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药堂,赫连玉明的诊房里,徐昭宁终于是缝好了最好一针,她手脚麻利地将赫连玉明的伤口给包扎起来。
    同时交待白术,“他的伤口可一定得注意不能感染,而且上面的这一层草药得每天更换。”
    白术将徐昭宁说过的每句话都记在自己的手札上,放下毛笔时,她看徐昭宁的目光里满是崇敬。
    “小姐,原来还可以这样治病呢。”
    徐昭宁又替赫连玉明把脉作最后的确认,做完之后才回答白术的话。
    “这也只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但是你也看到了,这样的手术想要普及并不现实。”
    见白术点头,她又接着说道,“你回去将笔记整理一下,然后好好地回忆一下我刚刚手术的过程,若再有类似的病人,我又恰好不在药堂,便由你顶上了。”
    “我……可以吗?”白术有些不自信,她不是小姐,做不到小姐那样熟练地开腹和切除,若一个不好……
    “谁还没个第一次呢,相信自己。我会给你画份人体结构图,你必须十分熟悉人体内部组织,然后熟能生巧。”
    前世的徐昭宁就特别注重放权,她会的医学理论和实践经验经常会著书,以供下属和医药同行学习。
    如今来凌云国,她也打算如此。毕竟,不可能每一场手术都由她来上。
    这本是她的一个构思和想法,但听在白术的耳里却是天大的恩情。
    “小姐……你太伟大了。”
    “怎么还哭了呢,”见白术眼眶红红,徐昭宁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些可都是秘技,你都告诉我了还怎么藏私呀。”
    “傻丫头,我巴不得你们大家都会,这样在关键时期才能更好的帮助我。我一直都相信团队的力量!”
    徐昭宁稍稍思索,便明白她忧心的是什么。可藏私什么的,她从来没有想过。
    能偷走的艺,都是属于大家的,真正的杀手锏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她的这些话无疑又将白术给惹的眼眶红红,感动的一批。见状,徐昭宁只好转移话题。
    “一会儿,你去跟丞相府的人说一下大致情况,就说赫连玉明手术很顺利,但后续的修养同样很重要。在他能下地走动之前,必须得住在药堂里,因为我得随时查看他的伤势。”
    “好的,我明白了,小姐放心。”说到病人和看诊,白术也是极为专注的,连连点头又问了徐昭宁几个需要注意的问题。
    这时明月忽忽走进来,一脸凝重地朝徐昭宁示意。
    “发生什么事了?”
    徐昭宁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
    “司府来人,说是他们家老夫人请小姐过府喝茶。”
    徐昭宁脱手术服的动作一僵,认真地看了明月一眼,“司府,哪个司府?”
    京城中姓司的大户人家并不多,能与她扯上关系的更是有且只有一家,徐昭宁皱着眉头,心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升起。
    “就是你想的那个司府,你若不愿意去的话,我便替你回了。”
    明月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是想着司府那人说的话,又有些担心徐昭宁真不去的话,会落人口实。
    “能拒绝?”徐昭宁一针见血地问,明月是个实诚的,僵着脸摇头。
    徐昭宁呵呵一笑,“那你说这话的意义何在?”
    明月一囧,站在旁边装死不说话,徐昭宁却是眯起眼睛,“这司家老太太看来是来者不善呀。”
    邀人喝茶却不给人拒绝的机会,这不是明显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么。
    徐昭宁终于是换好自己的衣服,示意明月过来替自己梳头,快要收拾好时,明月终于还是憋出一句话来,“你害怕了?”
    如果害怕了就赶紧去找我家王爷要爱的抱抱,明月觉得自己可以适当地打张包票,如果徐昭宁真这么做了,那她家王爷肯定会高兴的夜不成寐的。
    可徐家主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听到明月质疑的话,她眉一挑,学着沐冠霖那眼眼上扬、轻挑浪荡的模样,伸出一根手指头挑起明月的下巴,“少女,你家小姐什么事情怕过?”
    明月嘴角狠抽,翻了个白眼,“别让我家王爷替你收拾烂摊子就行。”
    徐昭宁轻呵,然后大手一挥,“让清风去套车,我们现在就去司府喝茶。”
    “要不要告诉王爷一声?”见徐昭宁似乎一无所知的模样,明月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提醒一下,可又不知道王爷跟徐昭宁说过多少司家的事情,怕弄巧成拙不得不说的很是隐讳。
    “不用,”徐昭宁摇头,沐韵诗跟她说过,司景昱跟司府的感情寡淡,想来肯定是不太愿意回去的。即是如此,那就没必要让司景昱为她而为难。
    走出药堂时,夜幕已降临,明月陪在徐昭宁的身边,在离开药堂里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让暗处的暗卫回郡王府向王爷报备一下。
    司府坐落城北,整个府邸坐落面积极大,门口的一对汉白玉狮子极为高大威猛,一看就是富贵显赫之家的象征。
    但徐昭宁却是眼尖地发现大门顶端的牌匾有着明显更换的痕迹,“司府”二字也不像是出自名家之手,更像是仓促间写好挂上的。
    门口枯黄的落叶满地无人打扫,大门紧闭的像是压根没人居住一般,徐昭宁侧头让明月前去叩门。
    敲了好半天,才终于见一个年迈的老者来开门,明月禀明徐昭宁身份和来意后,那老者便蹒跚着进去禀报,又是好长一段时间才听到脚步声。
    徐昭宁从下马车到司府正厅,差不多花了小半个时辰,原本就暗的天色这会子已经完全黑沉下来,夜晚来了。
    郡王府,书房
    司景昱正埋头看公务,司北脚步匆匆地走进来,“王爷,温兰小姐求见。”
    “不见,”司景昱头也没抬便直接拒绝。
    “可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王爷。”司北硬着头皮解释,然后就见他家王爷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什么时候,你心里的重要事情标准降的这么低了?”
    意外之意是,即便是温兰有再重要的事情,他还是不见。
    “司哥哥,你就让我进来吧,我跟你说的事情是跟徐大小姐有关的。”门外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温兰显然是跟着司北进来的。
    司景昱突地转头看向司北,眼里的谴责意思明显,司北额角渗出冷汗来,猛然跪地请罚,“属下该死,自愿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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