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夏想起来还要打个电话给刑警,说一下当时的情形。
    翻出手机里号码拨过去,很快就接通了。
    “喂,你好?”
    电话里头传来那个刑警沉稳的声音。
    由夏有点紧张:“你好,我是林由夏。”
    “哦...那位女当事人。怎么,这么快就有新的消息?”
    “是的,”由夏回想了一下,“事先说好哦,我昨天突然见到那种事,脑子有些懵,所以某些细节的地方现在才慢慢想起来。”
    “正常,你想起了什么?”刑警耐心询问。
    由夏回了房间,坐在沙发上道:“可能是因为昨天您说过,她们是互相毒杀,脑子无缘无故想起她们死前的样子。和警方给出的互杀结论,有种不谋而合的感觉。”
    “她们死前是什么样子?”
    由夏喝了杯水,压压惊。
    “很震惊。我认为,她们很可能事先知道毒物发作是什么反.应。接着她们倒下来的时候,一直互相看着对方!原先没觉得奇怪,但现在回想起来...”
    由夏望着天花板沉思。
    哪有人浑身难受的时候不求救,或者打电话给急救,而是看着另一个人满脸不可置信?
    这实在不符合逻辑,一个是这样,两个人都是这样!
    刑警也给出了相似的回答。
    “是很蹊跷。身体突然出现异样,人首先都会想到医院,打急救电话,或者向周边人寻求帮助。可是...你认为,在当时的你看来,她们有向别人求助或打电话的意图吗?”
    “没有!”由夏猛地直起身,笃定道,“感觉是连震惊都来不及了,最后意识到什么,带着绝望和愤怒,两个人互相对视闭上眼。”
    她的描述中带有很多主观判断。
    刑警沉默了一会,说:“...你看的这么清楚?”
    由夏点头:“脑海中的记忆浮现了。我那时发现她们出问题,就一直盯着她们的脸。”
    刑警表示疑惑。
    “为什么要盯着她们的脸?而不是身体其他部位?”
    由夏挠挠头,说。
    “因为表情很奇怪。可能是因为她们面对着我这个方向。所以我下意识把她们脸部表情记住了。”
    刑警又问:“那么,你发现她们的异样后,第一个冲到她们面前?”
    “嗯,因为我平时会看刑侦剧。所以第一时间过去确认她们还有没有呼吸。”
    由夏说着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这个能理解,”刑警道,“察觉到她们没了呼吸,你好像是直接打了急救电话?”
    “是的,也许送进医院还有救嘛。”
    “对,值得表扬的举动。但是,在判定死亡后,最好是尽量不要去动死者的身体。”
    “是。”
    “急救车来的医生这边刚来的时候,也是看死者身体还有温度,心脏有起伏,才送入了医院。不过,最后还是...”
    “如果能得救,说不定还可以从她们嘴里套出点消息。”
    刑警道:“死者已矣。从你的描述中,大概能推测出。比起她们的个人恩怨,被唆使的毒杀可能性最大。”
    “咦,是吗?”
    “因为,普通人在知道自己无意中毒后,又怎么可能立刻想到犯人是谁?除非他知道是谁要害她。”
    “原来如此,可王琪李俐根本不知道对方想害自己,不然也不会那么放心地喝酒了。”
    “对,两个死者在临死前都知道犯人是谁,从这方面考虑,她们的表现也不奇怪。你的话我会记下来。再有其他发现,随时联系我。”
    “好的。”
    由夏挂了电话,后知后觉发现,这个刑警的思维相当敏锐,分析的也头头是道。
    她怎么没想到呢?
    王琪李俐都清楚是对方下的毒,得知自己也成了被杀的对象,还知道这种毒根本没得救!
    在绝望后,后悔自己被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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