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孩子并没烫着,在楼下碰上张航后,小井澈就跟着航爷爷回家了。
    慕斯回楼上的途中,病房里的易苏寒刚处理完右手的烫伤,正在窗前凝神沉思,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井炎的儿子为毛神态和慕斯如此像?
    丝毫不怀疑洞房夜的阴谋出了差错,因为当晚从房间出来后,在电梯口他碰到了甘志奇找来的人。
    是个大腹便便的“地中海”,脸上还有撮毛,浑身羊臊味极其恶心。
    记得当时,他还问了那人一句:“是不是甘志奇叫你来的?”
    “地中海”点点头,问他怎么知道?
    易苏寒没做任何解释,只阴狠的叮嘱他要好好办事,说只要能让那女人怀上,孩子生下后给他便是。
    “地中海”乐得屁颠屁颠,易苏寒是亲眼看着他进了总统套房,才放心离开的。
    之后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虽然他不在场,但这多年也没去质疑。因为孩子出生的那晚,他的确看到甘志奇把慕斯的那对龙凤胎交给“地中海”夫妇。
    后询问甘志奇,才得知那是对西北煤老板,老婆先天性不育,老公又求子心切。老婆担心找本地人代孕不牢靠,若今后被女方缠上怎么办?这才不远千里来到华南宁城,找道上的甘志奇帮忙。
    一切似乎都滴水不漏,所以这些年易苏寒并没关注“地中海”夫妇的情况,但现在……
    他拿出手机拨了阮玉的电话:
    “听着,我可以娶你,但你得想办法让甘志奇现身!”
    据说,这个集多重迷雾于一身的关键人物昨晚又开始玩失踪,谁都找不到,包括张航,易苏寒只能利用阮玉。
    “你要干什么?”电话那头的女人立马紧张起来。
    “放心,我不会拿他怎样,只想跟他确认点事!”
    “你,你要确认什么?”阮玉心慌慌。
    易苏寒顿时懂了,张航没撒谎,这女人肚子里的野种就是甘志奇的。但此时他懒得揭穿,只阴声道:
    “跟你无关!我和他之间……还有点别的事!”
    “什么事?”阮玉紧张追问。
    “……”易苏寒犹豫,不知该不该把话说开。
    没察觉到身后房门口的走廊上,慕斯已悄悄回来。
    “听着易苏寒,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他现身的!”
    电话那头的阮玉却沉不住气,易苏寒无奈,只得把话说开:
    “慕斯那对野种的下落,只有你男人知道。”
    这话一出,两个女声几乎是同时大惊失色的问道:
    “你说什么??”
    电话里的阮玉如此;
    身后病房门口的慕斯更如此。
    易苏寒慌张转身,立马挂断电话,愣愣的看着慕斯,不知所措。
    可女人已无限惶恐的朝他走来,嘴唇颤抖,心惊胆战的问着:
    “你,你刚才说什么?我,我的孩子在……在哪里?谁,谁的男人?”
    易苏寒深深吸口凉气,冷冷丢下一句:
    “我的私事没义务向你汇报!”
    说罢转身想逃,不敢看她一眼。
    “那是我的事!!”
    女人在身后声嘶力竭的呼喊,门口的易苏寒驻足,看来今天是躲不掉,都怪自己一时心急,大意了。
    “易苏寒,算我求你了!”慕斯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泣泪满面的乞求道,“你要怎样都行,离婚,去服侍阮玉,我统统答应!只要……只要你告诉我孩子的下落。”
    男人转身,冰冷绝情的反问:
    “那如果我要慕氏呢?”
    “……”慕斯愣住,没法做出选择。
    父亲几十年的基业,她说什么都要守住,否则就是对不住父亲的在天之灵。
    “做不到是吗?”易苏寒阴冷讽刺,突然一声怒吼,“那你还废什么话?!”
    说罢重重甩开她的手,夺门而出。
    “慕氏不可能给你!!”慕斯追出来朝他喊道,“易苏寒,今天你如果不把话说清楚,我让林薇薇蹲一辈子监狱!”
    也许,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她也是刚刚才从航叔口中得知,井先生为保护她的安全,令警局将林薇薇“驾车肇事”一案审到底,不得保释。
    航叔还劝她,不能姑息。如果那女人真有杀机,这次不成功就会有下次。
    前方的男人驻足,背影在原地愣了几秒后倏地转身,疾步走回来一把将她推进病房,然后反脚一踢重重把门带上。
    “有胆你再说一次?!”
    易苏寒气场阴冷的可怕,缠着纱布的右手本能抬起,欲再度掐住女人的脖子。
    “放开!!”
