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川:“你身上有内甲,怕什么?”
    我:“我脑袋上、胳膊上、腿上有内甲吗?!那不是肉吗?!”
    赫连川:“……”
    终于,身边的破空声不见了,便听到城台上有战鼓的声音响了起来,想必是大将军和许通带兵过来营救我了,我心里依然忐忑不安,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赫连川在这树林里藏了多少兵马,眼见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赫连川已经带着我钻进了树林,我心里突然有些绝望,开始后悔在外边没有听祁连的话,而盲目信任了赫连川。
    赫连川见我安静了下来,身后也没有了威胁,渐渐把马的速度降了下来,贴在我身边问道:“怎么不喊叫、不挣扎了?”
    我视死如归道:“算我有眼无珠,要杀要剐随你吧。”
    赫连山鼻子里冷哼一声,轻笑道:“谁说我要杀你了,我都说了,只是请你陪我喝杯酒。”
    我怒道:“为了喝个酒就把我强掳过来,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你知不知道这会引起两军交战?!”
    赫连川:“我没打算跟你的人打仗,呆会儿会把他们支走的,你这袍子里边穿得什么,这么硬?”
    我:“不关你事。”
    赫连川伸手又在我身前身后摸了一把,笑道:“居然还在袍子底下穿了内甲,真是娘炮!”
    我:“你闭嘴!像你这样的人,朕就该多防着点儿!”
    赫连川:“哦?我这样的人?”
    我:“阴险狡诈。”
    赫连川:“这叫兵不厌诈。”
    我:“恬不知耻。”
    赫连川:“……懒得像个女人似的跟你对骂。”
    直到赫连川带着我穿过一片树林,又绕过几座山包,我看到了一处山谷入口,入口处有胡虏骑兵把守,山谷两侧的山头上也有不少的骑兵,我仔细的观察着地形和守军人数,赫连川则不以为意的带着我往山谷里走去,此山谷地形两端强长,中部宽阔,谷内有一条小溪,两侧的山壁上长满了草木和野花,可以挡住谷外的风沙,并透过蜿蜒的地形和山壁的缝隙朝将外边部分吹进来的风朝廷缓和,倒是一片绝佳的风水宝地。
    赫连川进入山谷以后一点也不着急,早已重新把骑姿正了过来,就这么抱着我信马由缰的往里走,我看到两边的山头上和山谷内每隔几步都有骑兵把守,这地形来说,也是易守难攻了,约摸缓慢行进了一刻钟左右,终于看到了一片营帐,正中间是一顶圆形高大的营帐,其实是个大型蒙古包,四周的空地上还散着几个小一些的,再往里依次有十来个蒙古包,应该是骑兵住的,我估算了一下,这个山谷里的守军应该有两百人左右,不知道别处还有没有。
    等走近了大帐,有侍卫过来牵了马,赫连川率先从马上跳了下来,我正要也跳下来的时候,突然感到身子一轻,赫连川居然拦腰将我从马上抱了下来,我又怒又囧,抬手就要往赫连川的脸上打,却被赫连川伸手捉住了手腕:“怎地还那么大的脾气。”
    这时,从大帐中走出来两名身着艳色胡虏长袍的女子来,肤色皆为浅麦色,大眼、深目,嘴唇稍厚,倒也算两名美人了,其中一名蓝袍女子走过来媚声道:“大王,您这是从哪里虏来个这么漂亮的美男子,可是比我们姐妹俩的皮肤还白呢!”
    另一名红袍女子捂嘴轻笑,对那名蓝袍女子道:“大王有了美男子,怕是要将我们两个抛到脑后了呢!”
    我听这两人说话怪怪的,难不成这赫连川看上我了?要我做他的男宠?他那么高大勇猛,我明显不是他的对手,难道是要我做受?这他奶奶个腿儿的……可是有些不妙啊!
    赫连川却哈哈一笑,一左一右搭着两名美人走向了大帐:“本王怎么会把你们抛到脑后呢!”
    转头又对我道:“赢拓,进来吧,到了我的帐中不用拘束!”
    我看了下四周守卫森严的骑兵,事到如今,凭我一人之力,想跑几乎是不可能了,目前来看赫连川似乎没有恶意,我便跟着他走进了大帐,帐中的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一边角落里堆放着一些被褥和毯子,并没有床,大帐中央有一条桌案,上边已经摆满了烤肉、美酒、干果、水果之类的食物。
    在天元宫后、贵族和有钱人的家里,吃饭的时候都是一人一案跪坐在案前吃饭的分餐制,一些穷人家里则没这种讲究,多数都是一张桌子凑一家人在一个盘里吃饭,但我看到这大帐中并没有单独给我备桌子,莫非赫连川要我陪他喝酒也是个幌子?他想做什么?
    赫连川推了把身边的两个美人儿:“你们两个,先一边伺候着,赢拓,过来和我同席!”
    我站着没动,说道:“朕没有和别人同席的习惯,若你没有诚意便罢了!”
    赫连川:“胡虏习俗,只有把对方当兄弟才会邀人同席,别让我把你抱过来。”
    我羞臊难当:“你——”
    赫连川却已经拿起一只羊腿啃了起来:“你什么你,你不饿是吗?”
    我只好走过去站到了他的对面,打算在他对面坐下来,赫连川却拍了拍身边的垫子:“坐这边来,与我一侧,呆会儿还要欣赏歌舞,你要用后脑勺看吗?”
    我已然饿极,也懒得跟赫连川磨嘴皮子了,走过去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也从盘里拿起一只羊腿毫不客气的啃了起来,啃了几口觉得有些腻得慌,便端起手边的酒杯就喝了一大酒,酒刚入喉便呛得我咔咔一阵咳嗽,感觉一条火线自口腔、食管直冲胃里,这才发觉这酒并不是天元那种度数只有十几度或几度的米酒和粮食酒,而是高度烈酒,大概和高度的二锅头或烧刀子差不多。
    我本以为赫连川会嘲笑我,他却从腰间拿出一块棉巾来递了过来,我想起来之前并未带锦帕,便也接过来勉强擦了擦嘴,赫连川:“怎么样,我胡虏的酒可是比天元的有劲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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