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珑软着嗓子,抖着双手竟是不知道要从何处下手来查看自己儿子的这张脸。
    “娘,是徐昭宁,这一切都是徐昭宁弄的。她想杀了儿子啊,毒妇徐昭宁啊。”
    徐阳嚎啕大哭,眼泪流过那些伤口,更是痛的他直接哭爹喊娘。
    林珑被他喊的心乱如麻,赶紧指挥着林嬷嬷去找大夫。
    “徐昭宁你为何如此的狠心!”林珑大声喝斥着,似剑的目光一寸寸地剐着徐昭宁。
    徐昭宁摸摸鼻子,淡淡地回答,“是他攻击我在先,我这是正当防卫的。”
    “娘,祖母,徐昭宁她撒谎,我好好地在这里赏月,是徐昭宁她莫名其妙地跑来揍我一顿。祖母,徐昭宁她就是看不得我好啊,她想杀我啊。”
    “我若想杀你,你还能好好地活着?”徐昭宁的白眼翻天上了。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这乌漆抹黑的你鬼鬼祟祟地跑到阳哥儿的敬落轩来,竟然还敢撒谎阳哥儿攻击你!”
    徐周氏终于在丫头嬷嬷们的掺扶下站了起来,指着徐昭宁破口大骂,那模样恨不得瞬间就能将徐昭宁给定罪了似的。
    “来人,将徐昭宁给我关到祠堂里,让她好好地反省反省,身为长姐不爱护幼弟就罢了,竟然还敢私底下对幼弟下死手,谋其性命,简直就是不能饶恕。”
    “我……”
    徐昭宁的话被打断,敬落轩里走出好几个身形高大,且功夫不低的练家子来,他们冷着脸朝徐昭宁走来,瞬间将她给制住。
    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早就准备好的,而且是专为她徐昭宁准备的。
    恨恨地扫过林珑和徐周氏,发现她们脸上都满是解恨,果然是针对她的一场阴谋啊。
    徐昭宁暗中制止了明月清风出手,准备将计就计,关祠堂就关祠堂,跟徐阳那张肿成猪头的脸相比,她可赚多了。
    眼看着徐昭宁被押走,徐阳捂着脸恨恨地问,“祖母你也真是的,为什么只是让徐昭宁跪祠堂,不直接弄死她!”
    徐周氏匆匆走到他的身边,轻声安慰道:“阳哥儿你听祖母说,这贱人自是死不足惜,但她跟司郡王的婚事却是皇上亲赐。这件事情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徐昭宁被粗鲁地推进祠堂,身后的门迅速地被人锁上,她还能听到押她来的练家子交待看守的婆子,“老夫人有交待,在没有接到新的命令之前,不能让里面的人出来,且不许送任何东西进去,包括水。”
    呦呵,这是想要饿死她?
    徐昭宁扫了一眼冷冷清清的祠堂,从原主的记忆里探索到,这似乎不是她第一次来祠堂,以前林珑也经常罚她过来。但还不至于想让她饿死,所以一天碗水一两个馒头还是有的,但这次徐周氏明显是想下死手的。
    转悠了一圈,徐昭宁发现这祠堂除了祖宗牌位便一无所有,在这样寒冷的冬夜更是四面透风,除了饿死还极有可能会冻死。
    啧啧啧,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正当徐昭宁暗自琢磨时,寒风袭来,然后便见清风跪在了自己的面前,“清风来带小姐出去。”
    徐昭宁笑,“出去是必须要出去的,不过,你先去韶院,将我上午给你家郡王爷做的桂花糕带上,我们在大门口集合。”
    “小姐,你……”
    “安啦安啦,这小小的祠堂还困不住我。快去拿桂花糕,晚点你家郡王该睡下了。”
    不管徐阳今晚是不是刻意针对她而来,徐昭宁都不带怕的,也没打算学原主老实地跪祠堂。
    这样冷清的地方,哪有郡王府暖和。
    清风刚走,徐昭宁便感觉到窗棱处有道目光在看她,回头看去,见明月正一脸忧郁地盯着她。
    徐昭宁额角黑线一滑,抚额问道:“你又怎么了,少女?”
    “这样的事情,本应该是我的活,可小姐却信任清风……”
    其实明月想说,王爷让她来当丫头本就是为了让小姐避开风险,必要时自是需要拯救小姐的。
    可事实上却是小姐太过强悍,完全用不上她这个丫头不说,就连唯一的跑腿活儿,还让清风这个暗卫给抢了去,这让跨界营业的明月很忧伤。
    徐昭宁这下彻底的无语了,脑子一抽,建议道:“那要不你替小姐我留在这祠堂里?”
    于是,明月的眼神更加的忧郁了……
    “咳咳,”徐昭宁被明月那目光给盯的有些发毛,不得不建议道:“那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去郡王府吧,这样也能跟你之前的暗卫朋友叙叙旧?”
    大晚上的叙旧?
    叙的哪门子旧?
    明月呵呵一笑,然后木着脸道,“不用了,我还是替小姐守在这祠堂里吧,若有意外也能应付一二。”
    “可是这里很冷啊!”徐昭宁觉得还是要挣扎一二的,不然让小明月伤心了可怎么办。
    却见明月鄙视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变魔术似的从身后的窗子下抱了一床棉被出来,“我有这个!”
    徐昭宁:“……”
    打扰了,抱歉!
    这明月只怕也是个注孤生的命。
    于是,徐昭宁毫无心理负担地跃出了祠堂,跟拿了桂花糕的清风汇合上,大大方方地夜访郡王府。
    郡王府里,司景昱窝在贵妃椅里,手里依旧拿着那个装有红色糖球的琉璃瓶子,身旁的炭盆燃烧地极旺。
    “王爷,夜深了,该就寝了。”司北第三次提醒,可他家郡王爷压根就没动弹半分。
    “暗卫可有消息回来,她回府后可顺利?”
    “不曾,想来小姐是能应付那些的。”
    “去探!”
    “是!”
    司北汗颜,之前明明是王爷下令,若非必要暗卫不得插手徐大小姐的事情,怎么这会子,他家王爷没有徐大小姐的消息,还就睡不着觉了呢。
    司北打开门准备出去,却在见到门外的人时,睁大了眼睛,张嘴便想要喊,却被徐昭宁给竖起手指制止住。
    徐昭宁招着手,示意司北先出去,自己则是从清风的手里接过已经蒸热的桂花糕。
    “怎么这么快,可是有消息了?”贵妃椅里的人,声线慵懒,又带着明显的渴求。徐昭宁没忍住,直接噗嗤笑出声来,“我倒是不知道,原来郡王爷这么想见我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司景昱直接坐直身子,果然就见徐昭宁托着盘子走进来。
    “你……”不是说明天再来的吗?这大半夜的赶来,果然是对他爱的不能自已了。
    这么想着,司景昱坦然地起身走到徐昭宁面前,准备将她拉到炭盆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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