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宪明听娇儿这番类似告白的话,再看她那双含娇带怯似乎能勾人魂魄的眼,心下动摇。
    柔儿见状,也紧跟着跪下,“公子愿意收留奴婢,以后奴婢肯定好好伺候,还要为公子学习念书,做个知礼懂礼的婢子,让公子有体面。”
    孟宪明顿时又为难了,看看妩媚多情的娇儿,又看柔弱乖巧的柔儿,痛苦地闭了闭眼,最后看向了孟清。
    孟清挑了挑眉,眼底快速闪过一抹讥讽,笑道:“堂哥若是真真都喜欢,那就全买下来吧。”
    孟宪明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好说话,心中大喜,“表妹此言当真?”
    孟清笑笑,“自然是真的。”话音一转,又接着道:“不过我之前答应的可是只给你买一个丫鬟,你这一下子要两个……”
    多出来十几两银子呢,可不是小数目。
    孟宪明拧了拧眉,“你刚刚还答应的……”
    “我们出一个丫头的钱,剩下的一个,堂哥不妨自己出钱买下来。”苏崇衫好心建议道。
    孟宪明的脸上快速地闪过一抹难堪,他身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抿了抿嘴,又祈求地看着孟清,
    “表妹,送一个两个不都一样?只多个十几两银子,对你们来说也不是多大的问题吧?”
    要真是一笔小钱,他自己就能出了,也不用求人。
    孟清板起了脸,严肃道:“堂哥,我也是看在你我兄妹一场的份上,送你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庆贺你考中秀才,十几两子买个丫鬟也不是小数目了,只怕昨日收的份子钱都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吧,可你非要逼我再加一个,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我有钱那也是我自己辛苦挣下来的,又不是大风刮来的钱,还能这么祸祸了,白白送人?”
    抿了嘴,一副你得寸进尺的模样。
    孟宪明张张嘴,脸色难堪又觉得焦急,“表妹!我也只是……暂时没有钱而已,等我以后考中了功名做了官,肯定会还给你钱得,到时候孟松也科考功名,也得靠我拉拔的。”
    孟清依旧冷着脸,但神色已经有所松动,抿着嘴道:“十几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了,况且那该是苏家的钱。”
    孟宪明看她有所松动,脑海中灵光一闪,紧接着道:“堂妹,这钱就算是我借的了,等以后我考中了功名有了俸禄,肯定会还你的。”
    孟清垂了垂眼,孟宪明这种人,只怕当了官也是无恶不作的大贪官,那还真是百姓一大祸害。
    看她似乎不信的样子,赶紧保证道:“我肯定会还的,我给你打欠条总行了吧?白纸黑字,我肯定不会赖账的!”
    苏崇衫假意劝道:“阿清,既然他是你堂哥,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看帮他一把也不是不行,左右以后他也是会还的。”
    孟宪明赶紧点头,“对对对,我肯定会还的,以后我考中做了官,我肯定不会忘记堂妹你今天帮我的忙。”
    孟清眸光幽转,看了看孟宪明,后者浑身微微一僵,总觉得她那一眼带着深意,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他渐渐引入深渊。
    只是转眼之间,那种感觉又消失了,他也没有多在意,只是想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把两个人带回去。
    孟清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牙婆让人很快就准备好了纸笔,让孟宪明立好了欠条字据,按手印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就犹豫了一下。
    不过抬眼看到娇儿脉脉含情的眼,他抿了抿嘴,按了下去。
    苏崇衫把欠条收起来,给了牙婆二十五两银子,又在孟宪明不注意的时候,多给了牙婆一两银子赏银。
    牙婆乐呵呵收了,送他们出门,还嘱咐娇儿和柔儿要好好伺候着。
    孟宪明得偿所愿,心中顿时激动无比,不过他还是没有完全丧失理智的,依旧端着读书人的架子,没有左拥右抱,而是让两人跟在后面,然后一行人上了驴车,赶往孟家屯,
    孟家大房逼着孟清给孟宪明买个丫鬟的事情早就在村里传开了,一行几人回来的时候,立刻就有人围上去看。
    正是傍晚黄昏,不少人下了工之后,吃完饭在村口说嘴聊天。
    看到孟宪明后面跟着的两个小丫鬟,立刻有人惊呼,“我的乖乖,这两个就是买回来伺候孟宪明的丫鬟,长得了真是不赖。”
    还有村里的混子,平日里就满口跑荤话,现在依然不会放过机会调侃,直接对着孟宪明吹口哨,“哟,孟秀才,你买回来的这两个丫鬟是端茶送水啊,还是在床上伺候啊?”
    几个引起一阵哄笑,“是啊,这两个看着都不错的,不知道你今晚上先陪谁,或者一起来?”
    孟宪明被说得满脸涨红,有一种龌龊心思被人戳穿,还被正大光明揭露的感觉,憋着气道:“你们别胡说八道,这两个丫鬟是我买回来给我洗衣做饭,伺候我跟我爹娘的!”
    众人看他羞怒脸红的样子,才不信他这个解释,意味深长笑起来。
    朱氏今儿眼皮子跳了一天,总觉得昨天孟清答应的太痛快了,只怕里面还有事情,很是不安。
    偏偏孟宪明不听劝,一大早就去苏家门口等着了,老头子也是个混不吝的,也劝儿子跟着去。
    眼看几个人过来,村人们鄙夷讥笑又充满深意的眼神,还有小娃儿过来打招呼,童言无忌的笑道:
    “朱婶子,秀才哥哥领了两个漂亮媳妇回来呢。”
    朱氏心里一个咯噔,顿时警铃大作,暗道不好,上前一看,就见孟宪明跳下驴车,又去扶两个小姑娘下车。
    一个身若扶柳,娇柔乖巧,一个身材婀娜,妩媚妖娆。
    她眼神顿时阴了阴,脸色也难看下来,这哪里是找伺候人的丫鬟,分明就是塞了两个狐狸精,要勾得她儿子无心念书,废了才学!
    心里怒火腾升,一声呵斥,“宪明!”
    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眼光注视下,孟宪明本来就心里发虚,猛然听见朱氏一声怒喝,更是心虚,一个没注意,手下就用了些力道。
    正好娇儿被他这么一扯,就跌落在了他怀里。
    “哎哟!”金婆子夸张地大叫,“这还是在外面呢,秀才郎就这样跟丫鬟拉拉扯扯恩恩爱爱的,怕是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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