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搜了下唐卡白描,自我脑补了下徐酒岁要做的东西之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徐酒岁这才开始动手。
    用笔在这人身上顺着他的天照大神图,比较勉强地勾出了一个唐狮的图案,反复修改路线和细节——
    十二月的天,她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勾完一个大致的轮廓后,已经过去四个小时,她拿起了纹身qiāng,此时周围其他参赛者有大部分的小组都已经开始割线。
    反黑唐卡类型最开始就是大面积的用打雾针涂黑,徐酒岁直接割线针抖省了,上手就是开始打雾——
    此时主持人见之前一直在发呆的36组居然开始动手了,示意导播把镜头转过去。
    “我们可以在屏幕中看到刚才好像是没什么头绪的36号参赛者已经开始动手了,介于她的承载者原有刺青图案较为复杂,这确实是今日全场最难的一个案例……而我们可以看见她手里用的是打雾针——”
    支持人语气顿了顿。
    “是要涂黑臂吗?确实这种情况要遮盖只能黑臂处理,虽然这比较没有创意……而且别忘记了我们参赛规则,是必须沿用海选时的设计元素!”
    下面讨论声嗡嗡响起。
    都说她自暴自弃的,实在想不出好法子的,黑臂毫无技术含量的。
    其中几个坐在嘉宾席的人认出来徐酒岁是千鸟堂的人,在主持人的聒噪声中,往许绍洋那边靠了靠:“洋哥?”
    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男人停顿了下,这才淡淡道:“不是纯黑臂,留了白的。”
    那人如恍然大悟,抬起头看向大屏幕里的徐酒岁,一扫之前的迟疑,啧啧称了声聪明。
    许绍洋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其实并不是特别满意她的方案——
    因为是有更好的处理办法的,既然都想到了反黑唐卡了,怎么就只想到勉强留白这一步呢?
    笨。
    比赛在八个小时后,由于刺青师的体力和承载者的忍耐度问题,台上所剩人也不太多,陆续有刺青师主动结束第一阶段,打分出现在他们在大厅左侧放着的牌子头像下方。
    最高有拿了十八分的,最低大概七八分,还有一两个放弃比赛的。
    小船拿了十五分,中等偏上。
    徐酒岁下来后,周围一下暗下来,只觉得头昏脑涨,最后等评审打分的时候她一脸麻木——
    看着评审指指点点她留白得不是很好、露出了原有刺青图案走向的那几处,无情扣分,她的内心一片安静没有一丝波澜。
    最后打分出了,十一分。
    徐酒岁扫了一眼记分牌,十一分算是中等偏下的分数,自言自语似的“哦”了站起来,身后那个下下签大哥跟她并肩往外走。
    他还在看胸前那一团黑……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小姑娘,这到底行不行啊?”
    “行是行,”徐酒岁皱眉,用手弄了弄头发将头发拨乱了些,“只是可能没那么行,走进了看确实还是有明显遮盖痕迹。”
    ——行是行,只是没那么行。
    这回答也是让下下签大哥迷醉了下。
    在他陷入了一点点的绝望情绪时,徐酒岁带着满身更严重的绝望情绪转身走开了。
    ……
    晚上和吸光了她所有幸运值的亲亲老公例行视频。
    隔着太平洋和手机屏幕,男人都感觉到了她扑面而来的丧和怨气横生,随后他稍微了解下了情况,搞明白了这是因为他媳fu儿手臭抽了个下下签,在比赛第一阶段发挥不是很好。
    莫名生出一种面对疑似高考忘记涂答题卡的女儿的不知所措感,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启这个话题询问的时候……
    对方却把自己的鸵鸟头从枕头里抬了起来,嘤嘤嘤道:“都怪你!”
    薄一昭:“?”
    这个话题展开方式倒是他没有想到的,但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娶的可不就是这么个不讲道理的玩意儿么?
    “自己手臭也怪我是吧,”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儿上,男人只能摸着鼻子笑着认了,“还好我不在现场,不然你不得骑到我脖子上来?那人可是许绍洋放进去当承载者的,你怎么不去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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