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地点后,虞景颜三人打车前往,来到警官说的那家小饭馆,饭馆里人不多,店里的伙计看到虞景颜一行三人后,连忙指了指里面唯一的包间,示意三人进包间。
    来到包间,警官已经入座,见到三人后,连忙起身迎接。
    “警官您就别客气了,快坐下吧,冯三亿那边有什么进展?”虞景颜问。
    警官:“这次多亏了你们!警方从蜀南河中捞出的尸骨拼成四具尸体,其中一具是赵怀远的,冯三亿故意杀人的案子已经是板上钉钉,除此之外,他之前涉嫌的非法拘禁、故意伤人、敲诈勒索、钱权交易等诸多罪名也已经坐实,这一次,就算他不被判处死刑,也绝对是无期徒刑,至于另外三具尸体的身份,尚在调查中,冯三亿的犯罪集团,从冯三亿到其手下二十八名骨干全部落网,从另外三具尸体来看,这些年来冯三亿手上的命案竟然如此之多,其兽行简直令人发指!”
    虞景颜皱起眉头:“这家伙死不足惜!”
    警官:“你们放心吧,就算冯三亿侥幸逃过死刑、被判无期,牢里的日子也够他受的,这些年被他设计关进牢房的人不在少数。”
    四郎忽然开口问道:“冯全呢?”
    警官:“冯全?在我们逮捕冯三亿的时候,冯全已经在冯府畏罪自杀,那家伙比起冯三亿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想到冯全恐怖的身手,虞景颜都有些后怕,早上在酒店的时候,冯全竟能发现虞景颜等人在隔壁偷听,还能一拳轰碎那么厚实的墙壁,这份实力定然不在四郎之下。
    虽然说四郎与他交手的时候没有分出胜负,且四郎最擅长使用的刀并不在手中,但冯全也没有使用兵器,没准儿他用起兵器来,比四郎还猛。
    “冯全是什么来头,身上杀气很重啊。”虞景颜说。
    警官:“我们对冯全这人的信息掌握很少,只知道他是个孤儿,从小就被冯三亿收养,后来有几年,他信息全无,我们没有查到他去了哪里,大概五年前吧,他重新回到冯三亿身边,期间这七八年的时间,我们这边没有关于他的记录。”
    虞景颜:“也就是说,冯三亿收养的孤儿冯全,曾经失踪过七八年?他的一身本事,也是在那七八年间练就的吧?”
    警官:“应该是,他离开冯三亿的时候还是个半大孩子,那时候并未显露过锋芒,但他回来后就不一样了,有一次冯三亿参加一个酒会,结束后遭遇不明身份的人的袭击,冯全一个人打伤了对方十几名壮汉,打那以后,大家才知道冯三亿身边有个超级高手。”
    虞景颜:“确定他已经畏罪自杀?”
    警官:“确定。”
    虞景颜喝了口酒,顿感轻松了很多。
    他知道,冯全肯定杀过人,且杀过不止一两个人,冯全身上的杀气太重,虞景颜忍不住想,或许在冯全失踪的几年内,是加入了某个杀手组织……
    过了一会儿,警官又开口问:“我听杰布说过一些关于你的故事,他说你不是一般人,赵怀远给你托梦的事,是真的吗?”
    虞景颜:“是真的,赵怀远的确给我托过梦,你要是问托梦之事是否有科学依据,那我没办法回答,反正在睡梦中我看到支离破碎的怀远躺在河水中。”
    警官:“别那么严肃,我就是好奇而已,当作闲聊呗,杰布还给我推荐了有关量子力学之类的书籍,我是没工夫看,唉,这个世上或许真的存在一些当前的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东西。”
    虞景颜:“对啊,一定存在的。”
    警官又喝了一口酒,盯着虞景颜问:“从蜀南河离开的时候,你们三个都对着河水挥手作别,是看见赵怀远了吗?”
    虞景颜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酒足饭饱后,虞景颜与这位秉公执法的警官告别,带着陈肸和四郎返回酒店。
    “事情办完了,最终还是弄成这种地步,怀远死了,冯三亿也已经落网,咱们也该回去了。”虞景颜说。
    陈肸和四郎都没有意见,虞景颜订了第二天的机票后,三人这才安心地休息。
    返回拉萨后,三人的生活重新回归正轨,虞景颜为表示感谢,特意去拜会杰布,二人互相客套一番后,杰布神神秘秘地说:“老虞,我想跟你问个事情。”
    虞景颜:“你问吧。”
    杰布:“杨氏双缝实验中,演示光子或者电子活动的过程,光子或电子表现出波动性与粒子性,也就是说,光子或电子具备波粒二象性,像这样的物质,应该归于波呢,还是粒子呢?”
