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巾不知道哪位还有个印象,就是我和皮包儿刚刚从河南古宅跳崖逃命后,借宿的那个人家。在这人家里我晚上因为喝多了酒烧的肺腑难受,“邂逅”了半夜看我睡觉的头巾他妈,也就是现在在棺材里边儿躺着的这位!
    后来我和皮包儿逃脱,跑到村口去坐大巴,又被这老家伙冤魂缠身,幸得陈果果救命我们才有了后边的作为,虽然头巾一直讲自己老娘是个活人,一直在偏房居住,可自从大巴历险后,我就认定这老娘们儿绝对不是一个人!可我又不是什么降妖捉怪的法师,知道了并不代表能办得了她,只要相安无事不再招惹我就好,事实证明以后得事情发展中,这老娘们儿也并没有出现过,我原本以为这篇儿就这样掀过去了,可谁承想这家伙竟然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又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
    这,这,这……这真的是他妈太刺激了。而且更刺激的是这家伙正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连叫娘的勇气都没有,双腿一软直接就跪了下去。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嘭!嘭!嘭!”头磕的山响,大理石的瓷砖都快让我给震碎了。
    等磕了那么七八个,忽然猛醒过来,棺材里边儿是个女的,这就又立马改了口,“奶奶饶命!太奶奶饶命!”呼喊着,又磕了十来个。反正就是磕的我脑门突突往外冒血,脑瓜子嗡嗡的,脑浆子都晃成了豆腐脑。
    鲜血“滴答~滴答~”地往青石砖上低落着,我磕头磕的实在没有了气力,便跪在地上低着个头只等这鬼怪的发落。
    我神级已经绷到了极限,满身的疼痛现在也觉察不出来了,两只耳朵使劲支棱着,想努力探明棺材里的那位现在是个什么意思。
    可我跪在地上就那样跪了好久,直跪的我腰膝酸软,头皮上的伤口都起了雪痂凝结了,我也没听见下一步指令。
    “咔嚓嚓!”又是一个炸雷,我斜眼往窗外望去,窗外的天更亮了,颜色更诡异了,诡异到赤橙黄绿青蓝紫多种颜色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相当诡异相当无法形容的天空异像,整个世界就像五六点的时候一样,天灰蒙蒙得快亮了,可现在撑死也就是晚上一两点的模样啊。
    讲不了说不起了,老这样诡着也不叫个事儿啊。我得站起来,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怎么着也能跟这个老娘们儿对付个一时三刻,等找准机会我再想办法吧。
    于是我一点儿一点儿地把头往上抬,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就是我一抬头这家伙的那张怪脸正贴到我鼻子尖儿处我也不能害怕。
    可等我把头完全抬起来,心里难免还是有一些失望的。因为什么都没有,什么可怕的景象都没有看见。黄烟依旧从那口棺材里喷薄出来,那个老太太依旧裹着老牛皮袄躺在棺材里,两只眼睛光溜溜地睁着。
    我这才闹明白,原来她不是在看我,她他妈就是这个造型!害老子折腾这么老半天,吓老子一大跳,他妈的!
    我一边骂着街,一边往地上啐了口痰,“那啥,老太太,老太太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不要睡懒觉了,起床嘘嘘了……”
    我对这老家伙自然是有忌惮的,天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突然坐起来给我一个爱的抱抱,我拿着手枪时刻提防着这一手。
    可等我叫了半天,这躺在棺材里的这玩意儿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于是最终判定,这是个死货!
    死货我他妈还怕她个屁啊!我冲着她身子“嘭嘭”就是两枪,以解刚刚我的心头恨。这家伙就躺在棺材里,身子左右稍微晃了那么一晃,眼睛也闭上了。
    难道这东西真的是钱家的老祖宗?钱家化龙化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那头巾又特么的是何许人也!
    我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想。抓紧时间早干活儿早收工。我拿出揣在怀里的黄表纸就做起工来。
    黄表纸上边画着曲曲弯弯的符咒,咱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反正孙立堂那家伙也没说这有啥区分,我就随便扯着一张往这家伙脑门儿上贴。
    贴完脑门儿我又转过身去贴手掌,由于这老太周身包得跟个粽子似的,我只会一点点往外拽那老牛皮,这又费了我好大的力气。
    等牛皮拽完了,这老太便穿这个裤头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天知道这家伙是何时死的,血肉充盈而且肌肤很有弹性,完全不像是死去多时的样子,甚至根本不像死了的样子。她脑门儿上那张我贴的符咒,不知道何时又掉了下来,我就又重新给她沾了上去。
    抬她脖子的时候发现这家伙头部底下还枕着好多张死猫皮,猫皮里面好像还裹杂着什么物件儿,我也无心去管它。干完活儿抓紧走人就是了。
    我又从黄色液体里揣出这老太一只胳膊来,将一符咒粘在了她的手心处,弄好这一个,如法炮制又去弄另外一条胳膊。
    等胳膊弄完又去抬这老太的双腿,露出这家伙的脚底板,脚底板上甚至连厚厚的老茧都清晰可见,天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昨天死的。
    脚指甲得有七八公分那么长,里边全是厚黄厚黄的黑泥,看得我直犯恶心。
    我又往鼻子里塞了两团药棉,等缓定过心神来后,事不宜迟“啪、啪”两张符纸又贴到了这家伙的脚底心。
    “咔!咔!”现在炸雷已经越来越近了,大雨瓢泼,跟那夜晚的情形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我原本以为会有什么变故,可没想到事情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大功告成,这回我算是了了孙家人的一个心愿,也不枉我当时吹过的牛皮。
    我拍拍手就想退出这间屋子,“咔嚓”一个闪电在院子里炸开了,晃的屋子内犹如白昼相仿,我就下意识地去瞅棺材里的这老太,这不瞅不要紧,一瞅竟然发现贴脑门儿的那张黄表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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