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任嫣再没有等到傅果子来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言溪察觉到什么,宁华此后的时间里根本脱不开身,就连周末都被言溪抓来奴役。
    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被调到郊区别墅的佣人都纷纷回主宅,几天来都在大扫除,好像在清扫一个久未居住的旧楼。
    “他们要回来了吗?”任嫣站在一个认真擦着玻璃窗的佣人身后,悠悠的问道。
    佣人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身后,着实吓了一跳,“哎哟,太太你可吓死我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是说蒋欣儿要搬回来住了吗?”她没有提言溪,因为蒋欣儿回来,他肯定也会回来。
    沉默片刻,佣人又没有停下手里的活,支吾着说:“你也看到了,这几天我们都在大扫除,肯定是言先生要带着蒋小姐搬回来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任嫣抿着唇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这里很脏吗?”
    啊!他也不知道哇,是言总裁要他们回来把别墅弄干净的,就算不脏他们也得做做样子啊!佣人被问住了,无言以对,还是干自己的活吧,有钱人的生活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
    言溪这样的举动,对任嫣来说很受打击,为什么她住着的地方需要这样地毯式的清扫,他一定是故意的。
    然而事情远远不止这样,过了几天又有一群人进了别墅,把里面的古董家具都搬走了,接换了一批人来把别墅粉刷了一遍。把以前那种复古的颜色都刷成了现代感十足的颜色。
    把内里整顿的差不多时,又有人送来了全新的家具,还有一些不同的古董字画,除了任嫣睡的那间主卧没有变动,整栋别墅都被翻新了。
    现在别墅的每一处角落都看起来很陌生,再也不是她以前的家了,连楼下花园都改变了构造。言溪真会自欺欺人,以为这样就可把蒋欣儿所撞破的事掩埋,就像从来没发生过那样?
    说不伤心是骗人的,这里是她从小到大的家,充满了父亲的因忆,现在被言溪一手破坏了,就为了那个女人。
    “哎呀,太太你干嘛呢?你不能把这花摘了,这是蒋小姐最喜欢的黄玫瑰,要是被言先生知道了,肯定又要责骂我们了。”负责管理花草的佣人,心疼又懊恼的捡起被任嫣无意中扯落的黄色玫瑰。
    原来她喜欢黄玫瑰,所以言溪为蒋欣儿种,可是任嫣她喜欢红玫瑰,言溪却从来没在意过。
    一瞬间任嫣心里一痛,眼眸一寒,无法控制的伸出双手,飞快的把那块地种的所有黄玫瑰都拔了,尽管手被刺的血流不止,还是不肯停手。
    “太太,太太你疯了吗?你怎么敢拔掉这些黄玫瑰,你就不怕言先生回来惩罚你吗?”园丁苦皱着一张脸,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拔掉最后一棵言溪为蒋欣儿种的黄玫瑰,任嫣的手掌已经被玫瑰的刺刺烂了,可是她一声没吭,任由手上的血滴在地上的黄色花瓣上,浸染成似血玫瑰。
    “待会你来我房里拿钱,重新去花市买一些黄色玫瑰来种上,一样是花,有什么不一样?”任嫣冷笑一声,弯曲着手指,血肉被刺伤的痛让她的双只手微微颤抖。
    在园丁惊骇的眼神中淡漠离开,她是疯了,这一切都是言溪逼的,为什么不肯施舍给她一点爱,还要在她面前高调秀恩爱?
    回到卧室,任嫣找来医药箱,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双手都不同程度的受伤,哪只手都不能照顾好另一只手,拿起双氧就直接倒。
    “嘶”不是一般的疼,她整张脸皱的变形,眼泪也忍不住掉落。
    摊开血肉模糊的双手,泪滴在上面就像在上面撒了盐,更疼了。她无声哭,脸埋在二手的掌心,把血都糊到了脸上,都不顾。
    随后跟来的园丁在门外敲了敲门,“太太我来了,现在是不是把钱给我,下午我刚好要出去?”
    抬起头看了眼门,再看一眼自己的手,任嫣从沙发上站起来,嘶哑着声说:“等一下,马上来。”
    在浴室里拿毛巾擦干净脸,她才去开门,顺便把钱给了园丁,“有多的你就自己留着,不用找回来了。”说完就关上了门。
    看了眼手里沾满血的红钞票,园丁摇头叹气,这又何苦呢,最后还不是折磨自己,又没人来心疼。
    过了几天,一切准备妥当,言溪就风光的领着蒋欣儿搬回来了,他斥巨资打造的全新装饰,果然让蒋欣儿惊喜不已,在客厅抱着他的脖子又笑又跳。
    “去楼上看看,卧室也变动了一下,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言溪宠溺的搂着她轻笑,低头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任嫣从楼上下来,穿着睡衣裙,披头散发,眼窝深陷,脸色煞白。
    慢慢的像个幽灵似的飘到他们面前,声音幽怨的问:“言溪你为什么把这个家弄得面目全非,这是爸爸留给我的家,你怎么可以为了这个女人把它毁了?”
    被纱布裹着的枯瘦的手指指着蒋欣儿,差点指到她的脸上,言溪一把打开她的手,怒吼:“你疯了吗?谁让你靠近欣儿的,你吓着她了,不要一再挑起我的怒火。”
    “言哥哥,呜呜,任姐姐是不是不欢迎我回来,她的样子好可怕。”蒋欣儿瑟缩着身子偎在他怀里,垂着眸好像不敢看任嫣。
    “言溪你太不公平了,你不能这样对我,爸爸知道了不会原谅你的。”任嫣瞪着那双看起来大的有些不正常的眼睛,眼中的泪光闪烁。
    以前她从来不会拿任父来压他,因为她知道他很好强,爱面子,不喜欢被人说靠女人,所以她不敢提任父,怕他敏感,难受。
    一再的忍让,最后他都做了什么?
    “闭嘴,我有今天的成就地位,靠的是我自己的真本事,不要拿父亲来向我施压,现在任氏能有这么大的规模和实力,都靠我在支撑,”言溪眼神阴鹜,面目狰狞,额上的青筋突起,声音狠厉,“所以我要做什么决定,没有人可以对我指手划脚,就算父亲在世也一样,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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