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此刻的心情,请恕汉语词典里没有词能形容。
    起起伏伏?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起大落?却又谈不上;
    慕斯知道,井炎是用这句话折射“她和阮劭中父女做人的差距”:同时面对被指控为“凶杀案的嫌疑人”,同时面对冤情,父亲是怎样做的?女儿又是怎样选择的?
    所以他在说那句话时,显得没一点强词夺理,还十分慷慨激昂!
    这就是井炎,总是在把老婆气得半死后,又秒圆场让她无限感动。
    这就是克星!
    气死人和腻死人永远结合在一起,他不偿命,你却欲罢不能。
    但慕斯也承认,对于井炎的暗示,她在感怀之余,更多是猜疑和纠结……
    这二货辩护律师接下来指定会利用这点大做文章,更加慷慨激昂的渲染阮劭中的罪行,污蔑栽赃、强行画押的罪行。
    所以在回答他那句“敢不敢做测试”时,她也燃起斗志:
    “做就做,怕你么?!”
    心想,老娘绝不会中你的招。想耍小伎俩来证明老娘脑子不清醒,来证明我是被屈打成招后“顶罪”的?哼,绝不会让你得逞!
    可没曾想,这货居然深情的来一句:
    “爱不爱我?”
    慕斯彻底懵,顿时又惊慌失措起来。
    因为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不管是“爱与不爱”,都有可能被井炎大做文章证明她脑子不清醒。
    “审/判长,这问题跟本案没有关系!我请求驳回!”慌乱无措中,只得朝法官求援。
    那厢气得快吐血的法官没法回答,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因为……
    你请求驳回?
    搞搞清楚,你是被告,没权驳回法庭上任何人的问题。如果对方的问题涉嫌违规,也只有你的辩护律师才有权帮你驳回,懂了吗?!
    唉,一群法盲!!
    现在你的辩护律师不靠谱,问的问题不知所谓。也罢,还是得由我这审/判长来维护/法庭的秩序。
    老法官无可奈何的叹气摇头,正准备发话驳回井律师的问题,这时……
    “那就换一个跟本案有关系的!!”
    只见某辩护律师抢先一步,突然又转画风,不再满含柔情,而是义愤填膺起来。疾步走到公诉人席位处,指着原告的代理人阮劭中,愤恨问慕斯,
    “说!你爱不爱他??”
    “……”慕斯愣住,狠狠的愣住。
    法官也是一头雾水,越来越看不懂这二货律师想干嘛。
    所以此刻,只有一直沉默看戏的阮劭中来回答了,他皱了皱眉:
    “抱歉,这个问题跟本案也没关系。”
    “没关系吗?!”
    井炎无限激愤的驳回,两只胳膊撑在桌面上,恶狠狠朝阮劭中逼近,一字一顿道,
    “阮律师,你敢说被告的意识混沌和胡乱认罪,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虽干得漂亮,说的也是事实,但……
    情绪和举止似乎有些违规,毕竟律师应该保持绝对冷静的状态。而且这句反问的话,也明显带有威逼诱导和人身攻击。
    所以某炎的话刚落音,伴随着法官的小锤锤敲响,两名法警齐刷刷出现在某辩护律师身后……
    井律师回眸,被惊得虎躯一震。
    这,这是要闹哪样?
    我特么又说错话了?
    正不安着,法官阴沉的声音传来:
    “控方律师,辩方律师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老法官说着,拉长脸斜视着某炎,厉声道,
    “至于你!辩护律师,别说我没给你警告!”
    却也没让法警将他“请”出去。
    毕竟这次,某辩护律师只是对控方律师的发问有些不妥,并没有“不靠谱”的扰乱法庭秩序。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对辩方律师口头警告就行。但碍于之前某二货律师说没看到“红牌”,所以这次法官让他的“红牌”——两名法警,出现一下咯。
    唉,实属无奈,实属无奈啊!
    见某炎愣住,法官深知自己的下马威奏效了。便让两法警退下,也将语气缓和下来了,说道:
    “辩护律师,在法庭上每句话都要证据。”
    法官这话再无严厉,相反还带着点语重心,就像老教授在耐心的开导学生一样。
    可谁知某学生不但不领情,还又开始蹬鼻子上脸:
    “好!这就来摆证据!!”
    只见某辩护律师大义凛然的说着,无视法庭程序,疾步走到正中央,手臂一挥,霸气的喊道,
    “来啊,传证人!”
    当这里是古代的衙门么?
    气得某法官两拳头握紧,没法再敲小锤锤了,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
    “要说请求法庭传证人!”
    某炎再度一愣,猛地缓过神后忙认错:
    “抱歉抱歉,我又搞错了!”
    真不是自己“得意忘形”,而是刚才对着阮劭中那老小子,心情太特么激愤。一时忘了这是人民法庭,不是我井家的北京大院,得讲究法律程序。
    便走到自己的辩方席位边,拿起资料毕恭毕敬的呈给法官,谨小慎微的说着,
    “请审/判长允许我方传证人!”
    法官舒口气顿了顿,戴上老花镜认真翻阅了他的资料后,问道:
    “请辩护律师先声明,接下来的证人即将为哪件事作证?”
