自然知道我是睚眦必报的人,虞景颜,你曾两次胜过我,一次是在琅赛抓阄的时候,让我输得莫名其妙,二次是以雷符破了我的分魂术,这两次的失利,让我觉得很没面子,为了讨回面子,我只有将你们杀死,你们没意见吧?”
    金问苍说话的语气嚣张、狂妄,似乎已经将虞景颜三人视作待宰割的羔羊。
    虞景颜自然也打听到了金问苍是个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家伙,他们跟金问苍结下梁子,早晚都要了结恩怨。
    “既然金问苍以结界将我们同外界隔离,那么今日便了解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吧,不然的话这老头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暗害我。不死不休?那特么就不死不休!老子身为术士,本就该把除魔卫道视作己任,金问苍恶贯满盈,留他不得。”
    想到这里,虞景颜抛开所有的侥幸心理,调动一身灵力,准备放手一搏。
    “四郎、老陈,准备战斗。”虞景颜开口道。
    金问苍:“这个名叫四郎的年轻人,虽有宝刀利刃在手,却缺乏完美驾驭这柄宝刀的能力,这柄刀的原主人,定是个绝顶高手,而今的主人却是个废柴,倒不如交给我保管……”
    四郎自视甚高,何曾被人如此轻视?在金问苍的挑衅下,他愤怒了,抄起常青刀朝金问苍冲了上去……
    陈肸亦挥舞甩棍上前迎敌,金问苍从腰间猛然抽出一根软剑,虞景颜看得真切,这软剑本来是金问苍系在腰间当作裤腰带的……
    四郎的常青刀大开大合,却被金问苍的软剑轻易化解掉攻势,陈肸虽有心相助,奈何四郎和金问苍的速度太快,他完全跟不上节奏,只能站在四郎身后,拿着甩棍不知所措。
    “老陈,你先退开吧,这样的战斗你插不上手。”虞景颜无奈地说。
    陈肸立马退开,以免影响了四郎的退路,四郎与金问苍以快打快缠斗起来。
    虞景颜深知四郎的刀有多快,但是此时四郎同金问苍的交手中,金问苍的速度似乎犹在四郎之上,一把软剑在金问苍手中宛如有了生命力的毒蛇,以各种各样的刁钻角度不断攻击四郎,四郎挥舞宝刀的速度虽快,却不能给金问苍构成威胁。
    “四郎的刀法刚猛,金问苍的剑法却更加灵活、阴柔,这样一来,四郎的消耗定要比金问苍大得多,也不知道这小伙子还能坚持多久……”
    刀势如虹,剑走偏锋。
    瘦骨嶙峋的金问苍,其劲力却比年轻力壮的四郎更为绵长,这一场短兵相接的巅峰对决中,四郎渐渐落入下风。
    “不错不错,年轻人,你的刀法很不错……如果再快一点就好了,这种程度的攻击还不能伤到我……”金问苍游刃有余,在比拼之中还能开口点评四郎的刀法,四郎却涨红了脸,提着一口真气无法开口说话。
    此时的四郎,就像一头气势凶猛的老虎,而金问苍,则像是一只身法灵动的毒蛇,猛虎虽一直在对毒蛇穷追猛打,却总被毒蛇灵巧避开每一次攻击,然而毒蛇回身的反击,却让猛虎无比忌惮,猛虎深知,自己一旦被毒蛇咬伤,定会死得很惨。
    所以,在气势上,四郎更胜一筹,但胜利的天平却早已向金问苍这边倾斜。
    “不行啊,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这老东西耗死,只有强行使用那一招了……”四郎心想。
    前不久,在达孜县对付西方魔法师怀特的时候,四郎就使用过常青刀法,如今要再次使用无比刚猛的这一招,对四郎来说实在有些勉强。
    可是,四郎已经没得选择了。
    金问苍的强大让他深感意外,然而在此等强敌面前,四郎骨子里好战的冲动已然无法压抑,即便再使用常青刀法过于勉强,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使用出最强一击!