    虞景颜一脸懵逼,完全没想到当初对杰布的戏言会让杰布警官对尖端物理学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更不知道该如何跟杰布解释光子、电子的属性……
    “这个问题,怎么说呢,需要靠个人理解,我没办法教你,杰布,你再好好揣摩揣摩吧,你既然明白了波粒二象性,应该知道我之前说过的波与粒子之间相互转换的事吧?”虞景颜随口胡诌道。
    杰布面露惭愧,说道:“以我的智商怕是很难理解了,老虞,谢谢你为我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你说得对,我得好生揣摩,现在你我之间在物理学方面的差距,大概就像是一个成年人与孩童在力气上的差距差不多吧,你的确没办法通过简单的解释让我理解量子力学的知识。”
    虞景颜松口气,心道这杰布警官总算不再纠结那些连他都不懂的问题了……
    “杰布,其实这次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虞景颜转移了话题,说起今天来找杰布的真正目的。
    “咱俩这关系,说什么求不求的,有话直说。”杰布爽快地说。
    虞景颜掏出纸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说道:“请你帮我调查。”
    杰布拿起纸张看了半天,虽然只有几个字而已,但他却深感意外——原来虞景颜让他调查的,竟然是……
    待杰布放下纸张,虞景颜念诵咒语,这张纸凭空燃烧起来,迅速化成灰烬。
    “哟,老虞,这是魔术吗?”杰布瞪大眼睛问。
    虞景颜摇摇头:“不是魔术,这是化学知识,纸张用易燃材料制作,暴露在空气中与氧气充分接触后就会自燃,怎么,你连物理学都没整明白,又想学习化学了?”
    杰布连忙摆手,称一个量子力学已经够他揣摩一辈子了,这才没追问虞景颜关于纸张自燃的事。
    当然,虞景颜也不过是随口忽悠罢了,纸张自燃,可不是因为纸张由易燃物制作,那是因为,虞景颜的咒语。
    “杰布,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希望你能帮我查个明白。”虞景颜说。
    “没问题,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你让我查的东西,想来不会毫无意义,或许我还能靠这件事加官进爵呢,对了,上次破获张涛盗窃宝物的案件,我已经被局里视为重点提拔对象了,等我再升一级,一定好好感谢你。”杰布笑着说。
    离开杰布家中后,虞景颜返回古玩城,四郎正跟几名老客户卖天珠,虞景颜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发现四郎做起生意来倒也头头是道。
    虞景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走进店铺,四郎朝他嘿嘿一笑,又对客人们说:“新鲜出炉的满风化纹的天珠,怎么样,你们看看这批天珠的咬色够不够分明?比起千年至纯来说,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重点在哪里呢,重点是,至纯天珠数量稀少且价格昂贵,而咱们老虞家的天珠,量大从优!”
    几名客人挑选了近百颗天珠后,满意地付款离开,四郎兴奋地说:“虞哥,我一出手就卖了将近两万块钱的货,你说怎么样,厉不厉害?”
    虞景颜撇撇嘴:“这都是之前联系过要来拿货的客户,又不是你拓展的新客户,咱们去成都耽误了这几天积攒下来的出货量而已,你别得意。”
    四郎对虞景颜做了个鬼脸,依旧感觉到满满的成就感。
    “四郎,你在这里看店,我去找老陈商量点事。”虞景颜说。
    而后,虞景颜再次离开店铺,找到正在二楼与一位女老板打情骂俏的陈肸,与陈肸一同到楼顶喝茶。
    “老虞,店里不用盯着吗?”陈肸问。
    虞景颜:“有四郎在就行了,一般的客户他都能应付得来。”
    “你怎么越来越懒了?”陈肸说。
    虞景颜:“有人帮着干活,想不懒惰都难,四郎这小子挺不错的,身手好、做事也踏实,就是有时候反应迟钝。”
    陈肸点上根烟,说道:“还好他不够机灵。”
    虞景颜:“此话怎讲?”
    陈肸:“不然的话,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取代你的位置。”
    虞景颜摇摇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不存在的,四郎那小子不是那种人。”
    陈肸:“你可拉倒吧,以前老是说自己看人很准,结果呢,你看不起的赵怀远,却是条硬汉。”
    虞景颜:“呃,这个我不得不承认,是我小瞧了赵怀远,以前总觉得他满脑子都是钱,现在才知道,他赚钱是为了能够与村民开发那片地,让村里的父老乡亲成为开发商股东,让村子的人富起来,相比之下,他的想法非常崇高,为了达到理想,他甚至不惜冒险与拍卖行设局,唉,最终还是钻进冯三亿的圈套,然而就在胳膊腿儿都被人打断的情况下,他依旧没有服软、没把土地给冯三亿,怀远是条汉子,铁骨铮铮的汉子!”
    谈到赵怀远,二人皆是一番感慨,如果赵怀远的资金充裕,那么他就不需要搞那些阴谋诡计,也就不会被冯三亿设计坑害,落得现在这种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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