    不是刻意为难他,而是辩方呈上的资料将很多事糅在一起。突然呈上,有点不符合法律程序。若不能按部就班一点点来,只恐被控方律师钻了空子。
    可以看出,wuli老法官虽被某炎气得快脑溢血,但司法态度绝对公正,是个称职的好法官。
    “我方有证人和证据证明,被告的意识不清醒,是原告和控方律师所致!”某炎回答道,态度十分诚恳。
    老法官顿了顿,因为井炎这思维有些跳跃了,他想提醒,却被阮劭中抢先:
    “等等!”
    作为控方律师,他这才开始进入法庭辩论,站起身对法官说道,
    “审/判长,辩方这个命题有误!”
    法官秒懂他何意,便公正的说道:
    “请陈述理由。”
    “先且不说被告的状态是不是我方所致,单说辩方这个命题,是基于一种假设才成立!那就是,被告的意识确实不清醒!”
    阮劭中说着,转向井炎,
    “请问辩护律师,你证明过被告的意识不清醒了吗?”
    没错,得回到原点啊!
    你特么不是说要给慕斯做个测试,证明她脑子不清醒吗?你的测试呢?就一句“爱不爱我”?这就完事了?
    虽说某不开眼的被告并没回答,但你也不能就这样跳过啊!
    糊弄谁呢!
    虽说被人当众揭穿了小九九,可某炎丝毫没觉得糗大发。只见他勾了勾唇,嘴角挂着敌对的阴笑,问道:
    “请问控方律师,你想怎么证明?”
    “很简单!”
    阮劭中却是面无表情,“让专业的精神科医生亲临现场,为被告诊断!”
    其实今天的开庭,他对井炎和慕斯并无敌意,心里只有忐忑。因为前几天他给井炎打过电话,表示想见一面单独谈谈。想把很多话跟井炎单独说开,也是一种“投靠”的态度。
    可谁知,这货竟拒绝了??
    这不得不让阮劭中惶恐起来,他知道,这一次井炎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
    “精神科就不必了!”
    井炎昂起下颚傲慢拒绝,说着眯起阴阴的眼缝走近他,一字一顿揭穿道,
    “被告意识不清醒的根源不在精神错乱,而在……心理!”
    哼,你说投靠就投靠了?先且不说你对我老婆犯下的罪,单说这些年你叛敌投向沙坎后,用白面害了多少中国人?!如果犯过的罪行只一句“投靠”就能抹去,还要法律作甚?!
    我井炎下棋向来举手无回,说了这次要让你栽跟头,就必须得栽!!
    想到这里,井炎心里更坚定了决心,便转向众人:
    “尊敬的审/判长,各位检控官!”
    他一改之前不靠谱的戏谑,画风摆得极其正确,俨然一个老手律师,大义凛然、口若悬河的说着,
    “据我所知,被告心里压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她为保守这个秘密,为维护那个她爱的人,积郁成疾,已患上抑郁症。正是这种常见的心理疾病,才导致她此刻的意识不清醒!所以我请求,传心理医师周谦上庭,现场为被告做诊断!”
    话落,众人一片惊叹。
    观众席上的亲朋好友们总算能深深松口气了,井律师这思路不仅驳回了慕斯的认罪,也为她能逃过“妨碍司法公正”做好铺垫。
    若不是法庭有纪律,此处应该有掌声!
    可……
    不仅没有掌声,井炎刚说完,就有不明物体横空飞来,打在他的“猪头”脸上!
    伴随着被告9527的怒骂声响起:
    “诊断你大爷!!”
    “你大爷才有心理疾病!”
    “你全家都抑郁!!”
    某炎狠狠愣住,这才发现袭击他的,竟是被告身边法警的帽子,出自某“气得冒烟”的被告之手……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老子这般费尽脑汁的为她辩护,为她的“胡乱认罪”擦屁股。这女人不但不感激,还拿身边法警的帽子打老子??
    他冲过去,一边将“伤人的凶器”帽子还给法警,一边朝某被告气急败坏的斥责:
    “喂,我的脸都肿成这样了,你还打?!”
    法庭之上得谨小慎微,不好当众斥责这“死不开窍”的被告无视法庭纪律,行凶伤人;更不敢斥责她藐视法庭;只得用这样一句戏谑之言圆场。
    可某被告也是不好惹的主,丝毫不领情。被一左一右两名法警拽住胳膊,慕斯只得用双脚朝面前的某炎胡乱踢打,还超级气愤的骂着:
    “老娘偏要打!就是要打烂你的猪头脸!怎地?!”
    井炎见状,眼珠子一转,突然嬉皮笑脸的问道:
    “能不能不打脸?毕竟打脸伤自尊嘛!我让你打别的地方,比如金箍棒,行不?”
    众人倒……
    “行你大爷!”
    某被告却气得要撞墙,“井炎你个王八蛋!信口开河……”
    “肃静肃静肃静!!!”
    那厢的法官表示要掀翻桌子了,已被这对奇葩气得脸铁青,上气不接下气。正要开口怒斥被告藐视法庭的撒泼行为,被某辩护律师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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