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指指点点,都对孟大壮鄙夷厌恶。
    孟大壮铁青着脸,却始终不认罪。
    “证据确凿,竟然还敢抵赖!”
    对于这样的犯人,程坚见得多了,自然有办法整治,直接下令,“打他二十大板,看他认不认罪!”
    孟大壮慌乱求饶,赵大几人却已经眼疾手快地上前,将他的嘴堵上,拖到外面狠狠打了起来。
    为了给孟清出一口恶气,他们这回下手可没用留情,一下又一下,都打在了痛处上。
    两板子下去,孟大壮已经皮开肉绽,却因为被堵住了嘴,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赵大他们硬生生让他挨了二十板子,这才把布条取出来。
    孟大壮疼得嗷嗷直叫,只能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程坚又问了一遍,“孟大壮,你可认罪?”
    孟大壮张了张嘴,还想要再挣扎一下,可触及到程坚冰冷的视线,又忙不迭改口道:“我认罪!我全都认,还请大人法外开恩,饶了草民吧!”
    程坚点点头,一拍惊堂木,做了决断,“罪人孟大壮,为父不慈,盗取作坊配方,与人勾结陷害亲生女,又致使陈家老太太姓名垂危,作伪证戏弄朝廷命官,数罪并罚,按照合庆律例,本官判你流放一千几,十年为限!”
    孟大壮惊愕地瞪大眼,他一把年纪了,还被流放,只怕还没有熬到十年,这条命就没了。
    这下子他才真是怕了,向孟清道:“孟清,爹不想被流放,爹不能啊!你跟知府大人有交情,你帮我求求情,让他放了我,放了我吧!”
    孟清冷眼看着他,抿了抿嘴,“爹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我这个女儿了。”
    “只是流放而已,父亲做的事情,却是要置我于死地,差一点,我就要被绞死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爹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求求情!”孟大壮哭道。
    孟清眯了眯眼,“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我有条件。”
    孟大壮猛然抬头,像是看到了希望,“只要你能救我,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孟清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份断亲书,“只要爹你签下这份断亲书,我便撤回诉状,你也不用再受流放之苦了。”
    自从得知苏崇衫身份之后,她就一直在想办法把这些人收拾干净了,不然迟早会成为祸害。
    眼前就是个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孟大壮猛然睁大眼,跌坐在地,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断亲?你竟然跟我要断亲?”
    “不只是我,以后孟松,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孟清冷声道。
    孟大壮想要大吵大骂,想要拒绝,但是对上孟清幽冷慑人的视线,话就堵在了喉咙口,没敢再吵嚷出来。
    只能捂着脸痛哭,最后还是签下了断亲书,又在衙门做了公示,盖下公章,与那封血书一起封存留底。
    而另一个主谋孙谚,则是因为情节严重,被判处了绞刑。
    拿到断亲书出了县衙,孟清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扶着苏崇衫,微微笑道,“以后我就你跟阿松这么两个亲人了,你可不能够背弃我。”
    苏崇衫回握住她的手,脸上笑意温润,“永远不会。”
    因为苏崇衫身上还有伤,孟清坚持要留在县里的小别院里休养一阵子再回孟家屯。
    苏崇衫拗不过她,便同意了。
    下晌孟清亲自做了一大桌子菜,请来了程坚,向他道谢。
    虽然并没有邀请左立川,但他为了能更多地接触苏崇衫,打听情况,还是厚着脸皮跟上了。
    孟清看到他,眼光微闪,倒是没说别的,反正苏崇衫正在内院休息,左立川总不能硬要凑过去,那就太明显了。
    席间左立川倒是问了一句,“怎的不见苏秀才?本官宿闻苏秀才是开平县的一大才子,还想要跟他多说说话,校考一下他的学问。”
    孟清抿嘴笑了笑,不动声色道:“我夫君今日白天受了刑,行动不便,正在卧床休养,失礼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左立川就不好再问了,一顿饭吃完,到了告辞的时候,也没见上苏崇衫一面。
    夜里的时候,孟清梳洗好回了屋里,为苏崇衫上药。
    因为地方有些敏感,她动作有些僵硬,红着脸,都没敢往那个地方看,这就导致她手劲控制不好,一会儿轻一会儿重。
    苏崇衫扭过头,看她小脸红彤彤,不由得失笑,“我身上哪一处地方你没看过,竟然还害羞起来了。”
    孟清忍不住瞪他,使劲在伤处按了按。
    苏崇衫疼得叫起来。
    孟清这才满意地哼了哼,“让你胡说八道!伤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只是看到那白皙皮肤上的一片青紫,还是心疼,又自责刚刚不该冲动的。
    苏崇衫笑了笑,看她放松下来,没之前那么神经紧绷了,这才伸手去握住她的手,低声呢喃道:“阿清,我想你。”
    声音轻轻柔柔的,却像是一击重锤,狠狠敲在了孟清的心上,让她整颗心,都跟着颤了颤。
    其实这么多天,她又何尝不想他。
    等上完药,苏崇衫就搂着她,躺在了塌上。
    折腾这么多天,孟清此事放松下来,就有些迷糊,听着苏崇衫这些天在外面的事情,虽然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但其中凶险,她还是察觉出来了。
    “阿清,你本不该被卷入这些事情,本该有安稳平静的生活,相夫教子,但我却把你硬生生搅合进来了,你可会怪我?”
    孟清握着他的手,摇了摇头,“不会。”
    “阿清……”他爱怜地唤着她,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鼻子上,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男人气息渐渐沉重,手也渐渐不老实起来,已经历过人事的孟清,哪里会察觉不出男人的意思,不由得清醒过来,推了推他。
    “别闹了,你还伤着呢。”她软声拒绝。
    苏崇衫握住她的小手,在唇边轻吻,含笑看着她,“要不你在上面?”
    孟清:“……”
    说话间,苏崇衫已经大手一扬,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上,眉眼含笑,“以前都是为夫伺候你,如今为夫还受着伤,这回就有劳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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