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时不时跑出来吓个人,时不时的点两下穴,这样的老人家我可高攀不起,再说我自己有爹!”
    徐昭宁翻个白眼往旁边移动几分,显然是不想与他多说。但偏偏鬼见愁如影随行,又将她挡了个结实,“本座一点都不老,而且比徐承客那个废物更有用,只要你答应做本座的义女,本座保证让你在江湖上横着走。”
    “我好好地在京城呆着不好吗?为什么要去江湖上?”
    徐昭宁伸手拔回他身上晃晃悠悠,并没有丝毫作用的银针。想来这人根本就不怕她的银针和毒,刚刚故意叫的那些凄惨,也不过是故意逗她的,真是可恶。
    “真不当本座的义女?”鬼见愁有些不死心,过去十几年不知道她的聪慧,他倒也平淡惯了,可自打上次见到她不同的一面后,最近时常想起舒云来。
    原本那晚跟司景昱交待好后便应该离开的,可偏偏就是舍不得离开,今晚见她落单,更是想逗逗她。
    只是没想到这丫头气性这么大,一逗还逗出祸来了。
    “义女就算了,但若是你能认真而又毫无保留地回答我一个问题,那么今晚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徐昭宁后退两步,背着双手仰着头看向鬼见愁,眼里满是认真。黑色兜帽下,鬼见愁的五官有些阴暗,但徐昭宁觉得他眼里此刻应该是有亮光闪现的。
    果然就听到鬼见愁欣喜地应答,“什么事你说!”
    “我娘嫁进忠勇候府时,你在哪里?”徐昭宁目光不错地盯着鬼见愁,然后就清楚地看到了他似乎僵了一下,然后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我,本座……”
    见徐昭宁一直盯着他,鬼见愁轻咳两声,然后打着哈哈道,“事情过去十几年了,本座记不清楚了,便不提了吧。”
    “你并不在她身边吗?可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她要嫁人了,你却不在她身边?”
    他不想回答,可徐昭宁却执意地要从他这里要到答案。
    “你的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想查明我娘的死因,想知道从她嫁进忠勇候府到最后去世,这中间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
    “你娘的死因?她不是因病去世的吗?难道说另有原因?”
    鬼见愁猛地扶住徐昭宁的双肩,眼里有着明显的痛楚,“本座,我,我回凌云时,查到的真相便是她生下你后便一直身体不太好,然后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你说的是回凌云,难道说我娘嫁人时你并不在凌云国?”徐昭宁抓住他话里的讯息。
    鬼见愁与她四目相对,见她无比的执着,终究是叹息一声,收回自己的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去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是说起当年的往事。
    “当年我们大吵了一架,吵过之后我便离开了凌云国,而在我离开凌云国一个月后嫁进了忠勇候府。等我们再次见面时,便是她快不行了,将你托付给我。”
    “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爱我娘!”
    徐昭宁冷笑,如若真心爱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任由她嫁给别人却什么都不做。
    “你懂什么!”鬼见愁突然转过身来,脸上有着明显的恼羞成怒。徐昭宁微微退步,终于还是没有将那句,你可知我娘成亲前就已经怀孕的话问出来。
    “呵,我是不懂,我若是真心爱一个人,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他娶别人的。”
    “那你现在又算什么?得知司景昱有可能要娶别人了,便躲到这深山里来疗伤?”
    鬼见愁反唇相讥,将话题又绕回到徐昭宁和司景昱的问题上来。
    “疗伤是不可能疗伤的,若司景昱他真敢娶别的女人,我便直接废了他,我徐昭宁的人生字典里可没有成全二字。”
    徐昭宁呵呵轻笑,同时心中也是豁然开朗!她忧伤个毛线,不过是沐王府几个不相干的人说着自认为的话,司景昱本人都还没有表态。
    若真有一天,他表态说要纳妾,那她直接走人就是,又何必伤心。这世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么。
    想明白的徐昭宁笑的开心,即便是在这昏暗的林子间里,依旧让鬼见愁看呆了眼,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炸开一样。
    似乎当年也曾有人在他面前这样洒脱过,那人说,我荣舒云的男人自当厉害。
    可后来呢?
    后来那人却是嫁了一个再窝囊不过的男人。
    重新回到营帐区,徐昭宁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里早就看不到鬼见愁的身影,而前方明月不安的走来走去,似等的有些焦燥。
    见她回来,明月赶紧上前来,“小姐你可是回来了,快跟我走吧。”
    “去哪儿,”徐昭宁原地没动,神色淡然地看着明月。
    “王爷病了,司北来请好几趟了,小姐你快过去看看吧。”明月着急不已,若不是因为徐昭宁身上气息太过清冷的话,她都想直接架着徐昭宁直奔王爷的营帐。
    徐昭宁轻哦一声,朝自己的营账走去,完全没将明月的话放在心上。
    “小姐,王爷病了,你,你不过去看看吗?”明月跟在徐昭宁的身侧,显得比徐昭宁本人还要着急。
    “郡王病了,自是应当去请太医,明月你来找我做甚!”
    “小姐!”
    明月被徐昭宁眼里的冷意吓的猛地停住脚步,徐昭宁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她,“去告诉你家王爷,病了就好好求医问药,我不是慈善家,也没有义务给人做义务劳动。我需要休息了,除了天塌下来的大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不然,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徐昭宁承认,她此时是有些迁怒的。沐王府那些人的话终究还是在她心里留些了些许的不愉,这份坏心情,她直接过到了司景昱的身上。
    事情因他而起,在他没有交待清楚苏青衣的事情之前,她是不可能原谅他,更不可能主动将自己送到他面前的。
    说完徐昭宁便进了营帐,明月当然知道她的脾气,所以压根不敢再往前半步,缩着脖子去司景昱那里复命。
    “她真这么说?”司景昱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整个人冷的像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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