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构图方式,让南希这个不太懂画的人也是眼前一亮。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没有想到,姜佳佳竟然在油画方面还有所涉猎。
    不过话说回来,有姜莉这么一位大师母亲,这好像也没那么奇怪了。
    就在南希沉思的时候,她忽然听到旁边传来响动声,转头看去,发现小包子旁边放着的小水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翻在地,水洒的到处都是。
    而姜莉则是站在旁边,似乎也被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南希跑过来,她先检查了一下小包子的身上,发现他水并没有洒在他的衣服上。
    接着她便转身向外面走去,很快拿了一个拖把过来,清理着地面上的水渍。
    “没事,被吓到了吧,刚才小水桶好像没有放稳。”
    姜莉好像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她轻轻地摸了摸小包子的头,接着继续着刚才的课程,“来,再练习一下控笔……”
    小包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抬起手来随意地在纸上画着。
    或许是因为他真的比一般的孩子各方面都要强一些,今天这第一节课根本没有多花费什么力气,他就已经可以完成的很好了。
    其实刚才的那个小水桶是他故意打翻的,就是为了表达心中的不满而已。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刚才的这一系列举动,让一旁正在构思图画的姜佳佳看在眼里。
    原本姜佳佳就对自己的母亲来教这么一个小孩子感觉到疑惑,现在看到小包子这种很不懂事的表现时,她更是觉得不乐意了。
    只不过,姜佳佳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六岁多的孩子,在这个年龄调皮一些也算得上是正常现象,她自然也不会上纲上线的说什么。
    此时的南希已经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在她把视线重新转移到姜佳佳身上的时候,姜佳佳已经开始继续专心地研究着面前的话。
    她就这么安心地看着姜佳佳作画,也不算太无聊。
    很快,一节课的时间差不多要过去了,但是就在南希打算去看看小包子的学习成果时,又听到了纸张撕扯的声音。
    “小宝?”
    她顺着看过去,发现原本订在画板上面的纸已经被扯坏了,只剩下一半在那里摇摇欲坠的,而另一半则是在小包子的手上。
    “我不消息挂到了……”
    小包子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手腕衣服上的小扣子。
    南希一阵无奈,她深吸一口气,压着想要发脾气的冲动。
    “下次妈咪注意,不给你准备这样的衣服了。”
    “嗯……”
    小包子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姜莉又出来打圆场,她轻声说道:“刚好时间也差不多,可以下课了。”
    “谢谢老师。”
    听到下课两个字,小包子下意识地说出了在学校中一直反复重复的话。
    这一礼貌的举动,让南希也缓过来一些,甚至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过暴躁了。
    可是他们觉得没事了,但是小包子的这种举动让姜佳佳有些受不了了,要知道自己的母亲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尊敬的对象,怎么可以被一个小孩子这样的戏弄。
    “你……”
    她走上来,就想要直接和小包子理论,但是被姜莉及时阻止了。
    “佳佳,你先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一会儿要给你的那些新同学们开一个答疑会。”
    “嗯。”
    姜佳佳虽然不悦,但是也不会扫了母亲的面子。
    她只好先冷静下来一些,然后去收拾着自己的画笔。
    本来打算今天再把这幅画完成一些的,谁知道被他们这么一顿打扰,让她根本无心继续下去。
    再加上她是一个对自己作品要求很高的人,一定不会勉强作画的。
    南希并不了解姜佳佳的心里活动,她在听到姜莉刚才说的话时,顿时反应过来什么。
    “姜老师,您刚才说,楼下的那些学生是佳佳的同学,她也转回国内的学校了么?”
    “嗯,上个月跟我一起回来的,我也是第一次安排她去上学的时候,才无意中听到了你的公开课。”
    姜莉微笑着点点头,耐心地解释着。
    南希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她们之间的关系的确变得有些复杂了。
    姜佳佳是姜莉的女儿,从一定角度来说也算是她的学生,和南希算是同门的关系。
    可是在学校里面,南希却变成了老师,又成了师生关系。
    一旁的姜莉似乎猜到了南希的想法,温柔地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不是说了,在艺术界里都是各自交各自的朋友,对这种辈分没有太明确的界定。”
    “那好吧,只是让我给佳佳当老师,真是让我太不好意思了……”
    南希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她忽然有了一种班门弄斧的感觉。
    在聊完之后,她看到之间不早,转头发现小包子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宝?”
    “啊……”
    小包子立刻抬起头,手里抓着那被扯下来的半张纸,团成团之后小跑到旁边的垃圾桶里丢进去,然后才背起自己的小书包来到南希的面前。
    “妈咪,我们可以回家了么?”
    “嗯。”
    南希看到还放在那里的画板,责怪地说道,“你总是丢三落四的,你的小画板忘记了。”
    “哦……”
    小包子回过头,又小跑着过去,把画板塞进袋子里,接着也背在了身后。
    一起都整装待发之后,和南希一起向外面走去。
    现在距离姜莉之前说的解答时间只剩下十几分钟,那些学生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姜老师,那我们走了。”
    南希看到姜莉在喝茶,便抱歉地说道,“您注意休息。”
    “好,路上小心。”
    姜莉的脸色虽然疲惫,但是却仍然挂着温和的笑容。
    她让姜佳佳送南希和小包子出去,而她自己则是来到另外一间类似会议室的地方,让学生们都进去。
    南希走到门口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姜佳佳的不悦,就转身说道:“好了,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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