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刘旭还愣了一下,心里想着王凌是谁呀!
    要不是,这是他自己备注过得号码,刘旭早就把它当成是骚扰电话,直接给挂断了。
    他开始搜索脑袋中的记忆,但是最后,只觉得好像曾经听说过,大概不是很重要,也许只见过一面,或者,是他无聊的时候,随手抄上的一个号码。
    “怎么了,家里人给打电话了吗?应该很担心你有没有到学校吧!”
    中年男人顺嘴一问,眼睛直视前方,漫无目的的看着,看起来就像是散步一样,只是偶尔会打了冷颤,那是衣服穿的少,给他冻着了。
    虽然看起来很平常,但他心里面肯定很着急吧,毕竟变成了这个境遇。
    不过,光看表面,只能看到他悠然自得的样子,刘旭知道,这肯定是装出来的。
    他还是露出了破绽,那两只手再缠一会儿可能就断了,刘旭这样想着。
    如果是普通人,在这个时候大多都会抱怨几句,如果性格内敛一些,可能就是这个样子,但对“老王头”来说,如果真是在演,一般情况下他不会露出破绽。
    能让他露出破绽的,只有让他在意的工作,还有家人的安危,至于他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都会被本能的忽略掉。
    让他担心的,另有隐情!
    “抱歉,哥你等我一会儿,一分钟就好。”
    刘旭说着,便向着旁边那个方向,快步走了十多步,这是他的习惯了,他不习惯打电话的时候旁边有人,没有什么原因,就是不喜欢。
    “喂,您好,请问您找谁?”
    “臭小子,你大祸临头了,你快说,是不是你小子把孙涵带走了,警方已经查到你头上了,赶快去自首吧,不然我就和你断绝爷孙关系!”
    “爷孙?莫非是……校长老爷子!”
    刘旭心里想着,脑海里某一丝记忆,及时出来解围,这让他终于想起来了,关于王凌这个名字的问题。
    那发生在初三毕业后,在收到的录取通知书上,刘旭曾见过这个名字,和其它的录取通知书不太一样的是,那上面还有他本人的电话号码。
    而开学典礼的时候,校长给大家说明了一下,留下了自己私人电话的原因。
    “不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同学们有什么问题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叫王凌,请大家信任我!”
    王凌和其他的校长的想法不一样,他觉得教育,最重要的不是师资,也不是学习环境,只有学生本身才是根本。
    所以不论在平时的工作,还是日常的生活中,最令他在意的就是孩子。
    不过,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照顾了他们,也导致了学校管理上,还有其它环节的薄弱。
    大家常说,这老头不好好工作,总是盯着他们,但实际上,没有人在背地里说过关于他的坏话。
    不论他做什么,都是透明的,从不藏着掖着,也许并不是每一件事,都是正确或是顺利的,但他肯放下身价低头道歉。
    可是这一次,对象是自己的干孙子,老爷子有些迷茫了,他这几天一直在痛苦的边缘挣扎着,直到接到了那个消息,他觉得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你怎么不说话啦,你嗓子怎么了,声音好像变了……”
    老爷子在那头嘀咕着,而刘旭这边,仍然愣在原地,因为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都能找到是我?学校那么多人,怎么这么巧,不会是老头告密了吧,难不成现在正在监听……”
    “小旭,可不能做坏事啊,赶快自首吧,爷爷我陪你,我这算是包庇罪了,还有啊,王警官失踪那件事,是不是你干的啊!”
    猛然惊醒,刘旭一连打了三个冷颤,那个人就在他右手边那个方向,可是他却不敢看他,生怕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亦或者也担心自己此刻的表情,暴露了自己。
    或者,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他在点我,是想让我如实坦白吗?他老婆把他扔在荒郊野外这件事,肯定是假的了,他刚才自己都暴露了。
    或者是故意暴露给我看,他让我叫他“老王”,还说自己在警校的成绩,他就是老爷子口中的王警官吧!
    不过,好像有些不对,王警官失踪那件事?他真的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和我待在一起,难不成有人动了手脚。
    刘旭现在,好想问一问事情的细节,但他心里的恐惧,占据了上风,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不过,老爷子颇为给力,健谈的他,把刘旭想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不知道是为了劝他自首,还是想偷偷告诉他一些什么事。
    “王警官是警方特别聘请来的专家,他不用计算机,不使用高科技,就可以在监控录像中……”
    校长用三十秒的时间,就把王警官的优缺点,还有他所知道的,或是猜测到的,有关于案件的进展程度,都告诉了刘旭。
    好像在念台词一样,在这中间,竟然没有任何停顿,对方好像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自顾自的说着想说的话。
    这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算是泄密了,老爷子这是在“犯罪”!
    “哎呀,好像打错号了,怎么一直没有人说话呢,还是挂了吧!”
    老爷子神神叨叨的,话还没说清楚呢,便把电话挂断了。
    夜晚的冷风,吹在已经僵硬的脸上,带来阵阵的刺痛,不过对刘旭来说,这正好让他清醒一点。
    他轻轻的揉了揉脸,露出了勉强的微笑,然后转过身,径直向“老王”走去。
    事实上,他已经决定自首了,因为听老爷子说,对方已经认出他的脸了,不仅仅如此,还找出了他的第二个身份。
    不论是刘旭,还是文刀,都没有翻身的可能的,那么诡异的行为,和身份不符的变换身份的能力,都可以按照间谍处理了。
    就在那短短十米的路上,刘旭想了太多太多,最后都释然了,可是命运有的时候,就是爱开玩笑。
    在他即将走向“深渊”的时候,沙石地上的一面镜子碎片,闪过了一道微亮的光芒,他看到了隐约看到了镜中的自己,那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
    “如果刘旭和文刀不行,那么雷劫呢,会不会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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