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熟悉了就让他玩一块练习皮,纹一个自己原创的对应元素图。
    纹身qiāng是徐酒岁特意给姜泽新买的,她坐在他旁边,打开崭新的纹身qiāng,耐心地教他自己动手绑针、烧针。
    “练习皮的弹xing和紧绷程度都和zhēn rén不一样——根据部位不同,人体皮肤会有弧度和厚薄,所以你用练习皮时候,最重要练的不是怎么在练习皮上把图扎好看,而是要习惯纹身qiāng角度……”
    徐酒岁拿出一块练习皮,a4纸那么大,白色的,像方方正正的豆腐块。
    “纹身qiāng和皮肤的角度夹脚保持在20°以内,不然这针扎进去的就深了,扎深了容易晕色、增生或者是不上色……”徐酒岁拿着自己的纹身qiāng,打开了,纹身qiāng发出嗡鸣声,在练习皮上割了两条线,“就像你的设计稿似的,线条粗细有变化——”
    徐酒岁放下纹身qiāng,看向姜泽:“练习皮和zhēn rén皮还是有些差距的,练习皮上练的都是基本功和手法,是你培养今后作为成熟的刺青师个人习惯的开始,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姜泽问:“师父,你扎了多久的练习皮才开始扎zhēn rén的?”
    徐酒岁:“……”
    姜泽:“嗯?”
    徐酒岁面无表情地说:“我就扎过两块练习皮。”
    那时候她学完设计稿理念,扎了两块练习皮,许绍洋看了那割线还算整齐以后,就不让她用练习皮了……
    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堆小混混,让她扎。
    新手刺青师经常帮像想扎刺青又没钱的人免费扎刺青,刺青师练手,志愿者免费得个刺青——
    大家各取所需,扎成啥样,谁都别抱怨谁。
    但是当时徐酒岁这种练习皮都没好好玩过两块的,愿意给她当小白鼠的真不多,这些人愿意来,是因为许绍洋多承诺了一句,扎毁了的他来救场。
    许绍洋本来就比较懒,那时候他的档期预约没点关系根本约不上,这话一出,等着排队给徐酒岁扎的人瞬间从千鸟堂排到了人民广场,且人人都盼着她赶紧给自己毁皮。
    这故事还有这着一点刺青界霸道总裁的味道,同为美术生小船后来知道了也想有这待遇,许绍洋就反问一句:你是不是想累死我?
    徐酒岁抬起手揉了揉脸。
    姜泽听得忍不住感慨了句:“师祖真是个好师父。”
    徐酒岁笑了声,彻底放下了对许绍洋的渣男形象的嫌弃后她就特别放飞,大手一挥嚣张地说:“谁说不是呢,要不是他拥有男人的劣根管不住下半身,你以为现在还能有你薄老师什么事儿?”
    说话的时候,徐酒岁正背对着书房门口,侃侃而谈。
    姜泽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破天荒地忽然什么也没说,低头在练习皮上描图。
    徐酒岁觉得气氛不太对——
    简单地来说就是背脊发凉。
    回头一看发现上一秒被她扬言“要不是依赖许绍洋极差的自我意志力就没他什么事儿”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空降了,正倚靠在书房门边。
    一脸“你还想说什么继续啊我听的很开心”的表情——
    当然人体是做不出“反讽”的表情的,所以男人对这个情绪的所有表达其实就是面无表情。
    徐酒岁:“……”
    脸上炫耀过往风流史的嚣张消失的无影无踪,小姑娘一下站了起来,三两步冲到书房门口——张开双臂要抱男人的时候被他伸出一根手指头,顶住额头,阻止了动作。
    徐酒岁张开双臂拼命扑腾了下:“啊!老师!你怎么来了!”
    “大概,来听你大放厥词?”
    “……”
    “许绍洋现在要是知道你总算是想起来他的好,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高兴的睡不着觉。”
    “……”
    这话有陷阱。
    回答“我没有总算想起来他的好”不对,回答“我没想起他的好”也不对。
    徐酒岁急了,一把捉住男人顶在她额头的手,“我其实就是随便跟徒弟吹bi,你知道吧,人至中年,总是喜欢这样,”她补充,“四舍五入,我也三十岁了!”
    “哦,那我怎么不爱吹bi?”
    “大概是因为你平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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