    慕斯一把打开他的手,喘着粗气,义正言辞道,
    “听着易苏寒,你今天为什么装模作样的来看我,我心里清楚得很!没错,昨晚我是让我妈去撤案了,因为林薇薇并没偷袭成功,我的伤也不碍事,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害人之心。企图谋杀不成功,她就……”
    说不下去了,直到刚刚她才从航叔口中弄清楚,昨晚井先生之所以能及时出现,是一个叫“甘志奇”的功劳。
    航叔还神秘兮兮的说,此人是她的福星。若不是甘志奇在道上有些名号,她昨晚没准就真被一群男人欺负了。
    可易苏寒的思维在另一片领域,无限激愤的反问:
    “哼,企图谋杀?你说一个右手右脚残废的女人,企图开车撞死你?”
    “难道不是?!”
    慕斯理直气壮怼回,昨晚林薇薇调虎离山,故意选择偏僻幽静的大马路。然后驾车横冲直撞从后面偷袭,这不是谋杀是什么?!
    可,易苏寒根本不信!
    因为男人的直线思维是:反正是空无一人的大马路,林薇薇若真有谋杀之心,就算再残废,又岂会让慕斯毫发无损,只是被山地车砸伤膝盖?
    所以,这点怎么都说不过去。就算走上法庭,也只能告林薇薇一个“肇事逃逸”。
    *
    这就是资深心机婊的功力:林薇薇要让慕斯有苦难言,要让她活在“时时刻刻都可能被谋杀”的恐惧中。并且,没人相信她的话。
    不得不说,这才是极致毒的心机!
    *
    所以此刻对于慕斯的理直气壮,易苏寒只会感到寒心:
    “毒妇,你无可救药……”
    他冷冷感叹着,一步步朝慕斯逼近,再无阴冷仇恨的气场,却是绝望的平静,
    “知不知道薇薇昨晚跟我说了什么?她说当年雪峰上,你没有谋杀,她是自杀!”
    两个女人,一个吃尽人间苦楚,失了男人失了健全的躯体,却仍在他面前为对方洗冤;
    面前这个做了他太太,不仅没丝毫恻隐之心,还咬死污蔑对方谋杀??
    谁善良谁恶毒?
    一目了然……
    不得不承认,林薇薇的离间计,高啊!
    “自杀?哈哈哈,多可笑的两个字!”慕斯发了疯般狂笑,继而满腔悲愤的反问,“那么请问,她自杀的理由是什么?”
    “……”易苏寒不语,绝望又平静的看着她,心凉到低谷。
    难以想象自己爱过面前的女人,曾经林薇薇一定是错觉。
    对,都是错觉……
    “回答不出来吗?那好,我来告诉你!”
    慕斯大义凛然,再也不会隐瞒和回避,理直气壮的如实道来,
    “因为当年你易氏集团上市落败,是她从中搞的鬼!事后还想栽赃给我,但她棋差一招,被我掌握了关键证据能为自己洗冤。所以林薇薇才约我去雪峰,想借着把话说开的机会,从背后一掌把我推下去。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一个不经意的转身躲过了,她却失足掉下雪峰……”
    可易苏寒根本听不进去,狠狠一耳光将慕斯打倒在地:
    “毒妇!!!还敢捏造事实血口喷人??”
    然后缓缓蹲下,紧握住女人的肩头拼命摇晃,声嘶力竭的控诉道,
    “非要把我心里对你的一点懊悔,消、磨、殆、尽吗?!!”
    女人已被那记耳光瞬间掏空,只剩一副驱壳发出本能的苦笑,呆呆说着:
    “易苏寒,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
    “要我相信什么?!!”
    男人的嘶喊依旧,虽持续摇晃着她的双肩,却突然红了眼眶,哽咽了喉咙,
    “相信我曾经爱过你,不顾身边女友的感受,把你慕斯经常挂在嘴边,甚至喝醉酒时还念着你的名字,才逼得薇薇自杀??”
    这话一出,慕斯不得不惊愕,瞬间瞳孔放大,愣在原地。
    搞不懂他为毛突然这样说?难道是昨晚林薇薇给他洗的脑?
    “相信……相信我和夏风有眼无珠,放着善良的女人不爱,偏偏都要去爱你一个毒妇?!!”
    易苏寒停止双手的摇晃,却说得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十个指头也将她的肩头越捏越紧,像是想把指甲掐进肉里一般。
    直到慕斯缓过神,又是一声平静的苦笑:
    “呵,这就是她自杀的理由?”
    易苏寒才唰的松开手,带着十足的鄙视和心冷站起来,转过身去再也不想看她一眼。
    慕斯重重叹口气,泪已流干,艰难站起身:
    “抱歉,说易苏寒爱过慕斯,这是我听到最冷的笑话。”
    然后从床头柜中取出离婚协议,唰唰签上大名,转身递给男人:
    “昨晚让毛毛捎过来的,给你。”
    易苏寒一把接过,夺门而出,愤愤然丢下一句:
    “别后悔!”
    心想,你会来找老子的!一天没找到你的野种,你慕斯就一天跟我断不了关系!
    却不知病房里的慕斯,在婚姻的绝望中很快恢复冷静,给电信局的朋友拨了电话:
    “小王,帮我查查易苏寒的手机刚刚和谁通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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