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崇衫也笑微微的开口,“难道孟姑娘敢做不敢认,还想把这事儿推到乡亲们的身上?”
    两人一唱一和,把问题已经定了性。
    舆论的风向立刻就变了,旁边的乡亲们也跟着附和,“那可不关我们事!人家孟清姐弟可是田氏正正经经跟孟大壮生得,才不是野孩子,我们无缘无故,可不会说这种混话。”
    旁边也有人呵笑,“八成是有人嫉妒,人家原配正正经经生的孩子,也被说成是野孩子了。”
    孟清微微笑着,又给添了一把火,拍了拍孟松的背,叹息着,“你们也不用费尽心机了,阿松虽是长子,按理来说有资格继承家业,不过你们放心,孟家的所有财产,我们都不要,也不敢要。”
    这话仔细一品,就有些玩味儿了。
    暗指孟媛小小年纪,就知道设计得到家业了,再说了,她孟媛可是孙小花跟前夫生的孩子,哪有资格去争抢孟家的财产。
    众人看孟媛的眼神顿时更加的鄙夷,更有男人开荤腔,对着孟媛吹口哨。
    “我们家就我一个儿子,都不用设计就能够得到家产了,孟媛,要不你跟我回家吧。”
    孟媛长得白净,平日里又自诩知书达理,走哪儿都是一副弱柳扶风的娇弱模样,也有不少人惦记。
    孙小花的脸都绿了,孟媛的脸色也是青白一片,身体摇摇晃晃,差点站立不稳。
    她这一趟原本是听说孟清挣了钱想要来闹一场,要钱回去的,却没想到自己和女儿的名声,竟然都折了进去。
    心里怒恨难当的同时,孙小花也隐隐后悔,不该把事情闹大的。
    再这样下去也讨不得好!
    她眼珠子一转,就捂着肚子叫起来,“当家的,我肚子好疼,好疼啊……”
    孟媛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哭着唤孟大壮,“爹!娘还怀着孕的,肯定是动胎气了!”
    孟大壮如梦初醒,呆呆地看了看孟清,又赶紧去扶孙小花,抱着她就往家里走,急着喊大夫。
    孟清看了撇撇嘴,暗自嘟囔一声,“这是要故技重施啊。”
    又抬头笑着挥手,“慢走不送,下次再来啊!”
    再来,非虐死你们!
    围观的村民们见没有好戏看了,都摇头叹息着离开,三三两两津津有味地讨论起孙小花和孟媛母女来。
    尤其是孟清刚刚最后一句,让众人很快就联想起,以前孙小花也是仗着自己肚子大了,才逼着娶进家门,把田氏活活逼死的啊。
    见孟大壮一行人都走了,孟松还是一阵后怕,哆嗦着身子,小脸惨白。
    孟清见了,忍不住蹙眉,拍了拍他的背,语气轻松地说道:“你一个男子汉,躲在姐姐后面做缩头乌龟就罢了,干啥还吓成这一副鬼样子!”
    心里却是叹息,这孙小花找你嫁进来,就各种挑唆,激着孟大壮殴打他们两姐弟。
    孟松那时候也不过两岁,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这些日子虽然养得活泛些了,看到能家人,却还是会害怕,这是骨子里的恐惧,想要扭转过来,
    难呐!
    苏崇衫自然也看出来了,挑了挑眉,就拉着孟松坐下,“你也用不着害怕,你看,如果你跟姐姐一样的站出来反抗他们,他们也讨不得好。”
    孟松苍白着一张小脸,抬头看看苏崇衫,又看了看孟清,低头不说话,陷入了沉思。
    孟清却突然想起刚刚孟大壮打的那一巴掌,心里一紧,赶紧就抓着他,想扒开衣裳看看他肩膀上的伤。
    她本来就是个现代灵魂,思想自由奔放,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苏崇衫却是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耳朵红红地问她,“你干什么!”
    “额……”孟清挠了挠头,也反应了过来,有些尴尬,“我想看看你肩膀上的伤,刚刚孟大壮的那一巴掌可不轻,可别给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苏崇衫抿了抿嘴,别开了头,露出一截儿白皙的脖颈,“没事了。”
    孟清眨眨眼,看着他白里透红的后耳根,心里就有些旖旎,甩了甩头,又想去扒拉他的衣裳,急道:“怎么会没事呢!我看看,给你上点药。”
    刚刚她明明就看见,这货的脸色白了,肯定伤得不轻。
    见她坚持,苏崇衫就有些无奈,轻咳一声,提醒她,“这……光天化日的,又是在院子里……”
    孟清就醒悟了过来,原来是小相公害羞了。
    想了想,就道:“那咱们去房间里脱。”当即一把拽住了苏崇衫的领子,抬脚往他们的屋里去。
    去房间里脱……
    苏崇衫的眼神深了深,耳根子更红了,像是煮熟的虾,憋红了一张脸,脚步都凌乱了几分,慌慌张张跟着她回了屋。
    孟清将人逮进屋里,利索地关上了门,然后就把苏崇衫按在了炕上,不由分说就要去扯他的衣服。
    苏崇衫还是有些不习惯,下意识就躲了躲。
    孟清皱皱眉,忍不住朝天翻了一眼,吐槽道:“你别一副受气小媳妇似得好嘛,我就是看看你身上的伤,又不是要轻薄你!”
    苏崇衫抿了抿嘴,低垂了眉眼没说话,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瓷白的肌肤上投射出一片阴影,也掩去了眸中神色。
    半晌,孟清都打算直接动手扒拉了,却见苏崇衫自己动手把衣襟扯开了,憋红了一张俊脸,目光躲闪地开口,“其实……娘子想要轻薄我,也是可以的。”
    孟清:“……”
    这种逼良为娼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的目光很快就被苏崇衫肩膀上的巴掌印子给吸引了。
    苏崇衫的皮肤很细嫩,泛着苍白之态,上面青紫的巴掌印,就尤为显眼,周围还肿了一片。
    “渣爹!竟然下这么狠的手!”孟清小脸紧绷,眸中冷芒闪烁,心中怒火更是如同江水崩腾一般的汹涌。
    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恨怒!
    “我去找他算账!”不由分说,孟清就转身,打算去厨房拎菜刀砍人。
    苏崇衫赶紧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急道:“你去哪里?”
    “我去砍死他!”孟清绷着脸,声音冷寒彻骨,“敢动老子的男人,非砍得他爹娘都不认得!”
    苏崇衫看着她气怒不已的小脸,扯了扯唇角,眸中忍不住带了笑意,隐在了眸底深处,不曾让人察觉。
    只拉着她的手,轻轻开口,“我没事,倒是你,若真的一怒之下砍死了他,势必得被人安一个砍杀亲爹的罪名,那可是大不孝之罪,轻则牢狱,重责砍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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