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徐昭宁的错觉,她觉得司景昱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细微的变化。以至于,在司南调来另外的马车时,司景昱竟然破天荒的让她先上车,并且一路上,司景昱都不再是用后脑勺背对着她。
    被呵的怀疑人生的徐昭宁,待遇突变,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毛。
    好在很快便到了忠勇候府,终于不用再跟司景昱同坐一辆马车,徐昭宁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跟司景昱道别,“有劳郡王一路相送,再见。”
    司景昱盯着她那只挥的很是欢快的手,默不作声。
    徐昭宁被他看有些恶寒,也不顾他有没有回应自己,转身便往大门内走。
    “徐大小姐,小姐。”身人有大声唤她,徐昭宁回头。
    “李之棠?”
    “正是在下,小姐可是有空?”
    几日不见,这李之棠较之那天相比,有了明显的变化,徐昭宁一下子竟是没有认出来。
    不过见他眉飞色舞的模样,徐昭宁猜测估计是他爹的病痊愈了,想着药芝林至今还关着,徐昭宁神情有些迫不及待,“有空有空,来来来,咱们府里说。”
    直接被撇下的司郡王,阴沉着脸看着徐昭宁的背影消失在忠勇候府的大门内。
    “那人是谁?”看似云淡风轻,但其中森然之气萦绕,司南司北一个劲地装死。
    唯有走出去几步远的明月,又退回来极为好心地回答,“那男人就是上次去药芝林典当百年灵芝的,听说家里祖上出过太医,小姐极为欣赏他……”
    回答的很是流畅的明月,突然觉得手臂有些发凉,默默地搓了搓,然后抬头看天,心里纳闷,“咦,莫不是变天了,可太阳还在天上呀。怎么这么凉?”
    “回府!”
    一声令下,司南司北齐出手,马车被赶的飞快……
    李之棠离开忠勇候府时,带走了徐昭宁亲笔写的药理及章程,明月亲自送他出府。韶院里,送完人回来的明月,站在徐昭宁的面前欲言又止。
    “是想让我替你求情免去那三十鞭呢,还是看上了李之棠想让我替你求亲,你说!”
    “我只是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对那李之棠这么看重,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
    明月翻了个白眼,谁看上那李之棠了,一看就是不经打的弱鸡。
    可偏偏徐昭宁似乎很看重他,与他在书房里商谈了大半个下午,还说要将药芝林交给他打理。
    “不,这是个宝藏男人,我觉得他不会让我失望的。”徐昭宁嘿嘿一笑,至纯至孝且三观极正的男人,确实是个宝藏。
    更别说李家那个做了一辈子赤脚大夫却正直到自己治病的药钱都拿不出的老爹,她在这个世界里需要重新建立自己的医药王国,需要大批的人才,而这父子二人绝不会让她失望的。
    对于看人眼光这一点,徐家主很自信。
    听了徐昭宁的回答,明月似乎想说的话更多了,但徐昭宁只是轻飘飘的一个眼神便让她将所有的话都给咽下。
    “小姐,白叔来了,说是让您去松鹤院一趟。”门外明玉的声音响起,徐昭宁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中气十足地作出了回应。
    “说我在宫里受了惊吓,病的下不来床。”
    明玉没有丝毫犹豫地应下,转身去回复白叔,徐昭宁却是冷笑一声,然后一头扎进了书房。
    松鹤院里,徐仁裕和徐周氏并肩而坐,白叔原话转述明玉的话。徐仁裕听后默不作声,但徐周氏却是气的直拍桌。
    “放肆!这个小贱蹄子将我们都当傻瓜不成,明明回府的时候还好好的,这让她来问话了就敢说自己病的下不来床,她怎么不直接病死在床上!”
    “少说两句!”徐仁裕瞪了徐周氏一眼,对于她这开口闭口就小贱蹄子的行为,很是不喜。
    “你让我如何少说!若不是徐昭宁,盈姐儿会被皇上贬到那月华宫吗?我们忠勇候府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吗?这一切都是徐昭宁闹出来的,我骂她两句怎么了!”
    “可你这样大声的喝骂她便能解决问题了吗?若不是你没有管好府里的女眷,候府会被人当成笑柄?”
    徐仁裕自然也是气的,但他更气的是徐妙然的不自爱。至于宫中的徐贵妃,他倒不是很担心。
    “这事能怪我吗?”对于徐仁裕的指责,徐周氏自然是不服气的。
    这时,徐承客缓步走进松鹤院来,“爹娘,你们就别争了。”
    “客儿,你这时不是应该在翰林院的吗?怎的突然回来了?”
    徐承客自小便喜好风雅之物,徐仁裕虽不喜但也还是托自己的老脸,在翰林院给徐承客寻了个清闲职位。
    平时也没什么要紧活计,但必须按时点卯,按规矩,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应卯在翰林院的。
    徐承客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提了,今日赏花宴的事情,整个翰林院已经传遍了,我又有何颜面继续留在那里听他们的非议。”
    之前因为全素宴的事情就已经被同僚笑话过一次了,如今因着府中庶女的事情,又一次被同僚笑话,徐承客觉得非常的恼火。
    “你如此经不起事,又怎能成大事。”徐仁裕恨铁不成钢,伸着手指恨不得戳到徐承客的额头上去。
    “你什么都不懂,怎么能什么事情都怪儿子头上。”徐周氏见儿子被指责,心疼的出头相护。
    “娘说的对,爹都不知道那些人说的话有多难听。”徐承客见老娘相护,顿时有了底气,愤愤不平地学了几句同僚的嘲讽之语,眉宇间满是阴郁。
    “嘴长在别人的脸上,你若事事计较,那你的日子还要不要过!”身经百战都不怕的徐仁裕,又如何会将那些流言放在心上。
    徐承客被老爹这么一打击,顿时便蔫了几分,厌烦地挥了挥手,“行行行,爹你说的对。我不跟他们计较,可是那王侍郎的话我要不要计较呢?”
    “王侍郎?哪个王侍郎?”
    “就是户部王侍郎,王子鸣他爹。他刚找我,说是有意让妙姐儿入了他们王家,问我意下如何。”
    这是徐承客匆匆赶回来的另外一个原因,他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答应王侍郎,所以想来松鹤院问问爹娘的意思。
    “出了这样的事情,将妙姐儿嫁进王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让他请媒婆来商议就是。”徐仁裕虽有些看不上王家,但事情已发生,妙姐儿名声受损,日后想再嫁进高门也难了,将就些王家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那王侍郎的意思……是随便挑个日子将妙姐儿抬过去。”徐承客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就像是在喉咙里嘀咕一样。
    “什么!”徐仁裕被这个消息给咂的有些没反应过来。
    娶为妻,纳为妾。
    他忠勇候府的女儿,居然轮落到要给人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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