    只见四郎手握常青宝刀,借着与金问苍对攻的机会稍稍往后撤步,然后蓄积力量后迅速冲将上来,围着金问苍高速转动起来,金问苍周围尽是四郎的残影……
    但是,四郎却没有想到,屡试不爽的最强一击在这一刻居然失效了。
    在他转动身形的同时,金问苍亦高速转动起来,二人以彼此为圆心互相急转,入眼皆是二人高速移动所留下的残影。
    虞景颜也愣住了,没想到身形瘦弱得可怜的金问苍竟有如此力量,羸弱的身躯下,蕴含了无尽的潜力。
    四郎的每一次出刀都被金问苍用软剑接下,且金问苍转动的频率与四郎一致,浑身上下根本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十几秒钟后,四郎停下来,他握住常青刀的手臂颤抖得厉害,刚刚的全力一击让他筋疲力尽再也无力为战,可是金问苍却毫发无损,二人在高速移动的对攻中,四郎仍旧处在下风。
    “小子,刀法不错,可惜还是嫩了点。”金问苍开口道。
    尽管四郎并不服输,但眼前的事实已经很明了——他决计不是金问苍的对手。
    透支了全部力量的四郎只能勉强站着,双膝发软、手臂酸痛无力,金问苍却气定神闲,未曾受到多大影响。
    “四郎,你退下吧,剩下的战斗就交给我了。”虞景颜开口了。
    向来听话的四郎却倔强地摇摇头,艰难地举起常青刀直指金问苍,颤声道:“虞哥,我还没输,我还能打。”
    虞景颜感到心痛,却也明白四郎是天生的战士,这种人宁愿战死,也不会服输。
    “四郎,你听话,我知道你没输,先退下休息会儿,让我会一会茅山派的叛徒。”虞景颜苦口婆心道。
    四郎不肯退下,金问苍无奈地摇摇头,喃喃道:“败兵之将何足言勇?死鸭子嘴硬……”
    话音未落,金问苍再次出手!
    他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绕到四郎身后,四郎和虞景颜都没反应过来,金问苍就用手中软剑狠狠敲在四郎握住常青刀的右手手背上。
    伴随着一声骨裂的动静,四郎发出一声惨叫,再也握不住宝刀,痛苦地松开右手,常青刀轰然落地。
    常青刀掉在地上的一瞬间,四郎也倒下了,金问苍已然回到之前的位置,笑盈盈看着四郎和虞景颜。
    倒地的四郎用左手抱住右手手背,他很清楚,自己的右手背有根骨头断了。
    看到四郎倒地,虞景颜心情复杂,缓缓来到四郎身边,对陈肸说:“老陈,照顾好四郎。”
    陈肸点点头,上前抱起一脸痛苦与不甘的四郎,将四郎抱到一旁,远离战场。
    虞景颜与金问苍相对而立,脸上满是肃杀之色,开口道:“金老头,你打伤了我兄弟,这个仇,我必须要报。”
    金问苍一脸不屑:“就凭你?来吧,让我瞧瞧你雷符的威力究竟如何。我知道你们三人当中,只有你是精通术法的术士,四郎则是近战高手,所以我不愿欺负你们,对付四郎,我便用他最引以为傲的近身战斗将他击败,对付你,那我就用术法将你击败,至于陈肸,他算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悠,术法比你差得远,近战远比不上四郎,待会儿用什么手段对付他,我会尊重他的意见。我这可不是以大欺小,虞景颜,你有本事赢我两次,但那两次我都没有全力以赴,如今在我的结界中,你若能再赢一次,日后你我的恩怨一刀两断,可是如果你本事不济死在这结界中,也别怪我咯。”
    虞景颜点点头,心知初见金问苍的时候,金问苍就曾点评过己方三人,从当时金问苍说话的口气来看,金问苍有信心在各个方面碾压他们三人。
    虞景颜虽是术士,但真正能够在双方对战的时候拿得出手的本事,也就只有雷符,于是他也不打算兜圈子,直接掏出三张雷符。
    这可是他好几个月的心血,雷符的制作过程复杂、极其消耗心力,这三张雷符,本是虞景颜贴在藏着天珠的保险箱上用来保护天珠的,奈何如今天珠连同保险箱都已经落入金问苍之手,虞景颜留着雷符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放手一搏,用雷符对付金问苍。
    虞景颜手腕一抖,三张雷符一同朝金问苍飞去,金问苍一脸平静,似乎没有把雷符放在眼里。
    雷符贴在了金问苍的身上,与此同时,天空中乌云密布闷雷作响,上百道天雷从天而降,直劈金问苍!
    眼看雷符引来的天雷就要建功,金问苍却不慌不忙收起软剑缠在腰间,而后一抬手,手上也多了三张符纸。
    金问苍抛出符纸,符纸并未朝虞景颜袭来,而是迎风而上飞到空中,此时,天雷即将把金问苍劈成一堆焦炭,但金问苍依旧冷静而淡定。
    在他手中三张符纸飞向空中后,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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